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20岁女孩遭遇性侵,一年后,她杀了唯一的目击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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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有个女性朋友怀孕了,我很吃惊,因为她之前一直说要做个丁克。

我忍不住问她,突然得知自己要当妈妈了,心理得是个什么变化?

她说这种感受你是不会有了,“我觉得自己更宽容了,对爱的理解,对很多东西都更宽容了。”

可在今天的故事里,程游夏给我讲了个极端的例子,他当刑警以后第一次出现场抓人,杀人嫌疑犯居然是个8个月的孕妇。

这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准妈妈被抓后,对自己的犯罪事实没有任何隐瞒,只提了一个要求:你要帮我找到,4个曾经侵害过我的人。

2013年6月8日,早晨7点多,我们5个刑警悄悄摸到了城中村里的一个小招待所。嫌疑人张琳就租住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考虑到抓捕对象是一个命案犯,我们决定强行进入。

我翻墙进院子,从里面把门打开,五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向二楼。一冲进房间,我就看见有个人躺在床上,没多想,直接把被子掀了。

里面是个只穿了睡裙的女孩,我有些手足无措。女孩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仿佛是在等着我们来抓她似的。

她躺在床上,冷静地盯着我,随后缓慢起身,露出了一个凸出的肚子,轻轻说:“我想换件衣服再走。”

杀人嫌疑犯张琳竟是个孕妇。

三个男民警走出房间,七八个被惊醒的住户凑在房间门口,好奇地往里看。其中一个人说:“这女孩人挺不错的,能干啥坏事啊?”

张琳看起来只有20岁左右,就像学生时代骑着单车的邻家女孩。她一头长发,大大的眼睛,五官很漂亮。配上她的着装,显得外表更加清纯。

如果不是我亲手抓的人,也很难把这样的女孩和“捅了人8刀”的杀人犯,联系到一起。



去公安局的路上,她的右手一直在反复抠着白衬衣上的扣子。案发一周多了,她右臂内侧好像还留有些许的血迹。

等坐到讯问室里,不用老预审员施加任何心理压力,张琳直接撂了。

“你不就想知道谁杀了她?就是我杀的她。”

“我堂姐张小菲就是一个吸血虫,吸我的血。”

她说自己之所以杀死被害人张小菲,是因为堂姐张小菲找人把自己强奸了,还拍下视频,长期勒索。

我想到3天前,自己在被害者父亲手机里看到的一张大头贴——张琳和张小菲靠得很紧,俩人的造型都很杀马特,还露出了酷酷的表情。

嫌疑犯张琳,说的是实情吗?



3天前,是我做刑警的第一天。上班第一天就碰上命案,现场情况超出了我的想象。

三室两厅的房子,客厅的墙上、地砖上,有大量的喷溅血迹。死者张小菲横着俯卧在客厅的茶几与电视柜之间。法医鉴定结果显示,她的头部、颈部、胸背部共有8处锐器伤,是心脏破裂急性失血导致的死亡。

8刀,得是有多大的仇。

我的师傅老贾带着我走访受害者楼上楼下的邻居。邻居们说,受害者家里应该住着两个女孩,像是姐妹关系。“她们具体是干什么的不清楚,但平时好像白天都不上班,总见她们晚上出去。”

我查看了附近的监控视频,发现6月1号下午,两个女孩还一起买了饭回家。

两个人能住在一起,说明关系应该不错。但从视频里,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两个女孩儿走得近却全程无交流,而且脸色都还不太好,“铁青的”。

到了晚上9点多,张琳独自搭乘电梯离开了,张小菲再也没在公共区域出现过。

在餐桌上的挎包里,我发现了女孩儿的身份证。经过系统上的信息对比,我看到张小菲的父亲刚刚报过警,称自己的女儿失踪了。

我和老贾商量决定去趟张小菲父母家。

张小菲的父母住在我们当地的一个农村,看起来,她家的条件比村里其他人家要好一些。盖的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就像个小别墅。

张小菲的父亲在得知女儿出事后,一脸的震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没有掉下来。可能是为了配合我们工作,他全程表现还比较镇定,告诉了我们一些线索。

6月1日下午,他收到女儿张小菲发来的短信:“爸爸,给我打点钱,我把工资发了就给你了。”他没有打钱,后来又多次收到女儿的信息,解释说手机坏了,打电话听不见。

6月2日,张小菲的叔叔也收到了一条短信,张小菲要向他借钱。这个叔叔也拒绝了。

一直到6月4日早上,张小菲的父亲确实不放心,给女儿发了一条短信后,就动身去了市里,结果找了一上午,他都没有找到女儿。晚上电话终于打通了,对方是个说着市里方言的女人,“张小菲电话坏了,把卡插到我手机里面了,现在人不在我跟前,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

凶手是在利用死者手机向家属要钱。

张小菲的父亲说,张小菲平时和她堂妹张琳住在一起,我们立刻问,张琳家在哪?

“就在我们村上,进村第一家就是。”张小菲的父亲回答。

我们赶紧顺着张小菲父亲的指引,来到张琳家,和张小菲的家相比,张琳家的房子、家具都比较老旧,看起来经济状况并不太好,家里只有张琳的爷爷。

张琳爷爷说,孙女是5号凌晨突然回来的,又在刚才,没有任何征兆地,提起包就走了。

出发前,我们没想到这两家人住得这么近,是开着警车来的,看来,进村的时候就打草惊蛇了。

张琳没跑太久,第二天被我们抓捕归案。

她被抓的时候很冷静,提到杀人经过时,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呜呜地哭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悔恨。

但每当提到堂姐张小菲,她都是咬牙切齿的。张琳说自己始终想不通,堂姐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据张琳交代,大概一年前的一天,张小菲叫张琳陪她和几个新朋友一起去吃烤肉。

在一片树林里,几个“新朋友”把张琳强奸了。张小菲不仅没有阻止,还在一旁拍下了她被人强奸的视频。

之后长达一年的时间,张小菲多次用那个视频威胁她,不仅找她要钱,还经常讽刺她。张琳不敢报警,也不敢离开,她怕张小菲真把那段视频发到网上去。

案发前一天,张琳被张小菲叫到家里,她当时已经有了8个月的身孕,孩子是男朋友的。

张琳感觉胎儿动了一下,就用手摸了一下肚子。

张小菲看到了,就问张琳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不告诉你。”张琳说。

“是不是喜欢被强奸的感觉?”张小菲说,“咋了,怀上野种了,知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啊?”

当时,张琳很生气,想到张小菲手里有视频,就忍住了没有说话。随后,她俩一起出了门。

在小区门外,张小菲说自己没钱了,又问张琳要1000元钱,可张琳身上凑不出这么多钱。

“不要跟我提没钱,视频还在我手里呢。”张小菲说。

张琳坐在审讯室里,说起当时自己听到堂姐说这话,“已经气得头脑发懵,再也忍受不了了。”

可她说出的话还是顺从的,“我让朋友给我打点钱,一会儿去给你取。”

那天,张小菲可能是着急用钱,她决定跟着张琳去银行。张琳推说银行卡没带,放在张小菲的住处了。

俩人返回住处,张小菲在客厅沙发上埋头找银行卡,支使张琳帮着找,说话的口气也比较厉害。

张琳站在她的左后方,“当时,我感觉气得头很懵。”张琳说,她无意间看到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就想:如果眼前这个人没有了,我就会活得好一点。

她左手反手拿水果刀,突然向张小菲的上腹部刺了过去。张小菲大叫一声,用手捂住腹部,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张琳。张琳又把水果刀换到右手,一刀刺向了张小菲的脖子。

张小菲捂住自己脖子,整个人瘫坐到沙发上,她又翻倒,准备向门口爬。

张琳看她想求救,又跟着在张小菲后背扎了几刀,张小菲把手伸到后面捂住伤口,又转过身来靠在沙发上,用脚不停地蹬茶几。不知道是太疼了,还是想引起楼下邻居的注意。

茶几被蹬远了,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间房子里的异常。张小菲慢慢地从沙发上斜着溜到地板上,侧身倒下了。

张琳拉住张小菲的短袖,把她的身体翻成平躺,她用手在张小菲鼻子底下试了一下,发现张小菲好像不出气了。

张琳说,张小菲死了以后,她靠着客厅的墙大哭起来。

十几分钟后,张琳收住眼泪,把水果刀放在地板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带回了一条毛巾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她起身,把水果刀拿到厨房,插进了刀架里。

张琳越来越镇静。她在茶几下面找了一个黑色垃圾袋,把血衣和鞋都装了进去。之后,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装了一袋张小菲的化妆品。

最重要的一件事,她把张小菲的笔记本电脑和手机都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她一年前的屈辱,可能就储存在这部手机或者这台电脑里。而且,她想通过手机讨回自己被张小菲敲走的钱。



张琳到底是不是先遭受侵害,后才杀人,将会直接影响到她后面的量刑。

讯问的时候,师父老贾问张琳。“你有没有将你被强奸的证据保存下来。”

她摇了摇头。事发后,张琳觉得这件事情太屈辱了,所以她把当时穿的衣物全扔了。

“当天晚上强奸你的那些人,除了张小菲以外,你还认识谁?”老贾又问。

她继续摇头。

老贾讯问过很多犯罪嫌疑人,他在现场从来都是默默地听,几乎不表态。那天他实在忍不住,对张琳说:“你这女孩就是傻,你说你,被强奸了你来报个案啊!我们把那群人一弄,不就没你后面这事了?”

出了审讯室,走到走廊的拐角处,老贾语气深长地对我说:“这事儿,没法查。”

我在一旁记笔录,心里大概有个估计,听了这话,更是凉了大半。

张琳没有亲自看过张小菲手里的视频,也不确定当时确实有人拍下了视频,只提供了一份一问三不知的控告,事情过去一年多了,痕迹、物证、人证都没有。

没有证据链,就没有法律效力,就算我们把人找着了,那些人也不可能承认罪行。

“如果把这个视频找到,就能证明有强奸的事实了。”我跟老贾说,我想试一试。万一找到了,这个案子可能就会出现转机。

作为刑警无法调查清楚事实真相,我觉得会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留遗憾。

在审讯过程中,张琳说起自己那段被害经历时候的眼神,也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听完我的话,老贾突然把嘴闭上了,他抿住嘴唇,眼神往上看去,那种表情很有深意。后来我才意识到,当时老贾可能是想让我自己去碰得头破血流。



我还没有来得及行动,第二天一大早,张琳的父亲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赶到了公安局。他表示这次来只是想弄清楚女儿为什么要杀人。

案子我们还没有查清楚,我怕他一知半解会闹出什么事情,就没把现阶段的情况告诉他。于是我绕开话题,向他了解张琳的成长经历。

张琳从小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里,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和父亲离了婚,改嫁到外地,跟前夫一家就再无往来。张琳的父亲基本上常年在外务工,只有过年才回家住几天。

张琳很早就辍学了。在家里帮衬了几年农活儿后,16岁的张琳去了深圳。她先后做过餐厅的服务员、酒店的前台……

可在深圳待了不到一年,她就觉得打工太累太苦,于是又返回了家乡。

回家后,张琳想考个中专,改变这种靠苦力挣钱的日子。但她学习不好,又很长时间没看书,所以考试失败了。家里的亲戚又张罗着让她到当地的卷烟厂上班,可张琳还是觉得太苦太累,不愿意去。

为了敷衍家里,她跟父亲说,她和堂姐张小菲一起做生意。具体做什么生意,张琳的父亲并不知情。

她说,自己当时对父亲说的话,纯粹是撒谎。实际上,她在堂姐张小菲的介绍下,进入星空商务会所做了陪酒小姐。

当时,已经在会所上班的张小菲身边没什么朋友,也没人说知心话。她把堂妹张琳叫来,是为了让她来陪自己。

那时候,姐妹俩的关系挺好的。两个人都住在张小菲的房子里,每天一起去上班。虽然下班的时间不太一样,但姐妹俩无论谁先下班,都会等另一个人一起回家。

最早,张琳的工作只是陪客人唱唱歌,喝喝酒。她觉得挺好,自己没啥损失,一晚上还能挣不少钱。可慢慢的,她看会所里的那些“出台”的陪酒小姐,挣得比她多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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