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对华应多一些“现实政治”

赵俊杰
德国巴伐利亚州州长马库斯·索德尔23日率团访华，首站到访四川省参观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他向巴州市民承诺将带回大熊猫的萌照和视频。由于大熊猫是中国的国宝，也是新中国对外交往的和平友好使者，因而索德尔此次访华也被德国媒体称为“熊猫外交”。
实际上，德国总统施泰因迈尔、前总理默克尔来华访问时都曾专程去成都参观大熊猫。索德尔与他们类似，都有“大熊猫情结”。这看似是一种个人爱好，实则在某种程度上折射出有远见卓识的德国政要对华务实合作思维。
巴伐利亚州是德国最具经济实力的大州，人口超过1300万，2022年巴州GDP占德国经济总量的18%以上，对华贸易额占德中贸易总额的17.78%，德国安联保险、奥迪、宝马、西门子及阿迪达斯等全球知名企业的总部都位于巴伐利亚州。可以说，该州雄厚的经济和科技实力在德国堪称翘楚。索德尔不仅是巴伐利亚州州长，还是基社盟主席。基社盟是德国基民盟的姊妹党，二者组成的联盟党在德国政坛有传统的政治威望和影响力，涌现出科尔、默克尔等知名领导人。2023年10月基社盟在巴州议会选举中获得37%的选票，联盟党在德国最新民调中处于领先，大有卷土重来之势。在此背景下，索德尔的对华访问在德媒眼里不仅仅被视为德国地方长官开拓德中经贸合作之旅。
在俄乌冲突和美国掀起对华竞争对抗的大背景下，德国朝野近年来在对华关系认知上出现一些误解。德国三党执政联盟在2023年7月出台“中国战略”文件，声称要与中国“系统性竞争，减少对华经济依赖”。同年3月，德国联盟党也在一份文件草案中将中国崛起描述为国际秩序的“核心挑战”。在这种氛围下，索德尔访华必然会遭到德国部分政客的指责，声称他采取错误的策略，要求他访华时提出“人权问题”。索德尔在2008年和2015年两度访华，对中国发展有着清醒的认识。他在反击这些指责时强调，对话是比教训别人更好的方式，德国对华应该“多一些现实政治，而不是道德政治”。
德国巴伐利亚州先后与中国山东省、广东省和四川省建立友好合作关系。在德方一些部门主张减少对华经济依赖之时，巴州州长却来华寻求扩大德中经济关系，说明德国政坛仍有一些关注现实利益、维护德中传统友好合作关系的有识之士。美国要求欧洲盟友对华“脱钩断链”，致使德国三党执政联盟对华政策出现矛盾和争执，既表示要减少对中国的经济依赖，但又不想与中国“脱钩”。虽然中德政治关系出现一些波折，经贸合作面临部分阻力，但事实是中德经贸关系仍然密切。尽管2023年中德双边贸易额同比下降15%，但中国仍连续8年成为德国最重要的全球贸易伙伴。2023年德国对华直接投资总额119亿欧元，占德国海外投资总额的10.3%。
索德尔此次访华具有重要的意义，他更加关注现实政治和德国经济利益，并把其中国之行视为下届德国总理选举的加分项。而我们期待此访会给中德地方在科技创新、高端制造、绿色低碳及文旅教育等领域带来新的合作。（作者是中国社科院欧洲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