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北川：回忆我的父亲率骑兵救援在劳山遇险的周副主席

1936年10月9日，英勇的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三大主力历经千难万险在甘肃会宁会师（父亲侯正果时任红四方面军总部警通营政委，张成发任营长）从此陕北已成为了全国抗日救国的指挥中心。不久，警通营进驻保安镇外的顺林村。

11月底的一天，总政罗荣桓主任和直工部蔡树藩主任等代表总政治部到警通营进行慰问，并详细听取了营长张成发和侯正果的工作汇报。

由于当时形势的紧迫，几天后，中央军委决定：以红四方面军总部警通营（左路军）为主，和中央警卫营一起合并，组建中央军委警卫团。同时拟定侯正果任团政委，张成发（张忠）任副团长……

侯正果闻讯后感到压力很大，（觉得自己资历浅，原在警通营时干部不少是高职低配，资格又老。这又要和一方面军的干部合并，让自己当政委，工作难度肯定大），顾虑多……

总政罗荣桓主任听说后找去谈话，严肃而又认真地说：同志啊！中央军委警卫团的干部配备，是毛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等中央领导同志经过再三斟酌的。要综合全面考查每个干部，不能只搞论资排辈吗。这个任务是非常重要和光荣的喽！

正果同志：长征中，你们警通营的工作完成得很好嘛！保卫了红四方面军总部，保卫了朱总司令等。还听说你们营掉队、牺牲的不多，还主动救助和收容前面掉队的伤病员。同志啊！在那时候能带领队伍走过来就是胜利，这就是政治，能够让大家吃上饭就不简单了，这就是政治工作啊！

总政给你配了一个好团长，叫黄霖。曾是彭德怀副司令的警卫参谋，他懂军事又懂政治；能打仗又会管理。以后你们在一起互帮互学，我看一定能把工作搞好。

罗主任接着又说：另外，还给你们选了一个蛮不错的政治处主任，叫刘平；还有肖光明同志，搞党的工作是比较有经验的。至于上政治课可以请谭政同志去讲嘛（谭政部长后来经常来团里上政治课）。

红军时期的周恩来

再说你也可以经常到红军大学去听听课，可以现“买”现“卖”嘛！

罗主任考虑问题细致周到；态度又那么诚挚感人……党的重托，领导的关怀，同志们的期望，让侯正果有了信心，便说：请罗主任放心，有您的领导和同志们的帮助，我一定努力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罗主任满意地点点头说：这就好喽！这就好喽！有困难我们一起解决……

12月初，中央军委警卫团在顺林村小学正式成立，张云逸，杨尚昆，谭政部长，直工部蔡树藩主任等领导到会并讲了话。张云逸在讲话中，特别传达了毛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等对警卫团全体指战员的关怀和期望。

侯正果随警卫团到达陕北保安，与黄霖团长等团结协作，周密部署，以身作则，立即着手组织指战员苦炼射击，投弹，剌杀，骑术和擒拿格斗和体能训练。通过严格选拨和对抗考核，培养出一批顶尖的神枪手，神投手，武术高手和骑术尖兵等。

延安周边的土匪和流寇只要一听说中央警卫团来了，就吓得闻风丧胆，四处逃窜……

“西安事变”发生后，应国民党东北军张学良和西北军杨虎成两位将军的邀请，党中央委派周恩来副主席为全权代表，准备由延安乘飞机去西安。命令周副主席的警卫参谋陈友才和侯正果政委，率领警卫二连担任护送任务，护送周副主席由保安到延安机场。

12月14日，部队随周副主席由保安出发，经过两天两夜的行军，16日晨安全到达了延安机场。

警卫二连的前身是参加过黄麻起义的英雄连队，打仗英猛顽强，纪律严明。坚决执行上级的命令，从不打折扣。

全连有五个排的建制，三个步兵排，一个骑兵排和一个保障排，共两百多人。配备当时新款德式步枪和（花机关枪）冲锋枪，德国20响驳壳枪，鬼头大刀和马刀等。

部队进入机场后，布置了岗哨，安排周副主席住在候机室内。周副主席刚住下即派人把陈友才和侯正果找过来，询问了部队行军和住宿的情况，两人一一做了回答。

这是侯正果第一次近距离面对面和周副主席讲话，看到周副主席浓黑的眉毛，慈祥的眼神，亲切的笑容，和蔼可亲的面孔，以及深沉的讲话声让他终生记忆在脑海深处。

1936年12月16日，周恩来副主席在延安机场停机坪

周副主席说：不久以后，我们红军就要进驻延安城等地方，下一步，你们要去完成一项光荣和艰巨的任务。一定要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团结人民群众，宣传人民群众，宣传国内抗日大好形势，宣传红军的性质和任务……但更重要的是你们的现实表现：你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于我军的声誉有着重要影响。让人民群众真正了解我们，就是最好、最深刻的宣传……周副主席最后强调说：延安人民欢迎你们才能进城，可不能用武力打进去啊！

接周副主席的飞机起飞后，侯正果立即叫通信员找来二连长丁先德，指导员吴方保，团总支部书记肖光明等同志。首先传达了周副主席的重要指示，陈友才同志向大家介绍了这一带详细情况。

大家认真详细讨论了执行这一任务的具体措施和步骤，研究了可能遇到的若干问题和怎么办？发动全连指战员献计献策，提出合理化建议，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战士们情绪高涨，热血沸腾，每天高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纷纷表决心要以实际行动完成这次有历史意义光荣的入城任务。

16日下午部队出发，经三十里铺、甘泉劳山、西沟村等地，几经周折，终于20日在延安城各界派出的三位代表带领下，在市民的欢呼和鞭炮声中，指战员们着装整齐，精神饱满，雄赳赳进入了延安城。

延安城内外到处是欢呼的人群，墙上贴满了热烈欢迎红军进城，红军进城保护老百姓等大标语。一切安顿好后，陈友才同志骑马去保安向中央军委首长报告了情况。军分区江华政委和白志文司令员各率一个团，从不同的城门进驻了延安。

1936年12月23日，中央军委各总部先遣人员进驻延安。同时，我们的党政机关也迅速成立。不久，红军大学迁了过来，党中央、毛主席、中央首长也相继从保安迁来。从此，延安成了党中央、毛主席的所在地……

1937年4月25日上午八点，黄霖团长因病到医院去做治疗（毛主席为他还专门开了药方）。由侯正果带着警卫团的部分干部同中央机关及红大的一些同志，在延安县政府大院里，听凯风同志作关于民族问题的报告。侯正果还认真做着笔记……

上午十点多，军委总参谋部车跃华参谋，赵参谋两位同志气喘吁吁地跑进会场，高声对大家说：周副主席在劳山被敌人包围了，警卫团的全体同志赶快全副武装到县东门外集合，快去解围!

听到这个令人揪心的消息侯正果蹭得站了起来，第一个冲了出来，同志们也立即一个紧跟一个迅速离开会场，全副武装向东门外跑去。当侯正果与赵参谋，战士苏大富等几个同志跑到城东门外时，总参谋长刘伯承已经派人迅速准备了几十匹中央首长平时乘骑的军马。

由于情况紧急，警卫团的领导来不及商量， 队伍也来不及组织，大家只顾赶紧上马，纷纷沿着延(安)西(安)公路向劳山方向飞奔而去。

侯正果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很通人性，跑得又快又稳，就像飞起来一样，冲在最前面。战士苏大富骑着一匹红马紧随其后，他是全团骑术最好的， 从小就给恶霸地主家放马，红军解放了他家乡后便踊跃报名参加红军，成为一名光荣的警卫战士。

侯正果几个人飞奔到延安城南三十里铺时，总参检查站的同志跑出来说：劳山方向枪响了好长时间，现在已停止了。侯正果听后心急如焚，用力打了马一鞭子，继续向前飞跑，很快就到劳山北口了。

这时他听到后面动静很大，回头一看是赵参谋、丁先德、余保成带着几十名战士骑着马正在往这边急奔。

战士们骑着战马大声喊冲啊！杀啊！……喊叫声，马啼声响成一片……

侯正果几个人先到了劳山北口，马停在一个高地上，仔细察看四周的地形和情况。

劳山，位于延安城南约五十华里。这里四面环山，中间有一块小盆地。盆地西面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山，山上长着茂密的小树林和几块庄稼地，到处都是带刺的灌木丛。延西公路就从盆地中间穿过。

正当几个人着急地向四周观察时，侯正果骑的高头大马显得异常兴奋起来，突然发现从东面的半山上走下了一个人。

侯正果仔细一看，啊！是周副主席！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是好，立即驱马迎上前去。一面高声呼唤，一面不断挥手示意。当马跑到周副主席跟前时，还没等停住，便跳下战马，向周副主席敬了礼，用饱含激动真挚的热泪欢迎周副主席的平安归来。

这时，周副主席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下身穿着一条浅色的裤子。他脸上有一道道被树枝划破的伤痕，有的地方正在渗出血水，衣服上扎着许多刺，有几处被划开了小口，但是脸上仍然充满着宁静祥和的微笑。

周副主席一面和侯正果握手，一面问：你们来了？来了多少人？侯说先头只有这几个，后面还有几十个同志正骑马赶来。侯赶忙问：您受伤了吧？脸上还渗出了血，一会儿叫卫生员给您包扎一下。周副主席微笑说：我没什么，一切都好！

这时，后续的几十个指战员都骑马赶到了这里，一个个安静地站在周副主席周围。周副主席向大家招了招手，问了问好后，便用手向后面指了一下，对我们说：在这里，我们遭到了敌人的伏击。敌人有机枪，火力很猛，看样子是预谋有备而来的……

周副主席停了一下，他心情沉痛地说：我们的干部、战士打得非常英勇顽强，同敌人展开殊死搏斗，我们遭到敌人三面交叉火力的猛烈射击，战斗了近半个小时，大部分同志当场牺牲了……

你们进去时（指进到战斗现场），一定要先侦察一下，提防敌人的埋伏和暗算，防御敌人的攻击。

侯正果立即回答：请周副主席放心！我们一定小心谨慎。

随后，侯正果把身体无大碍的周副主席搀扶上了自己来时骑的高头大马，让苏大富和一个枪法最好的战士骑马护送。并说路上要提高警惕，不许再发生任何闪失，安全到延安后务必回来向我汇报。

毛主席和朱总司令在延安

由于部分电话线被敌人破坏，周副主席遇险的消息到上午十点半才传到延安中央机关。毛主席，朱总司令等中央领导焦急万分，立即到医院找到黄霖，让他立即组织人员……

当苏大富二人护送周副主席到三十里铺时，正好遇到从医院火速赶过来的黄霖团长，四人会合后一起回了延安……

这时，张云逸同志也从东面山上下来了，一见面就急着说：正果同志，赶快去救周副主席！

当他知道周副主席已脱险回延安后，高兴得一拍巴掌说：太好了！太好了！多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我们就……看到你们一路赶来战马奔腾扬起的尘埃，你们的喊叫和战马嘶鸣声老远就听见了……把敌人吓得四处逃窜。

随后他沉痛地和侯正果简略地谈了战斗经过，和进山后的安全注意事项。侯正果派警卫团两名骑兵战士护送，张云逸同志也骑马回延安了。

张云逸同志走后，侯正果把队伍整理了一下，组成了侦察分队，仔细地搜索前进，一路上再没有碰到任何敌人，便来到战斗现场。

大家看到：周副主席等同志乘坐的卡车被敌人完全打坏了，车上和车周围躺着已牺牲了的同志。他们的身上被子弹打穿了多处，身上的背包被打开了花，车厢地板上淌满了烈士们的鲜血……

陈友才烈士

侯正果发现周副主席的警卫参谋陈友才同志的遗体就躺在卡车上，为了掩护周副主席，吸引敌人的火力，他换穿周副主席的衣服和帽子，仅胸口上就有四、五个弹孔和多处刀口，全身的伤口不计其数……鼻子一酸，流下了眼泪。

因工作关系两人经常接触，特别是西安事变后，两人一起率警卫二连护送周副主席从保安到延安机场。又在周副主席亲自指示下带第一支红军部队正式进驻延安城。

陈友才同志有胆有识，足智多谋，勇敢沉着，他忠于职守，无私无畏，……失去这么一个好战友感到十分痛心和惋惜。

侯正果和丁先德等小心地把陈友才同志的遗体从车上抬了下来，轻轻的放在一块草地上，和其他遇难战士摆成一排。

在离现场不远的地方，大家找到了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的周副主席的警卫员刘九洲同志和张云逸同志的警卫员。侯正果立即喊卫生员和懂医术的战士全力抢救，并拿出军用水壶喂他们水喝，最后这两人终于苏醒了过来……

在场的同志们流着眼泪，一边清理现场，一边痛骂凶残的敌人，恨不得马上捉住这帮坏蛋，千刀万剐，为牺牲的烈士报仇。

这次和周副主席乘车同行的有红军前敌总指挥部副参谋长张云逸，周副主席随从副官陈友才、机要译电员曾洪才、记者吴涛、周副主席和张云逸的四个警卫员。

担任保卫任务的是我西北局特务队副排长陈国桥和他所率的一个班的红军战士。中央军委一局参谋孔石泉也同车奉调西安，任红军驻西安办事处秘书。

在遭到敌人突然伏击后，车轮被打坏，司机老李身中数弹牺牲。周副主席敏捷地跳出驾驶室，镇静地对车上人员发短促命令：下车！散开！隐蔽！还击！

张云逸同志首先命令陈友才和自己的警卫员，保护周副主席迅速转移，接着又命令陈国桥同志组织战士们奋勇抵抗。

听到命令，干部、战士一个个跳下车，抢占有利地形，抗击敌人。同志们带得都是短枪，根本没有什么掩体可言。但是他们毫不畏惧，仍然顽强地战斗着。

陈友才还没来得及下车，腿部就中弹负伤。他忍着伤痛，一面挥舞手臂示意警卫员掩护周副主席撤离，一面挣扎爬起来向敌人射击。

因为他有意调换了周副主席的衣装，头戴礼帽，身穿西服，与众不同的打扮，吸引了敌人的火力集中向他射来。

于是他巧妙利用车头、车帮和车上行李做掩护，与敌人周旋。最后，他被敌人射来的排枪子弹夺走了生命……

周副主席一面指挥战斗，一面判断敌情。他见坝梁巳被敌人封锁，左翼峭壁和苇塘边的山谷也有埋伏，唯独满是荒草和梢林的右侧是安全方向，于是当机立断，把手向荒草和梢林那边一挥：突围！尽快摆脱敌人！随即带领张云逸、孔石泉、吴涛等同志迅速离开公路，钻进右侧的荒草和梢林……为了缩小目标，几个人是分散开，相互保持一段距离……

十分遗憾的是：跟随周副主席先后突围出来的只有五人……

对于陈友才同志的牺牲，周副主席深感悲痛，他曾流着眼泪说道：“陈友才同志工作一贯认真，在战斗中勇敢沉着，他忠于职守，忠于党，忠于革命的献身精神和崇高品德，永远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和怀念，他是我们每个活着的人的好榜样。”

大智大勇的周恩来副主席并没有因为这次“遇险事件”而停留。几天后，周恩来再次上路，踏上了国共谈判的新征程。

劳山事件后的第三天上午，红军总部在延安南门外广场，为壮烈牺牲的陈友才等十一位烈士举行隆重的追悼大会，党政军各界一千多人参加了追悼大会，沉痛悼念牺牲的烈士。

追悼大会由肖劲光同志主持，张云逸同志致悼词。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和延安党政军各界送了花圈。周恩来副主席因谈判日期临近，改乘飞机抵西安，未能参加追悼会，但他专门送了花圈。

会后，将十一位烈士的遗体用棺木盛殓，分别安葬在风凰山和嘉岭山(今宝塔山)下的公墓。

周副主席在劳山遭伏击事件发生后，党中央、中央军委和毛主席等都非常震惊。毛主席给陕北独立师下达紧急命令：由师政委张达志率一、二团负责保护延安至洛川的交通要道的安全，师长白志文率三团赶到洛川，进入黄龙山剿匪。

由陕北省委书记郭洪涛主持、召开了紧急会议。在会上，延安保卫局局长吴台亮作了检讨。会议对剿匪工作进行了认真的总结，并提出了今后的对策，责成吴台亮具体组织实施。

边区保卫处长周兴，从所属各县保卫局和区政府锄奸人员中，选调一批干练人员，组成了若干侦察组，化装深入土匪经常出没的村庄，进行侦察。

边区保卫处侦察科长谢滋群，带了两个侦察员，化装到国民党统治的甘泉县，进行隐蔽侦察……

延安保卫局的张丕谋和李树标同志化装成货郎，到了金盆湾、麻洞川、老沟一带侦察。根据情报，先抓到了为土匪搜集情报和传递消息，窝藏赃物，坐地分赃的土匪坐地大爷丁风山。

据丁风山交侍：劳山事件系甘泉惯匪李清伍股匪所为。前不久，在劳山北麓三十里铺发生的国民党东北军卡车被劫事件，就是他们干的。

张丕谋同志立即派人向上级作了汇报，吴台亮同志立即率精锐部队（中央警卫团抽调了一个加强排），对李清伍股匪进行了围歼。

延安周围的土匪，在剿匪部队大力进剿下，很快被肃清了。恶贯满盈，十恶不赦的匪首李清伍在老沟家中被擒，并供出了曾经潜伏在延安城内，提供袭击周副主席卡车情报的坐探冯长斗也被捕获。

延安召开了万人的公审大会，李、冯二人和下属十几名罪大恶极的土匪都被执行了死刑。

人民群众敲锣打鼓放鞭炮，扭着秧歌划旱船……

全国解放后，周总理对劳山事件中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同志始终念念不忘。

1950年，周总理和邓颖超大姐去大连，对大连警备区司令陈美福(1937年曾任中央警卫团连长）说：那次，若不是陈友才同志硬叫我先走，恐怕我早就完了。

1970年6月，邓颖超大姐去延安，在座谈会上说：陈友才是个好同志，他是代替周恩来同志牺牲的。我们现在想起他还觉得难过，我们会常常记得他的。

周恩来多次表达对陈友才的怀念，他曾说道：“陈友才是个好同志，我们现在一提起他的牺牲，觉得很难过，我们是非常想念他的。”

1973年6月，周总理陪外宾到延安访问，曾询问劳山事件中牺牲的陈友才等同志的坟墓在何处？准备去祭扫。但由于种种原因，这些同志的坟墓没有保存下来。

周总理十分惋惜，建议地委同志好好找一下，并说：陈友才同志死得很英勇，要把牺牲的同志姓名搞清楚，将他们请进烈士陵园，给他们立个碑。

周恩来(中) 张云逸(左)与孔石泉(右)合影

1976年，周总理去世。工作人员从他上衣口袋内发现了一张已发了黄的照片（一直放在左胸前），正是他与劳山事件幸存者张云逸和孔石泉的合影。周恩来在照片背面题写“劳山遇险，仅存四人”，周总理将照片放到贴身衣袋中随身携带，直到生命的最后，近40年来，总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告慰那些为革命牺牲的战友的在天之灵。

1985年6月，陕西省甘泉县人民政府，在劳山发生战斗的地方立了一块石碑，上面仔细地记载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以及所有牺牲烈士的名字，正是因为有无数像陈友才这样的烈士，不怕牺牲，甘于奉献，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才有新中国的繁荣富强！烈士不朽，精神永存！让我们向陈友才等烈士致敬！

“对一切为国家、为民族、为和平付出宝贵生命的人们，不管时代怎么变化，我们都要永远铭记他们的牺牲和奉献。”

一年一度芳草绿，又是花开清明时。在清明节即将来临之际，以此文表达对先烈的缅怀和敬意！清明节：怀念故人，追思伟人；感恩先烈，致敬英雄！

我根据父亲的回忆录：“我所知道的劳山事件”和兄弟的补充建议整理此文。特别感谢罗东进大哥、张光东、周秉和、白玉平等同志提供的珍贵资料。向他们致以军礼！

（选自公众号：46军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