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姐姐是天定女主。
因此爸妈从小格外偏爱她。
他们说:「等女儿出生后,我们家就能飞黄腾达了!」
所有人都说姐姐聪明漂亮是福星,而我长相丑陋一定是灾星。
八岁时,妈妈为救姐姐,推我去挡烧开的热水。
十五岁时,爸妈杀了我养的宠物,只为了做成肉汤给姐姐补身体。
后来,我被姐姐推下高楼。
爸妈发现,我才是那个被姐姐夺走气运的真正的女主。
他们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原谅:「是爸爸妈妈的错,我们瞎了眼!」
而等待他们的却是厄运的降临。
1
我们家很穷,房子是破旧的水泥房,经常吃了一顿没下顿。
爸爸是吃喝嫖赌、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
妈妈也没有工作,是普通的农村妇女。
爸妈都有点重男轻女。
妈妈怀孕的时候,肚子很大很尖,他们都很高兴,以为妈妈一定能生出个儿子。
然而不久后,我们村里来了个奇怪的算命道士。
那男人拿着酒瓶,神神叨叨。
他突然指着妈妈的肚子,眼睛一亮:「你们家有福气啊,这胎是对双胞胎,而且还是两个女儿。」
爸妈闻言很生气,气得连忙想把道士赶走。
「你个疯子胡说八道什么,这肚子里怀的绝对是儿子!」
道士也不恼,神秘兮兮地一笑:「两个女儿中有一个女儿是天定女主,长大后她会带着你们家变富。」
「她将会改变你们的命运,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爸妈听后相信了,兴奋得不得了。
他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女主」意味着什么。
「女主」就是天命之女、上天的宠儿,所有的好事好运一定会围绕在她的身边。
从那天后,妈妈小心翼翼地养胎,生怕哪磕了碰了。
爸爸摸着妈妈的肚子,激动道:「雪芳,这孩子就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爸爸找村里的人借钱,他们不借。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一群傻货,少他妈的看不起我们!」
「等我女儿出生后,我们家就飞黄腾达了,到时候你们高攀不起!」
爸妈天天把「只要等女儿出生就好了」这样的话,挂在嘴边。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未出生的女儿身上。
2
几个月后,我和姐姐出生了。
那天电闪雷鸣,下着大暴雨。
爸爸寸步不离地护送着妈妈进了产房。
他急得满头大汗,对着医生和护士大声呵斥:「你们给我小心点,千万别伤了我的女儿,不然你们就完蛋了!」
几个小时后,产房内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哭喊声。
爸爸冲了进去,看着护士手里抱着的姐姐,高兴地拍了一下大腿。
他摸着姐姐的脸蛋,笑得合不拢嘴:「雪芳,你看,我们的宝贝女儿多漂亮啊。」
妈妈虚弱地躺着,也笑着点头。
这时,护士又抱起一个孩子,对爸妈说:「你们生的是双胞胎,还有一个女儿呢。」
爸妈在看清我脸的那刻,扬起的笑容瞬间消失。
姐姐只比我早出生几分钟,但我们的长相却大相径庭。
姐姐长得漂亮,粉嘟嘟的脸蛋,白皙的皮肤,眼睛也大大亮亮的。
而我皮肤较黑,干扁瘦弱,而且左脸上偏偏长了一块褐色的圆形胎记。
妈妈见了我,差点恶心得吐了出来。
爸爸也嫌弃,看都不想看我一眼,直接把我扔在地上,不管不顾。
他们抱着姐姐,耐心地哄着哭闹的她。
爸爸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眼我,猛然惊醒,兴奋地指着姐姐:「这孩子一定就是那个道士说的天定女主!」
妈妈也认为是这样的,毕竟小说里的女主角通常都是长得最好看的。
爸妈到处查阅字典,又花钱去算命,最终慎重考虑后给姐姐取了个小说女主的名字。
颜熙沫。
而轮到我的名字时,妈妈翻了一个白眼,随便取了一个。
颜小圆。
因为我脸上丑陋的胎记是圆形的。
3
颜熙沫也的确像女主一样,从小在人群中就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她随随便便画的一幅画,就能获得一等奖。
她随随便便说的几句话,就能收获别的小朋友的喜爱和追捧。
她就算和老师顶嘴,别人也只会夸她天真可爱。
颜熙沫漂亮、聪明、嘴甜,受所有人宠爱。
而我丑陋、愚笨、寡言,不受待见。
所有人都说她是个带来好运的福星,而我就是个灾星。
以至于爸妈看到我,都是无比的嫌弃。
爸妈从来不会带我出门。
每次他们带颜熙沫逛街时,都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丢给我拖把和抹布,吩咐我把家务做完。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默默拿起比自己高出好几截的拖把,费劲地拖着地。
心里偷偷想着。
我努力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爸爸和妈妈回来后会表扬我吗?
他们会像带着姐姐一样带我出门玩吗?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但是,没有。
他们兴高采烈地回家了,像陌生人似的,直接把我忽视了。
爸爸提着大包小包的衣裙和零食玩具,妈妈牵着颜熙沫,像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我缩在角落里盯着双手因劳作留下的刮痕,失落地垂下头。
爸妈很讨厌别人提起我的名字。
当有人提到颜熙沫时,都是夸奖和称赞。
随即妈妈就会笑得得意扬扬。
紧接着,那人有些嘲讽地提了一嘴:「你们家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是亲姐妹,怎么会差别这么大呢?」
妈妈脸色一黑,怒气冲冲地回到家。
她使劲地扯着我的头发就是一顿暴打,歇斯底里地喊着:「颜小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丑八怪?!」
「我多希望,当初只生下沫沫一个女儿就好了!」
我捂住头,痛得呜咽哭喊着。
妈妈不高兴了就会扇我巴掌,打我出气。
她打累了,走了。
我趴在地上,无意间望向面前的玻璃窗,抬手摸着满脸的淤青。
我自卑地想。
如果我能长得漂亮一点点,爸爸妈妈会喜欢我一点点吗?
4
我从来没有吃过肉,爸妈将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颜熙沫身上。
她每顿都是丰富的大餐,鸡鸭鹅牛肉餐餐换着来。
有次吃饭时,妈妈亲昵地抱着颜熙沫坐在她的大腿上。
颜熙沫指着盘里的鸡腿,说要吃。
妈妈夹起鸡腿,一口一口地喂她。
妈妈帮她擦着嘴,又亲了亲她的脸颊,笑得宠溺。
我闻到香味,肚子实在饿得难受,看着鸡腿嘴馋得流口水。
我踮起脚跟,学着颜熙沫的样子,伸手想去拿鸡腿。
爸爸却看见了,气得一巴掌按着我的脑门直接打过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我的牙齿被打得断了两颗,鲜血从嘴角溢出。
爸爸还没打过瘾,用筷子大力捅我的嘴巴。
他横眉竖眼,大声吼道:「你个死馋鬼,嘴就这么贱,这是买给沫沫吃的!」
我浑身颤抖,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饶:「爸爸,求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偷吃姐姐的东西了……」
我哭得泪流满面,抬头希冀地望向妈妈,希望她能帮我求情。
然而妈妈面无表情,冷漠地旁观着。
她说:「沫沫是女主,你又不是,你吃个屁啊,你配吃这么好、这么贵的东西吗?!」
我的心沉了又沉,密密麻麻地刺痛。
颜熙沫一脸天真地睁着一双大眼睛,手里抓着鸡腿放嘴里咬着。
她跳了下来,拉起爸妈的手,甜甜道:「爸爸妈妈别生气了,沫沫讲笑话给你们听。」
他们瞬间变了脸色,笑着摸着她的头。
那天,爸妈把我关了起来,罚我不许吃饭。
深更半夜时我饿得发昏,摸着黑静悄悄地来到厨房。
我趴在垃圾桶旁,捡起他们吃剩的鸡腿,放在嘴里。
我像一只阴暗的老鼠,在黑暗中到处偷吃。
咬着咬着,我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沾在鸡骨头上,嘴里咸咸的、充满苦涩。
这是我第一次尝到肉的味道。
但是为什么一点也不好吃呢?
5
上幼儿园时,放学后突然下起了大雨。
天空阴沉沉的,我和颜熙沫都没有带雨伞。
我们蹲在走廊上,等着爸妈来接。
不一会儿,爸爸和妈妈都来了。
他们急得冲向颜熙沫,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
妈妈从包里拿出厚实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捧着她的脸:「宝贝女儿,爸爸妈妈来晚了,我们现在就带你回家。」
我站在一旁,捏着衣角,有些踌躇不安。
屋檐下的雨水滴落在我单薄的短袖上,微凉的冷风呼呼地刮着。
我有些冷,不由得抱紧胳膊。
爸妈搂着颜熙沫就要离开,丝毫对我不留一个眼神。
我一愣,神情低落,难过地抿着嘴唇。
他们又一次,忽视了我的存在。
可明明他们两个人,有两把伞,却都不愿意分我一把。
颜熙沫扬起脑袋,讲述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爸妈微笑着,连连点头。
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幸福。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喊住爸妈:「爸爸妈妈,我还在这里,你们……忘记我了。」
我以为他们也许会碍于面子,也许心底还会对我有一点点的在乎。
然而,我错了。
妈妈直接打断了我的话,硬生生地将我接下来的恳求卡在了喉咙里。
她翻了一个白眼,不屑道:「你自己回家,你淋点雨又没事,哪有这么金贵。」
爸爸一脸不悦,声音带着冰冷:「你还以为自己像沫沫一样啊,赔钱的烂货!」
语音落,他们一左一右,一人一把伞护送着颜熙沫回家,不让她滴到一点的雨。
我面色苍白,浑身冰冷。
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身体上的寒冷,还是心里的。
爸妈渐渐离去,伴随着雨声,不远处传来他们温柔的声音。
「沫沫,你可千万不能感冒发烧了啊,不然爸爸妈妈该心疼了。」
明明我的爸爸和妈妈都有,可却好像又没有。
6
我等雨停等了很久,等到天都黑了,可雨却越下越大。
身边的小朋友们早就一个接着一个被他们的爸妈接回去了。
我没有办法,只好冒着大雨,小跑回去。
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透了,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头发也淋湿了,雨水顺着脸颊滴落。
我冷得不由得连连打喷嚏。
我吸了吸鼻涕,继续往前跑,跑到一半时,经过公交站。
一对夫妻从车上下来,他们看到浑身湿透的我,一脸震惊。
那个阿姨从包里掏出纸巾,走近我,在我面前蹲下。
她温柔地擦拭着我脸上的雨水,对我笑了笑,关心道:「小朋友,你怎么下这么大的雨还在外面啊?」
她的眼里满满的同情和心疼,她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顿时感到温暖,心里暖洋洋的。
这是我从来没有体会的感觉。
她脸上露出的神情,我只有在爸妈对着颜熙沫时才见过。
我低垂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那个阿姨又擦了擦我的衣服,压低了声音,耐心地询问我:「看你衣服都湿透了,这么可爱的小孩,你爸爸妈妈看见了该心疼了。」
我愣住了,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我的爸爸妈妈根本不会心疼我啊。
我不懂为什么。
明明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却比我有血缘的至亲家人对我还好。
最后我向阿姨道了谢后,她留给我了一把雨伞。
到家时,天色黑得暗沉。
但是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安全。
有一瞬间我突然不想回去了,不想回到那个无人在意我的家。
我在门外来回徘徊,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响起了「吱吱」的声音。
我走近一看,那是一只湿漉漉,眸子通红的小兔子,看起来十分可怜。
特别像我。
我把它藏进了书包里,打算偷偷养它。
我没有朋友,就把它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事事都跟它倾诉。
「欢欢,你说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真的好羡慕姐姐啊,如果他们对姐姐的爱能分给我一点点就好了,我不贪心,只要一点点就行。
「欢欢,爸爸妈妈说姐姐是女主,我不懂,什么是女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