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有一个不孝的女儿。
她的成绩在班上排倒数，长得也不如其他同学漂亮。
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我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从一个成绩名列前茅的乖乖女，变成一个不良少女。
我想这一定是我前夫劣质基因的影响。
我实在气不过，把我前夫约出来狠狠吵一架。
他不可理喻地看着我，疲惫地说：「你不觉得是你精神出了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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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你起床了吗？要迟到了。」
我把女儿从睡梦中叫醒，她有拖延症。
每天起床对她、对我都是一种折磨。
我摆弄好早餐，女儿才慢吞吞地从房间里出来。
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穿到七歪八扭的，哪里像个高中生。
我眉头一皱，只觉得满心疲惫，于是开始数落她。
「洗漱好了吗？把衣服穿好，吃完早餐去上学。」
「老是这么拖拖拉拉的，你那成绩怎么会好？」
女儿直接无视我，走进卫生间洗漱，过了好一会儿才套上校服出来。
她背起书包就往外走，桌上的早餐看都不看一眼。
「吃早餐再走，你听到没有？回来！」
女儿不耐烦地说：「不吃了！」
然后狠狠带上门，都没给我反应的时间。
我做完家务，越想越不放心，我觉得女儿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上高中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悄悄来到女儿的学校等她放学，打算偷偷观察她。
女儿顶着个蘑菇头和几个女同学结伴走出校门。
她没有回家，而是跟旁边的人有说有笑地告别后，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偷偷跟在后面，到了一个人少的巷子时，女儿突然把校服脱掉。
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又从书包里拿出紫色的爆炸头假发。
这二十年前的杀马特发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的。
我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是继续观察。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几个把头发烫得奇形怪状的小混混走出来。
我全身发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又穿过两条巷子，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跟着这几个小混混走进一家小酒吧。
这种开在巷道里的小酒吧，除了玩乐，还做一些地下生意。
我不敢再想下去，跑进酒吧把女儿生拉硬拽拖出来。
「放开我！你干嘛？」
我没说话只是死死拽住她，稍微走远一点后，我停下来打了她一巴掌。
「你一个学生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你还要不要脸？」
女儿全身紧绷，从一开始的错愕到愤怒地用力推开我。
紧接着朝我吼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反正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
「我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管我了！」
女儿崩溃大哭，我则是崩溃怒骂。
有一瞬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都骂了些什么：
「你看你的样子，穿的都是什么？」
「还有戴的什么破玩意儿！」
「好的你不学，你学跟男生出来鬼混！」
「你要不要脸？」
女儿哭得更凶，她把校服拿出来砸在我脸上。
「我就是不要脸，你管不着！」
「你去哪儿？跟我回家！」
我想拽住女儿不让她跑，但女儿现在已经比我还高。
她使劲挣扎，把我摔在地上，从一个岔路口跑了。
我爬起来朝路口跑过去，可惜这种小巷子实在太黑了。
一眨眼的功夫，女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失眠了一夜，一整个晚上，眼泪断断续续地流。
从愤怒到心寒，最后只剩下对女儿的担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校门口守着，顶着黑眼圈死死盯住大门。
进进出出的学生从少变多又变少，我始终没有看见女儿的身影。
最后因为行迹太可疑，我甚至被保安盯上。
女儿读的是国际学校，每个年级的校服不一样。
学校的教学质量也高，安保系统也做得很好。
这还是我花了好大功夫，走了好多关系才让女儿读上的。
当初女儿嫌这个学校太没有人情味不愿意来。
还是我偷偷取消掉了她的志愿，没有录取到公立高中。
最后才不情不愿地来读这所私校。
我觉得女儿真是太不懂事了，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她好。
能上这所学校的都是非富即贵，这些人将来说不定还能成为她的人脉。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都没有等到女儿。
不得已打电话给她们班主任。
「徐莹来上课了的，她昨天没回家吗？」
我放下心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老师。
「我昨天没在家，还以为她赖床就不来了，谢谢老师，麻烦您了。」
我简单吃完午饭，一直在学校门口等着。
放学的时候，我靠近校门一个个挨着辨认，还是没有看见女儿。
我想进去学校找她，被保安拦住。
「家长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在学校能出什么事？要都像你一样往里面横冲直撞，才是真的乱套了。」
「我从早上就看见你在门口乱晃，怎么看怎么可疑。」
「再不离开我报警了。」
「你说谁形迹可疑？我等我孩子怎么了？」
我跟保安在门卫室吵起来，吸引了好多学生驻足围观。
为了不跟保安继续纠缠，我不得已放缓语气。
「大哥，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女儿到现在还没出来。」
保安一脸不耐烦地怼我：「才放学半小时不到，学生都还没走完，你着什么急？」
昨晚的画面一幕幕跳进我脑海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分不清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本能地想看见女儿。
「我都等这么久了还没出来，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这次轮到保安放软态度苦口婆心地劝我：
「可能在做值日，高中的孩子，不用接送。」
「她们自己能回家，你不要那么担心，搞得孩子压力也大。」
不是他的女儿，他当然不在意。
反正我只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莹莹！」
在我和保安吵得白热化的时候，我看见女儿低着头从人群中穿过。
围观的人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女儿两手抓着书包带，看起来很拘谨。
但我没在意，只是本能地大声叫她：「放学这么久，你在里面做什么？」
女儿抬起头来，脸皱成一团像是快哭出来一样。
「妈，我们快走吧！求你了。」
回到家以后，我质问女儿：「你在学校干嘛？你知不知道妈妈在外面等了你很久？」
女儿突然哭出声来，大声吼道：「我让你来了吗？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我愣愣地看着女儿，随即怒火中烧。
「我不去接你，让你跟那群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吗？」
「你能不能懂点事，妈妈这么也是为你好。」
女儿哭喊着。
「为我好？好到快让我窒息了，求你不要对我好了，可以吗？」
我的心像针扎一样疼，有一瞬间真想让她自生自灭。
我又一次打了女儿，这次是用衣架打的。
「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犯贱！」
「让你不学好！」
不一会儿，她的手臂上都是红印子。
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我打成这样。
「你交什么朋友不好，你去找那群渣滓，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找男人去了，我们一起睡的。」
女儿推开我，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脑袋嗡嗡地响，举起衣架疯狂抽打在女儿身上。
「你个不要脸的不孝女。」
「你怎么就这么下贱呢？」
衣架打坏了，女儿也哭哑了嗓子，愤恨地看着我说了一句。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然后爬起来跑进房间把门反锁了。
这天晚上，我们家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从那天以后，我每天都接送女儿上下学。
我告诉女儿，如果她不乖乖听我的话，每天按时回家。
她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找不到她，我就找警察。
女儿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没有生气，像个提线木偶，我说什么她做什么。
「吃早餐。」
「别喝牛奶，喝豆浆，原汁原味的。」
「今天考试，铅笔带了吗？书包给我检查一下。」
「里面穿白色的短袖，别穿黑色的。」
「卫生巾放在书包里。」
任凭我絮絮叨叨，她也视若无睹。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叛逆的，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女儿的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只要挺过这段时间。
她会明白，妈妈都是为了她好。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后，班主任给我打电话。
「徐莹的成绩下滑太严重了，再这样下去她连专科都考不上。」
我心急如焚，向老师询问。
「我这星期就给她报培训班，老师有什么推荐的机构吗？」
老师想了一会儿，也给我建议。
「这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建议要不给她转文科吧！」
「她高一的时候政治地理这些都挺好的，而且也必较有兴趣。」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读文科将来不好找工作。」
当初女儿是想选文科的，被我硬逼着选了理科。
我怕她偷偷改成文科，直到提交那会儿我都还专门打电话给老师。
小孩什么都不懂，我们做家长的当然要看着点。
读理科可以做文科的工作，读文科出来的好多都去做销售混日子了。
女儿只是还小，将来她一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今天女儿出门的时候，突然抱了一下我。
我很欣慰，以为女儿终于想通了。
下午的时候，我刚准备出发去接女儿，就接到班主任的电话。
「徐莹在房顶要跳楼，你快来劝劝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