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吕生,一个专门写故事的浪子。
我的人生信条就是在有限的生命里,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倾听他们的故事,用文字描绘他们的人生。
今天,我在“好朋友”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隐秘场所。
这里,没有城市的繁华喧嚣,尽管处于城市中,却像是郊区不知名的落后农村。
穿过昏暗的窄巷,朋友掀开一面被霉菌浸透的布帘,带着我走进了院子。
从外面看,这里就是一户普通人家,朋友笑了笑和我说:“你也该体会一下身为男人的乐趣了。”
我低头抿嘴笑了笑,和他单纯为了来发泄欲望不同,我的目的是获取一个与众不同的故事。
老妈妈是一个中年女人,长得很胖,手上戴着三个金戒指,脖子上一串饱满光亮的珍珠项链。
看样子,从事这项工作,能让她收入不菲。
朋友是老顾客,他一来老妈妈就叫了他最喜欢的姑娘过来。
我看着他们搂搂抱抱上了楼,便在老妈妈的介绍下挑选姑娘。
老妈妈看我是新客,就叫来一批刚来不久的姑娘,她说:“小帅哥,这几个都是我这里新来的,干净又漂亮,你第一次来,我给你价格低一点。”
我看着在我面前穿着成熟的女孩们,尽管她们学着大人的样子浓妆艳抹,但是我依然能从她们青涩的目光中看出来她们的实际年龄。
都是一群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儿。
对于她们小小年纪为何要来做这种事情,我并不好奇,也不打算问,因为我不是人民警察,更不是圣人,我没办法做到拯救她们。
我婉拒了老妈妈的好意,说:“还有其他人吗?我再看看。”
老妈妈又叫来几个在她这里干了几年的女人。
我想她应该是觉得我不喜欢嫩的喜欢成熟的吧。
我看了看在我面前站成一排,等待挑选的女人,高矮胖瘦都有,唯有共同点是她们都是卷发。
可能在她们看来,卷发是最能展现女性魅力的发型。
我从中选了一个笑起来有点儿可爱的姐姐,和老妈妈谈好价钱后我们也上了楼。
我的朋友就在隔壁,一进门我就听到了来自隔壁的火热动静。
姐姐很熟练,一进门就坐到床上,翘起二郎腿问我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并且言简意赅的表明了她不能接受的玩法。
我关上门,她就开始脱衣服,我也不阻止,尽管我此行的目的不在此。
姐姐把衣服脱光,看我没有动静,她就笑着打趣我:“怎么了?难道弟弟喜欢亲手给我脱衣服?”
我笑了笑摇头,拿出包里的笔和书,说:“你真热情,大方,不过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乐趣的。”
姐姐一听,脸色立刻紧张起来。
我知道她误以为我是来暗中调查的警察。
我又笑了笑,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并且让她冷静,解释了许久之后,也许是我的诚恳打动了她,她终于相信了。
我拿起笔,说:“这样吧姐姐,我也不会浪费你的时间,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个小时二百块的价钱,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姐姐挑了挑眉毛,而后歪头笑了。
她说我真奇怪,她还没碰到过像我这样的客人。
姐姐给我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穿好衣服,坐在床上跟我讲了她的故事。
姐姐叫刘丽香,我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名,但是这不重要。
“我是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干这行的,现在已经干了八年了……”
姐姐双眼含笑对我娓娓道来。
下面,是她的故事。
刘丽香,今年二十三岁,北方人,入行之前跟着父亲来到南方。
十年前,刘丽香的母亲病死了,她在那之后不久就跟着继父来到了南方。
她的亲生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印象里自己的父亲只有继父。
继父对她很好,吃穿用度从来没有缺过,但是这一切的好都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当母亲来例假的时候,她要代替母亲为继父暖床。
母亲对这件事持默认态度,因为死了丈夫之后过了太久的苦日子,一个女人,奔波怕了。
得了一处安宁的落脚地,有了个依靠,牺牲女儿的贞操有什么关系呢?
刘丽香还小,对性的理解还不是很深,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被继父压在身下成了真正的女人。
那年她十二岁,她至今还记得那时候特别疼,疼得好像要死掉了。
刘丽香说继父对她还是很怜惜的,她一喊疼,这个男人就会把她抱得很紧,拍她的背告诉她不要害怕,很快就会结束了。
渐渐的,刘丽香习惯了给继父暖床,并且认为这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
上了初中之后,学校开展了一次关于性的讲座,她在那时才认识到自己这个年纪是不应该被做这种事情的。
也是在初中,她才逐渐认识到身为女儿和父亲做这种事是不正常的,尽管这个父亲跟她并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她没办法拒绝,因为继父对她的好让她不敢拒绝,再者,她觉得过去都已经做了那么多次了,现在停止也没什么意义。
十五岁那年,母亲病死。
刘丽香说母亲死的那天,一直在流眼泪,用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她。
母亲咽气之前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句话,刘丽香等了三年,可是等到了,却徒增伤悲。
她心里是恨着母亲的,这个女人太无能了,如果母亲正常一点强硬一点,她也可以像普通的女孩一样健康的长大。
刘丽香在十五岁过半的时候来了例假,尽管学校的生理课上老师说过例假是什么,也教过如何处理,但是刘丽香还是很害怕。
看着红色的血从两腿间流下,她第一次害怕得哭了。
她的第一次例假是继父帮忙处理的。
一个中年男人,腆着脸去小卖部买了两包卫生棉,又给她清洗身体,垫好卫生棉。
刘丽香说,那一刻起,她忽然就觉得是不是继父没有关系了,至少这个人给她的疼爱是比生她的母亲要多得多。
后来,他们的事情被邻居老奶奶撞见,一时间这桩丑闻就传遍了整个小镇。
继父的工作丢了,在小镇也彻底待不下去了。
刘丽香说,那时候特别害怕继父会抛弃她,因为她让继父丢脸了。
但是继父并没有就这样撇下她独自逃离,继父买了两张火车票,带着她一路南下,最终在这里落脚。
从那以后,她在这座小城里待到如今。
来到这里不久,继父查出了糖尿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她的学业在离开小镇那一刻就结束了,在继父的帮助下拿着买来的身份证进厂工作。
可是继父患病之后,两人微薄的收入根本无法支撑昂贵的医疗费。
于是她就在继父的主张下开始了卖身的工作。
刘丽香说,那时候继父负责找客人,安排客人的顺序,她只需要每天把自己洗干净,按照客人的要求穿上各种衣服,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待。
她说十五岁那年,一天最多接过十五个客人。
往往天一黑就开始,一直到次日天亮,而每次工作结束的时候,她都连下床走路都做不到。
这项工作带来的报酬非常丰厚,仅仅一个月,他们就挣了几万块。
这笔钱在八年前是什么概念?起码相当于现在的二十来万吧?
有了钱之后,继父的治疗得到了保证,她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
从前,只能偶尔吃一次的炸鸡披萨,工作之后几乎每天都可以吃到。
刘丽香至今还印象深刻的就是十六岁生日的时候,继父送了她一双几百块的高跟鞋。
那鞋子真漂亮啊!
刘丽香每天都穿着那双高跟鞋接客,她觉得有了这双高跟鞋,她一下子就长大了。
青春期的女孩子发育得很快,刘丽香十七岁那年就长成了丰腴美丽的女人。
也许是因为几乎每天都和男人混在一起,讨男人欢心的本事她锻炼得炉火纯青。
那些时候,她每天都过得很糜烂,只不过自从接客之后,继父再也没有碰过她的身体。
刘丽香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的失落,她说那时候继父就连吃饭都不愿跟她同一桌。
可是这个老男人很虚伪,总是找各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漂亮理由。
后来,继父的病严重到单靠药物已经无法维持的程度,胰岛素注射成了每天必须的事情。
刘丽香接待的客人也随着医疗费用的飙升而不得不增多。
可是几天就要化疗一次,她卖身的钱怎么够呢?
前来找她的客人也都是熟客,她干得久了,也就不值钱了。
最惨的一次是一个月只拿到了两万不到的钱,这点儿钱根本不够继父的治疗费用。
刘丽香很迷茫,她尽管很擅长取悦男人,却对除此之外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曾害怕的问继父:“没有钱了我们该怎么办?”
继父把手中大把的药吃下,面上浮现出一丝阴暗。
继父说换个地方,让她去专门接客的场所接客,那里的客人很稳定而且给的价钱很高。
刘丽香就这样跟随继父来到了这里。
一开始,她还没有搬来这里居住,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上班的场所。
白天,她还是要在家里冒着风险接那些熟客的。
继父的病越来越严重,性格好像也因为疾病的折磨而逐渐扭曲。
刘丽香说,一次继父突然对她发火,时隔两年多终于再一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那一次继父的做法很暴虐,刘丽香被吓坏了。
完事之后,继父再也没有起来,她就这样用一直在做的事情要了继父的命。
客人给的钱都在继父的银行账号里,刘丽香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犯法的,因此她不敢去银行取钱,生怕会露出一点儿蛛丝马迹。
可是继父死了,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连这个死掉的男人应该怎么处理,她也不知道,那时候迷茫与害怕将她吞没。
守了继父的尸体两天两夜,她就来到了这里。
这是这座小城里,除了家之外她唯一熟悉的地方。
刘丽香耸肩笑了笑,问我她的故事有趣吗?
我也笑了笑,表示有趣,但是很心酸。
她的表情又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而后又笑了,她的笑容实在是可爱又甜美,让我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她身处一个怎样肮脏的地方。
刘丽香问我:“真的不做吗?我很厉害的哦。”
我婉拒了她,忽然又觉得这样屡次拒绝会伤害到她,便说:“其实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你懂的。”
刘丽香一愣,抓起枕头向我砸过来。
她一边骂我是个损东西一边笑个不停。
笑完她就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找出一张名片,那是一个男同俱乐部负责人的名片。
她把名片递到我手里,说:“谢谢你愿意听我的故事,你是第一个对我的事情那么关心的男人,我很喜欢你哦~”
我感激的收下,尽管我不是一个同性恋。
得知我不喜欢女人之后,她似乎一下子放松了。
把裙子撩起来,露出两条雪白纤细的美腿,趴在床上,表情轻松又惬意。
她枕在被子上想了很久,忽然神情落寞地说:“其实我觉得自己很脏,我的继父更脏。我知道他带着我离开小镇,对我那么好是因为他的癖好,他就是一个变态,可是……我那个时候却没办法离开他。你说,我这样是不是特别蠢?特别可怜?”
我怔了一下,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对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多愁善感起来。
我想了想,说:“不是的,虽然我没办法对你进行夸奖,但是你不蠢,现如今这样,并非都是你的错。”
我不知道我的安慰是否说到了她的心里,更不知道这样苍白的语言能不能让她好受一些。
刘丽香蹬了蹬她那两条腿,又笑了起来。
她问我喜欢男人是什么感觉?
我哑然,只能笑,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又笑了,说我这个人看起来那么老实,来这里说不定会被人吃了。
我也被她这话逗笑了。
这时,老妈妈在外面喊她,我一看手表才知道买她的时间已经过了。
我拿出一千块钱递给她,她惊讶地问我:“不是一个小时两百吗?怎么给了那么多?”
我笑着说:“因为你让我听到了非常难忘的故事。”
刘丽香低下头,俏皮的笑了笑,把一千块钱塞到奶罩里。
她拉好裙子,抬声回应外面的老妈妈,很有风韵的看了我一眼后就出去了。
新的客人指名了她。
我走出房间,看着她被男人搂着上楼。
我知道我已经成为了她不值一提的过去。
掀开霉旧的帘子,我的朋友已经在外面等了我好一会儿了。
他点了根烟,吸了两口,打趣我:“你怕不是真的和尚吧?两个小时,你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晃了晃手里的本子,说:“可是我收获的东西比你的有价值多了哦。”
朋友哈哈大笑,笑我这个人不懂风情。
我不反驳,我的确不懂风情。
但是,我懂故事,也懂故事里的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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