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命,我先声明一下,我今天所有的分析都不是针对我国的现状的。以下所有分析都是针对1929年的美国经济大萧条,大家不要做过多的联想。我们下面进入正题。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因为美国远离了战火。事实上成为了整个西方世界当中唯一一个保持了相对完整且良好工业和经济实力的国家。在这个基础之上,大量的军工部门向民用部门转型。战争的刺激和战后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的重新洗牌。海量的国内需求和国际需求极大幅度的刺激着美国的经济发展。
在这个过程当中,因为资本主义制度固有的分配不均。也就是底层人民的劳动成果以剩余价值被剥削的形式向上层富集。而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又让高收入阶层的财富增速远远是超过了中低收入阶层。社会上出现了极端的贫富分化。有钱人越来越有钱,而穷人是越来越穷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由于中低收入阶层的财富增长不足以支撑自己的消费跟上经济的增长。而富裕阶层的消费又相对极为有限。这导致了社会需求的严重不足。这个地方我说明一下。大家看到的所谓花天酒地式的富裕阶层的生活模式。事实上对于消费端的拉动是非常非常有限的。
我来举个例子,一个富人,他可能买了一辆300万的跑车。这也许就是50个低收入家庭的年收入,但是也仅限于此了。一辆价值300万的跑车,即使统计其上下游产业链条创造的全部需求。也一定是不如50个家庭一年时间的吃穿住用带来的需求的。
而且即使是对于富裕阶层来说,购买一辆价值300万的跑车仍然是一个偶然的事件。但是吃穿住用这些事情对于50个低收入家庭来说是每日的必须。这两者的差异事实上证明了富裕阶层的消费的边际效益只能在一个非常狭小的区间生效。更何况可以购买价值300万跑车的富裕家庭的数量和年收入6万元的收入家庭的数量相比是要远远超过1:50的。
回到需求端,在上个世纪20年代的美国正处于这种状态,财富快速向富人聚集。现代化的生产方式的普及让这个过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加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富裕阶层的收入将会大量的进入到投资领域。而投资一定是为了扩大生产的,在扩大生产的过程当中,财富是进一步的快速向富裕结算富集。这就导致了贫富差距的进一步扩大。
之前年收入6万的家庭,可能现在年收入只有5万了。再考虑到经济过热导致的通货膨胀,低收入家庭的可支配收入事实上是进一步缩水的。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情况之下,由于名义货币。也就是钱的快速增加,货币的供需也产生了失衡。货币的供给量严重大于需求量。这就导致了利率的快速下降。而经济的繁荣让中低收入群体产生了虚假的长期繁荣的错觉。让即使是中低收入群体也可以以非常低的利率来进行杠杆消费。
这种消费可能是房子,也可能是车。甚至是当时已经露出苗头的以区隔式消费主义为代表的奢侈品消费。但是这种繁荣是有极限的。当生产扩大到超过社会总需求的极限的时候,问题就来了。生产出超量商品的穷人。因为扩大生产导致的进一步贫穷,无法消费足够多的商品了。因为在一个特定时间段的一个社会,对于消费的总需求量是有一个极限的。这个极限往往是人口。即使是开放的生育,孩子长大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个时候,富裕阶层突然发现继续投资变成了一个无利可图的事情。因为总需求达到极限的情况之下,投资等效于扩大生产。而需求量不足导致了生产出的商品无处销售。而生产流程中的成本是无法规避的,资本是逐利的,无利可图的事情自然就不会去做。于是靠着投资甚至是超量投资拉动的经济繁荣便戛然而止,经济开始出现衰退,或者至少出现所谓衰退的压力。
这样的环境之下,之前经济繁荣时期,中低收入群体依靠贷款加杠杆进行消费的商品。比如说房产,就会进行痛苦的去杠杆。无论是放弃偿还债务,还是被迫承受商品贬值。都会导致中低收入群体进一步减少消费,这更加剧了需求端的缩减。再加上在这个过程当中,货币因为投入实体经济领域无利可图。便会大规模涌入资本市场。
这里的资本市场可以是上个世纪20年代的美国股市,也可以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日本楼市。因为投资实体经济无利可图,那么就只能通过累加泡沫的形式拉高资产本身的价格。但是这种拉高也是有极限的。这个极限的触发扳机是利率,投机收益高于短期利率是资本市场运作的基本前提。这也是利率作为最常见的货币政策的原因。通过利率控制流动性在过去的100年中也不止一次的出现。
当投机市场过热的时候,政府往往会倾向于提高利率,收缩流动性,减少市场货币流通一直过热。但提高利率的同时也会导致债务负担在加重。刚才提到去杠杆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中低收入群体在还债。债务利率过高会进一步让中低收入群体缩减自身需求。而当利率扳机达到压力极限被触发的时候,首先做出反应的就是银行了。
部分银行因为不良资产的大量淤积,这引起了严重的恐慌。让更多的看上去良好的银行因为挤兑而破产。资本市场因为货币供给的突然踏空,泡沫破裂,生产停滞,经济危机就此彻底爆发。这就是美国在1929年的故事了。同样的故事在1990年的日本几乎是同样的上演了一次。这就是需求型经济危机的根本的内在逻辑了。
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已经尽可能的做到逻辑上的简化。我再重复一遍,这是一个美国的故事,发生在1929年的美国的故事,大家不要做出过多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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