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两女性比赛“飞越大西洋”

刘皓然

美国“雅虎新闻网”报道称，近日，年仅17岁的美国少女卡摩拉·弗里兰成功考取私人飞机飞行执照，成为纽约州历史上最年轻的飞行员，同时她也是全美最年轻的飞行执照持有者之一。近20年来，持有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颁发的飞行执照的女性飞行员连年递增，但大约一个世纪前，“女飞行员”在刚刚起步的航空业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当时，成为第一个飞越大西洋的女性是不少“女中豪杰”的目标。

据美国《史密森尼》杂志记载，1927年5月，美国飞行员查尔斯·林德伯格驾驶飞机从纽约抵达巴黎，成为人类航空史上首位实现单人横跨大西洋的飞行员。之后数年，飞越大西洋成了“勇敢者的游戏”。为了荣耀与名声，也为了获取丰厚的奖金，男性飞行员们不断刷新飞行纪录。与此同时，当时的世界也在期待首位实现这一壮举的女性。

然而20世纪20年代的女性多为家庭主妇，经济生活高度依赖丈夫或其他男性亲属。职场上的女性大多做着简单、重复性的劳动，有意考入高校，试图从事律师、医生、工程师等行业的优秀女性往往也会遭到家人的“劝退”。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女性能够作为乘客横跨大洋已是难得，遑论独立驾驶飞机。此外，当时的航空技术也不成熟，跨大洋飞行极具风险。

1928年3月，美国社交名媛梅布尔·波尔花了5万美元（约合今天的90万美元）聘请具有跨大洋经验的飞行员查尔斯·莱文“带飞”，成了历史上首位尝试跨越大西洋的女性。据了解，这位名媛一生多次步入婚姻殿堂，历任丈夫非富即贵，积累了可观的财富。因为穿着高调、披金戴银，她被当时的媒体称作“钻石女王”——曾经的一场聚会上，她一次性佩戴了33只钻石手镯。为了提振形象，她决定挑战跨大洋的旅程，把“钻石女王”称号改成“空中女王”。不过，这趟行程只是从纽约飞往哈瓦那，算是飞越了“部分”大西洋，谈不上横跨。

就在波尔一心成为“空中女王”时，美国女飞行员阿梅莉亚·埃尔哈特也立志成为首位横跨大洋的女性，双方在1928年6月展开了一场正面较量。埃尔哈特虽然有飞行经验，但此次行程也是找人“带飞”，她的主要工作是为飞行员斯图尔茨记录航空日志。为了确保飞行成功，埃尔哈特和波尔先后抵达了北美洲较为接近欧洲大陆的地区——加拿大纽芬兰和拉布拉多省，埃尔哈特驻扎在渔村特雷帕西，波尔的团队则选择了条件较好的格雷斯港，二人相距150多公里。

这场争夺“世界第一”的飞行赛事从一开始就困难重重：埃尔哈特虽然早到了几天，却没有考虑到当地的气候——即便是在6月，当地也是大雾弥漫，根本不具备飞行条件。在这段等候期，双方团队的成员均有所懈怠，埃尔哈特的飞行员斯图尔茨开始酗酒，波尔则在格雷斯港忙于社交。

耽搁了将近两个星期后，埃尔哈特从天气预报中获悉6月17日的天气稍有好转，便即刻要求斯图尔茨起飞。20小时40分钟后，2人成功抵达英国南威尔士，埃尔哈特如愿成为全世界飞越大西洋的第一位女性。不过，她对这一殊荣反应平淡，接受采访时这样说道：“斯图尔茨全程执飞——只能是这样。而我就是一件行李，好比一袋子土豆。”另一边的波尔直接输在了起跑线上——由于天气情况不明朗，她的飞行员拒绝起飞，最终不得不弃赛。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称，虽然这两位挑战横跨大西洋的女性均是作为乘客首飞，但她们同样值得尊重。加拿大历史学家丽莎·达利称，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女性能够跻身最前沿的航空行业、还能被人们记住姓名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史密森尼》称，虽然波尔最终挑战失败，但她在格雷斯港留下了姓名：当年离开时，她为当地捐了一大笔钱维护机场，直到一个世纪后，她用过的这条飞行跑道仍然“完好如初”。

埃尔哈特更是成就斐然：1932年，这位女飞行家独自驾驶飞机横跨大西洋，成了真正意义上首位跨过大洋的女飞行员。遗憾的是，埃尔哈特在1937年的环球飞行挑战中失踪，美国政府调查后认为她在燃料耗尽后坠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