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研究证实，怀孕带来的衰老加速会在产后迅速恢复，但前提是不要肥胖

撰文丨王聪

编辑丨王多鱼

排版丨水成文

众所周知，妊娠（怀孕）状态会给母体带来相当大的生理压力（physiological stress）。基于这一观察结果，有研究人员提出怀孕是一种自然挑战，可能会揭示与未来疾病风险相关的潜在压力相关脆弱性。然而，目前缺乏怀孕所带来的整体生理代价的生物标志物。

最近，有两项研究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了怀孕与生物学衰老加速有关，妊娠状态会让孕妇产生与衰老相似的变化，而分娩后几个月，这种变化会和大程度上得到恢复。然而，并非所有人在分娩后都得到了相同程度的恢复，怀孕前处于肥胖状态的人，分娩后的生物学年龄恢复程度较低；纯母乳喂养的人，分娩后的生物学年龄恢复程度更高。

研究团队表示，怀孕会加速衰老并不令人惊讶，但分娩后的逆转有些出乎意料。

DNA甲基化是DNA上的一种化学修饰，能够在不改变基因序列的情况下影响基因表达活性，即所谓的表观遗传学。DNA甲基化水平会在衰老过程中逐渐增加，这反映了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所积累的生理压力。科学家们开发了多种表观遗传时钟，通过DNA甲基化水平来评估一个人的生物学年龄（Biological Age）。研究显示，生物学年龄比一个人的实际年龄更能预测健康问题（例如心血管疾病、痴呆症等等）。

2023年4月21日，哈佛大学医学院Vadim Gladyshev团队等在Cell子刊Cell Metabolism上发表了题为：Biological age is increased by stress and restored upon recovery 的研究论文【1】。

这项研究表明，生物学年龄是“流动的”，可以在两个方向上都表现出快速变化（生物学年龄的增加或减少），人类和小鼠的生物学年龄在各种形式的生理压力（包括怀孕）下会迅速增长，而从压力中恢复过来后，这种增长会得到逆转。根据多个独立的表观遗传时钟评估，这些逆转发生在相对较短的几天或几个月的时间内。

在这项研究中，研究团队使用DNA甲基化时钟来观察和评估基因组中各个位点的甲基化水平随年龄增长而发生的变化，从而评估其生物学年龄。研究团队检测了人类和小鼠在各种压力刺激下的生物学年龄变化。

研究结果显示，在人类或小鼠中，进行大手术、怀孕，以及重症新冠期间，其生物学年龄会增加。但这种增加可以被逆转，例如，手术后几天，生物学年龄即可恢复到初始状态。怀孕的人在分娩后经历了不同速度、不同程度的生物学年龄恢复。同样，使用免疫抑制药物托珠单抗（Tocilizumab）治疗后康复期的新冠患者的生物学年龄也得到了恢复。

这项研究发现了生物学年龄的波动和可塑性，挑战了长期以来生物学年龄在生命历程中只会单向增长的概念。

2024年3月21日，耶鲁大学医学院Kieran O'Donnell团队在Cell子刊Cell Metabolism上发表了题为：Biological age is increased by stress and restored upon recovery 的研究论文【2】。
该研究进一步证实了Vadim Gladyshev团队在人类中的发现，即分娩后生物学年龄会得到恢复。但该研究还发现，并非每个人都能得到相同程度的恢复，怀孕前处于肥胖状态的人在分娩后三个月时生物学年龄的恢复程度要明显小于体重正常者。此外，与使用奶粉喂养或同时使用奶粉与母乳喂养者相比，纯母乳喂养者的生物学年龄恢复的程度更大。

为了验证人类与怀孕相关的生物学衰老变化以及分娩后的逆转情况，研究团队分析了来自于119名女性在妊娠早期、中期和晚期采集的血液样本，以及其中68名女性在分娩后约3个月时采集的血液样本。然后，使用多种表观遗传时钟进行评估，并针对针对母亲年龄、胎次、种族和民族、教育程度、家庭收入以及与DNA甲基化分析相关的技术因素进行了调整。

该研究进一步证实了Vadim Gladyshev团队在人类中的发现，表明怀孕状态和阶段与生物学衰老呈正相关，还提供了分娩后生物学年龄恢复效果的证据。该研究注意到，母亲生物年龄从怀孕到非怀孕状态的下降幅度大约是从怀孕早期到晚期增加的生物年龄的2-3倍，这表明了生物学衰老的明显逆转。此外，该研究将母亲怀孕前的体重指数（BMI）和分娩后的母乳喂养确定为可能分别增加或减少分娩后生物学衰老的两个因素。

总的来说，这些研究表明，怀孕状态及其进展对生物学衰老造成的变化显著大于实际年龄的变化，表明怀孕可能是一种自然发生的生理压力。这为进一步研究这一现象的决定因素和后果，以及其对母亲及其后代未来健康和疾病风险的预测作用打开了大门。

论文链接：

1. https://www.cell.com/cell-metabolism/abstract/S1550-4131(23)00093-1

2. https://www.cell.com/cell-metabolism/fulltext/S1550-4131(24)0007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