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被怀疑是潜在间谍,回国又被认为受到西方蛊惑。公司老板说,留美文科的没用;理工科的不如985、211、996,听话、出活,工资低,肯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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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务院最新统计,虽然是中国疫情过后的恢复期,但比起疫情前,去年发给中国学生的留学签证数量骤减了 两万。也就是说,目前新来的中国留学生,比2019年的高峰期,少了两万。
自 1979 年中美建交以来,来美留学的中国学生人数每年都在增长。最开始,北京希望美国能接纳 5000 名中国留学生,而卡特总统表示来 10 万都没有问题,美国敞开欢迎中国学生。
说起容易做起难,用了30年时间,到了2009年,在美的中国留学生人数才到达10万人,不过仍然是最多的,占在美留学生总数的五分之一。
随后的10年,中国在美留学生狂飙突进,翻了近两番,在疫情前的 2019-2020 学年,总数达 37 万人。
而去年,这一数字仅为 28.9 万人。
不仅存量减少,增量也在下降。疫情前的2019年,美国给中国签发的留学签证是10.5万,而去年只有8.6万,减少了近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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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赴美留学生这么多年的增减变化,原因在于双方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政策变化。
开始的时候,中国人普遍没钱自费留学,政策对因私办护照、出国,也卡得很严。那时少量的留学生和访问学者,大都是公派和美方资助。
1981 年,中国允许自费留学,不再只有公派。这一政策改变推动了更多中国学生赴美,绝大多数是自费,再加上美方的奖学金。
随着中国家庭财富增加,自费留学成为主流,美方也成为最大的留学获利者。但美方一直有严格的签证审核,这些年看到中国的崛起,出于政治原因,从签证、入境、续签、专业、院校、背景等方面,更是加大了审查和防范。
而中国一些年轻人不再像父辈那样崇美,出国留学有了更多国家的选择。美国学费、生活费不断增加、美元升值,也让很多家长重新考虑留美的费用。
英国的学制短,总费用少;香港不仅学制短,还有地缘、文化上的优势,使得这几年英国和香港两地,成为很多人的留学选择。
很多人放弃美国,还有对治安,特别是枪支暴力的担忧。
来自上海的王同学,今年 24 岁,现在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学习,她表示之所以选择英国,是因为那里更安全,她说:
“在上海,一般家庭都不愿意把女儿送到一个不禁枪的国家。英国相对更安全,这是我爸妈最关心的问题。”
这几年中美关系的紧张局势,也加剧了留学生人数的下滑。中方指责美国政府对中国留学生不再像过去那么友好,比如,川普总统曾签署行政令,禁止背景与中国军方有关的院校的学生入境留学。此外,中国外交部也抗议,部分留学生入境美国后,曾遭受不公盘问甚至被遣返。
发言人毛宁指出,美国对留学生的这种做法,“具有歧视性和政治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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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随着留学人数增多,花了很多钱,回国就业竞争也很大。对中国家庭来说,留学人数减少,也省了不少钱。而对国家来说,这点增减,其实影响不大。
但对美国来说,政府和大学各有考虑。政府自身要遏制中国,也迎合了社会上对中国的担心,但大学则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美国大学原本希望,中国留美学生的人数能恢复到 2019 年或更早的水平,但现在认为这样的情况不会再出现。
面对中国学生的减少,美国大学增加了对印度、越南、俄罗斯、东欧新贵、中东富豪、拉美和非洲有钱人的录取。
但美国国际教育研究所的报告指出,“从人口规模和财富总量来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真正取代中国” 。
报告还指出, 来美国求学的人毕业后,会继续和他们的美国同学、美国的机构保持联系。这些曾在美求学的年轻人会成长为工程师、政客、商业领袖,他们大都会对美国怀有积极的印象。
但是中国留学生也有难言之隐,他们在美国被怀疑是潜在间谍,而回到中国又被认为受到西方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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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现在政治、经济、民意的发展,估计赴美留学生还会下降,当然也不愁没人来。要想全面分析中国赴美留学生的历史、现状和趋势,离不开中美关系的变化。就像当年留苏学生的沉浮,和中苏关系的起伏相关。
而留苏的都是公派,出国选拔、在外管理,回国重用、弃用或重新启用,都有组织安排。
现在留美的主流是自费,情况更为复杂。国家管不了那么多,除了极少数人进入体制,多数人任市场选择。有些人成于留学,有些人则败于留学。
用我一个公司老板朋友的话说:
“留美文科的基本没用,一般也不用;理工科的还不如985、211、996的,后者听话、出活,工资低,肯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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