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长春还是锦州？1948年，毛主席在电报连画四个A字，发给林彪

毛泽东轻哼着京剧《空城计》的段子，中间还插了句道白：“司马懿的兵来得好快呀——”

1948年，河北省平山县一座依山傍水的村庄——西柏坡。

阳春三月，莺飞鸟啼，绿草如织。

在一座用土墙围成的小院里，毛泽东的女儿李讷和军委机要室主任叶子龙的女儿燕燕、二娃正眼巴巴地望着柿子树上几个幸存的柿子，不停地咽着口水。

只见这三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色的灰衣服。不同的是，李讷的头发剪得奇短，像个眉目清秀的小男孩，燕燕和二娃则梳着辫子。

李讷与邓颖超

那几个劫后余生的柿子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它们高挑在枝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嘲笑着三个小馋嘴的无可奈何。

这时，李讷从地上拾起一块瓦片，瞄准一个她认定的最大的柿子投了出去。燕燕和二娃也如法炮制，寻找瓦片和土坷垃。一时间，柿子树哗哗地响，败鳞残甲纷纷飘落。有的瓦片落在平顶房上，好像天外陨石砰然作响。三个孩子开心地笑着，锲而不舍。她们似乎相信树被砸疼了，自然会交出果子来。

“哎哎！快过来！”突然，一个少女温柔的声音制止了她们。她叫韩桂馨，这年十九岁，刚从米脂来到西怕坡，专门照看李讷。

她将三个小姑娘领出院子，小声地责备道：“你们呐，真是无法无天，毛主席正在睡觉呢！”

听到小韩阿姨的话，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地伸出调皮的舌头。

毛主席和孩子们

“走，都回去学习去！”韩桂馨把燕燕和二娃打发走后，将李讷领进江青的房间。

每天下午，江青都要教李讷写毛笔字。

此时江青正在屋里看报，韩桂馨进去后便在一旁研墨。

墨磨好了，江青细心地理好笔尖，写了几个字让李讷临摹。房间里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青写得一手好字。她是在延安认识毛主席以后开始学习书法的。那时，她几乎天天临摹毛泽东的字。到西柏坡后，她依然同毛主席在工作闲暇时切磋书法妙机，但教育李讷占去了她更多的时间。

毛泽东其实早就醒了。这几天，他总是睡不安稳。

帆布躺椅突然变得不舒服了。毛泽东双手扣了扣扶手，直起身子，离开了躺椅。

毛主席

院门外有人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但显得焦躁、急切。

毛泽东透过方格木窗望去，发现警卫人员挡驾于圆形石碾旁边的是苏联医生阿洛夫。这位俄罗斯血统的外科医生跟随中央机关已经有不少日子了，但他的真实身份仍然鲜为人知。

随着战局急遽发展和中国上空政治风云的不断变幻，阿洛夫眼里的光泽变得闪烁不定。最近几天，他从居住的后沟往西柏坡跑得更勤了。毛泽东自然知道，焦急地注视着中国战局的不止是阿洛夫，在他身后，一位留着浓密唇髭、手握烟斗的人此刻正在克里姆林宫的窗下，关注着万里云天之外的中国大地。

是啊，近几年来在中国发生的事就连毛泽东自己也感到目不暇接。自刘伯承、邓小平率领20万大军渡过黄河，千里跃进大别山，揭开战略反攻的序幕之后，各个战场的形势急转直下。

解放区的面积约古全国总面积的四分之一，人口达到一亿六千八百多万。由于共产党提出的政治主张深得人心，解放区的土地改革大致完成。

毛主席、朱德

华北，东北解放区也捷报频传。东北野战军在林彪的指挥下，紧接着全东北范围的夏季攻势后，相继在长春、吉林、四平地区和北宁线锦西至义县地区，发动大规模的攻势，切断敌人交通线，使长春、吉林之敌完全孤立，将东北敌军主力压缩在四平，沈阳、营口、锦州等狭小地区内。

长春和锦州到底先吃哪一砣？这是一道困扰着毛泽东的难题。

也许是清晨着了点凉，毛泽东觉得嗓子有点发痒发涩。他顺手从桌上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并且把杯里的茶叶吮进嘴里细细咀嚼，然后咽进肚里。

喝完茶，嗓子舒服多了。毛泽东在屋里踱了几步，轻轻地哼起了京剧《空城计》中的唱段，中间还插了句道白：“司马懿的兵来得好快呀——”

这时，屋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首先进屋的是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周恩来，朱德、叶剑英紧跟其后。大家在短暂的握手、寒暄之后，便围绕桌子上的军用地图俯下头来……

毛主席

会议开了好一阵。卫士组长李银桥几次进屋添水，只看到这几个脑袋紧紧凑在一起，几乎分不清谁是谁。当然，仔细看去，毛泽东的长头发和朱德的短平头还是挺醒目的。

会开完了，毛泽东亲自给东野林彪写了一封电文，同意其先打长春的指示。

拟好电文，东窗悬起一弯残月。毛泽东在报头上连画四个“A”字，表示这是“4A级最急要的电文”，随后交给机要秘书徐也夫。

此时的毛泽东主席还不知道，未来东北野战军最终还是选择先打锦州……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从屋里走出来时，朱德连打了三个哈欠。连日来陪着毛泽东、周恩来通宵工作，感到确实有些疲倦了。他原本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但是如今，当大决战来临的时候，他的习惯也不得不改变了。

毛主席

送走了朱德、周恩来、叶剑英，毛泽东又重新躺在了帆布椅上。他伸展了一下胳膊，缓缓放松肢体，打算再小寐一会儿。

然而，他总是难以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