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故事277:乡野琐事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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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父亲命苦,还不满十一岁时即丧父。不久父亲被送到五宝街上远房二爷爷店里当小伙计,自谋生路。那一年六月间的一天,父亲和几个半大娃娃去岩下白杨坝打猪草。天很热,上午九、十点钟的太阳都已经很大很毒辣。几个娃娃背篼里的猪草也差不多打满了,就邀约起下到岩底溪沟的凼湫里洗澡。



  那个凼湫是两条小溪汇流处转弯冲刷形成的。湫不大,不足一分地的水面,岸上是一片青杠林,岸壁上还稀疏长有几丛竹子。竹子下边水面半淹处有一个洞,洞口不大,有非常冷浸的寒气从中涌出。即使是六月天走到这里,都不免打寒颤。湫水较深,大人都站不透底的。夏天时湫周围异常清凉,小娃娃们上坡经常到这里来洗澡嬉戏。

  父亲他们几个娃娃像往常一样钻出溪沟边上的青杠林,往十几米开外的凼湫冲下去。但还没走近那几丛竹子,冲在最前面的娃娃突然收住了脚步。眼前的景象让小伙伴们惊呆了,以致终生难忘:

  凼湫面上象弓一样拱着一条大土钵口粗的巨蟒。水面上穹起的弧形蟒身有一人多高,其余皆没在水下不见首尾。在盛夏的骄阳的照耀下,鳞甲闪亮耀眼,晃得几米开外的小娃娃们都看不清楚巨蟒到底是什么颜色。

  娃娃们吓得腿脚发软,几乎全部瘫坐在青杠坡草丛里。还好有个大一点的娃娃想起了什么,就说:“你成神就上天,成龙就下海,不要骇我们嘛”。其余几个也跟着这样念叨着,一路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没过几天,白杨坝下了一场非常大的暴雨,蟒出蛟走了。它得到了娃娃们的封赠,带着三尺洪水,顺利翻过溪沟下游周家拱桥,下到御临河,来到长江,最终是修成了正果,成龙了吧。大家都管它最后现身的湫,叫龙凼湫。

  给予巨蟒封赠的几个小伙伴的人生道路都还很顺利平安。比如父亲,后来在打广船上做了四年小伙计,在长江历经多次放滩下武汉平安上岸;再后来参军三年剿匪,中弹多次却未伤皮毛。在退伍后拆洗棉裤时,还从棉絮里面抠出三枚弹头,当然这是后话。

  据白杨坝的人讲,住在那个凼湫上头青杠林边上的老周在他太爷那辈儿就经常见到这条蛇,那时它才只有小碗口那么粗。到了老周这一辈,每两三年总要撞见个一回两回。老周很淡定,既不害怕也不和他交流。双方就像是哑巴邻居见面一样。即便是迎面碰到,也从不搭话,木讷无声。



  蟒走后的第二年,老周的三儿子被国民党抓了壮丁,离家后再也没回来。是牺牲了还是去了台湾,无人知晓。乡亲们讲,只要是长到大土钵口那么粗的蟒,就已经修炼得只差一口气就要功德圆满了。能否成龙,取决于是否有人(哪怕是孩子也行)封赠他。它现身让你看到,就是来向你讨封赠的。如果不闻不问无动于衷,肯定是不好的。

  我读初中放暑假时,父亲还曾带我去龙凼湫打猪草。溪流淙淙,那湫依旧还在,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深,湫壁的洞已经被泥淤得很浅了。站在湫边,再也没有那种强烈冷浸的感觉。岸边那几丛竹子早已长成了丰茂的竹林。齐腰深的水面上,顺流漂过几片枯黄的竹叶。山风轻拂,竹涛阵阵,龙凼湫更加幽深静谧。透过四十多年的光阴,我依然能够体验到当年那群小伙伴们面对骇人异象的那种惊惧无措的慌乱感觉。

  从那以后,我上坡打猪草时,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龙凼湫,再也不曾踏足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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