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皇子擅长狩猎,尤其喜欢用活人做猎物。
长姐不愿嫁去送死,父亲继母亦不舍其受苦,索性将我推入火坑。
然而,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好姻缘。
狩猎多有趣。
如果猎物刚好是他们几个,那就更妙了。
1
「我不会跟你家公子离开。」
「但是……」满脸焦急的小厮突然噤声。
下一刻,房门被拍得震天响:「喂!大小姐让你去祠堂!快一点!」
撂下话就走,完全不管我的反应。
小厮压低嗓音:「如此处境,您还留下做什么?」
「我自有考量。」
确认他安全离开,我才前往祠堂。
一进门,人都没看清,就被两个侍卫强行按住。
再抬头,江柔正缓步走向供台。
我立刻反应过来:「不许动我娘的牌位!」
「赐婚圣旨已下,可我不想嫁给大皇子,」江柔上下扫视褪色的金字,语气愈发无辜:「你乖乖顶替呢,祠堂和祖坟还能留处边角给她,否则……」
啪!
牌位猛地被扫落。
江夫人一脚踩在上面,赶到女儿身边,夸张地帮她擦手:「什么都碰,也不嫌晦气。」
「被你们盯上,当然晦……」
「在祠堂胡闹,成何体统!」
我刚反驳半句,就被一声怒喝堵了回去。
父亲生怕江夫人和江柔受委屈,及时出现,嫌恶地瞪着我。
「若不是顾念旧情,你娘的牌位根本不配留在祠堂。你能嫁给大皇子更应感恩戴德,居然还不知足,顶撞嫡母嫡姐。」
「旧情?」
我差点笑出声。
「是借外公上位,在他落难后撇清关系?是马上娶了新人,带回的女儿比我年长?是母亲遭遇意外身亡,不闻不问?还是……」
「混账!」
一巴掌扇过来,脸颊火辣辣得疼。
我捂着脸不作声。
方才情绪激动,险些说出不该说的话。
但沉默换来的,往往都是得寸进尺。
「老爷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江夫人柔声劝抚,转向我则阴阳怪气:「真是有娘养没娘教,竟如此顶撞长辈?」
说完,还不忘给江柔使眼色。
她心领神会,可怜巴巴低头:「爹……女儿给家里添了闲言碎语,实在有愧……」
江夫人顺势揽过江柔安慰,父亲心疼不已,伸手护住她们母女,指着我怒骂:「再敢胡说八道,撕烂你这张臭嘴!」
一家三口同仇敌忾,着实感天动地。
右脸的肿胀感愈发强烈,我挣扎着想起身,但始终被狼狈地按在地上。
对面,是江夫人江柔看好戏的嘴脸,和父亲冷漠的神情。
直直刺透全身,让我从外到内,凉了彻底。
如此看来,大皇子虽残忍暴虐,但对我这个江家公敌来说,当真是个良配。
注视牌位上摔出的裂痕,我心里默念:娘,委屈您了,等江家死绝,咱们就换地方。
2
第二天天未亮,江夫人的亲信张妈妈直接闯进屋:「老爷有令,教二小姐学规矩,学不好,就掘出姨娘的棺材,放在院中以作督促。」
我强压怒气,赤着脚,只着亵衣,在一众奴仆的指指点点中,重复侍候皇子起身的流程。
日上三竿,还滴水未进。
张妈妈笑得阴险:「等下让二小姐吃个够。」
大牢刑讯室里,她「贴心」找了视野最佳的位置,在我面前摆上吃食。
一份白水煮过的五花肉。
我讨厌油腻,但不得不大口往嘴里塞。
伴随痛苦闷哼,一个伤痕累累的囚犯被拖过来,固定在木架上。
狱卒甩鞭子十分卖力,每一下都皮开肉绽。
血腥夹杂惨叫,反胃感愈发强烈,一口肉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张妈妈满脸嫌弃,出言讥讽:「大皇子喜欢斗兽,还经常用活人狩猎,这点程度都受不了,怎么讨他欢心?」
我努力和胃部不适对抗,刚有些成效,耳边又响起哀求。
定睛看去,狱卒正拿着烙铁,重重碾向那个囚犯腹部。
「啊!」
焦肉气味在鼻腔蔓延,嘴里的肉香一下变得更加恶心。
我终于控制不住,俯身呕吐。
不待缓过劲,张妈妈就命人架住我,迫使视线难以离开,还不忘掰开我的嘴,硬塞已经凉了的肉。
为早点解脱,我抵抗生理本能,拼命往下咽。
这种折磨一连数月,旁观的刑讯手段五花八门。
确实痛苦,但我从未偷懒。
适应大皇子所爱,才有机会成为「所爱」。
好不容易能忍住恶心,一边面不改色「欣赏」,一边将整盘肥肉吃完,张妈妈又带我去乱葬岗,和各种腐尸近距离接触。
吐了一次又一次,整夜整夜做噩梦,终于挨到出嫁前几日。
「成果如何?」
父亲在问张妈妈,我却主动抢过话:「女儿展示给您看。」
说着,就抄起一根木棍,干脆地抡到张妈妈头顶。
霎时鲜血迸流,还有几滴溅在脸上。
「江菱!你胡闹什么!」
「证明成果显著啊,」我理所当然道:「张妈妈说了,大皇子就喜欢这样的。」
父亲惊魂未定,涨红着脸,一时难以反驳。
出嫁当天,江柔又来挑衅。
我猛地拔下簪子,向她脸颊划去。
「郎中!快叫郎中!」
江夫人尖叫着护住江柔,父亲大怒,扬起巴掌要打我。
却在看清我的动作后,浑身僵住。
3
我用簪子抵住自己右脸,淡然道:「划下去,今天就没江家女儿能出嫁了。」
那一巴掌到底落在桌子上。
江夫人愤恨地瞪着我:「大皇子可不好相与,看你能得意多久!」
此话不假,纵然有所准备,他的残忍程度,还是超乎想象。
巨大的铁笼中,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瘫倒在地,脖子扭曲成诡异角度。
我正要违心捧场,却瞥见大皇子没什么兴致,只是随意扔了几枚铜板。
另一个胜者欢喜捡拾,丝毫没注意放入笼子的饿虎。
他被扑倒在地,疯了一般挣扎求救。
老虎经过训练,从双腿开始撕咬。
那人不会马上咽气,但会在剧痛中,亲眼目睹自己被一点点啃食。
「啊呜啊呜」的咀嚼声,混合凄厉嚎叫。
终于换得大皇子一个浅笑。
我表面迎合,其实早已坐立难安。
刚想借口如厕,就被一只手牢牢压住肩膀。
低沉的声音灌入耳朵:「老实看着,不然凿碎你娘的破棺材,让她暴尸荒野。」
是阿秀。
父亲派来的陪嫁侍女。
为了掩饰刚才的警告,她正弯腰为我整理衣服,嘴上也不闲着:「真没用。」
「太有用了,活不长。」
我突然出声,极轻,阿秀始料未及,愣神的工夫,我就转向大皇子。
「殿下,臣妾的婢女,可不可以和老虎比试一番。」
「皇子妃恕罪,奴婢刚才提醒您加衣,扰了兴致,下次一定注意。」
阿秀倒机灵,及时服软,还暗示我圆场。
但我偏不顺台阶下:「你没错啊,我就是突然想看点新鲜的。」
牌位、棺材、尸骨……来来回回威胁。
烦死了!
在江家伏低做小,到这里若还得忍让他们,我岂不是白应下替嫁之事。
大皇子也觉得有趣,命人将阿秀赶进铁笼。
虽然狼狈,但不知不觉,她已经和老虎周旋几个回合。
「唉……看来老虎吃饱了。」
察觉我对阿秀异常的敌意,大皇子挑眉:「她怎么得罪你了?」
「一脸狐媚相,还老是偷偷瞧您,当臣妾不存在吗?」
醋意相当明显,吸引大皇子多看了几眼,谁知就是这几眼,看出了大麻烦。
他打量着铁笼里的人,给出评价:「确实还行。」
我顿觉不妙。
「放她出来,带下去收拾收拾。」
「殿下……」
他无视我的窘迫,目光炙热,尽数停留在阿秀身上
「多谢大皇子开恩,多谢大皇子开恩。」
阿秀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离开前,还偷偷留下挑衅的眼神。
我掩饰着无措,小心道:「臣妾这就去帮阿秀妹妹安排住处。」
「不必,」大皇子一脸得到宝贝的神情:「本宫亲自安排。」
父亲听到消息,赶紧唤我回去。
江柔也在。
她摸着淡了很多的伤痕,眼神如同刀子一般,似要将我的脸同样划花。
而随她前来的相好,竟是个老熟人。
4
江柔不敢真的动手,只能出言挖苦:「我不要的施舍给你,你也当个宝。」
「施舍?」我勾唇一笑:「我早就盘算着抢这桩婚事,之前那些,都是做给你们看的。」
江柔脸色微变:「你想嫁给大皇子?」
「大皇子乃中宫嫡出,等他登基,我就是皇后!到时砍了你的四肢,扔进泔水桶做人彘!」
小人得志的神情,我拿捏得非常到位。
江柔彻底被激怒:「做梦!你还想当皇后!大皇子自己都……」
「柔儿!」父亲厉声打断。
被下了面子,江柔居然没矫情,还略显慌张。
而且她对大皇子不敬,父亲毫无反应。
难道他们追随的主上,另有其人?
「给你脸了是吧!」父亲怒气难消,尽数发泄在我身上:「滚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
我站在原地,语气不屑:「父亲莫不是老糊涂了,现在还敢罚我跪祠堂?」
本想抬出皇子妃的身份震慑,谁知他不吃这套。
「冒牌货要想活得久,最好夹着尾巴做人,」父亲冷哼,撕碎我虚张声势的伪装:「我敢罚你,你敢找大皇子闹吗?」
直中命门,我无言以对。
见状,江柔又横了起来。
「还不快去,」她推搡我,嘲讽道:「有本事告状啊。」
大皇子没耐心听这些琐事,我自然不敢多提一句,只能暂且顺了他们的意。
膝盖跪得生疼,看着母亲被挤在一角的牌位,我不禁想起六年前,那桩科举舞弊案。
父亲藏好伪证,举报外公是幕后主使。
母亲四处奔波申冤,最终被打断双腿,冻死在郊外山林。
整个过程中,都有一个手上留疤、着黑斗篷的人,经常出入父亲书房。
父亲以为我不知内情,才没有灭口。
那日气极,我险些当面质问,幸好被一巴掌打醒。
身后有脚步声,我猜到他会来,并未回头。
「你真的早就想嫁给大皇子?」
「不然呢?随你的小厮离开?陈湛,你很厉害嘛,一边劝我跟了你,一边把江柔哄得团团转。」
他听出讽刺之意,解释道:「江尚书是会试主考。」
「你想作弊?」
原本只是随口调侃,怎料他脸上有不自然的神情闪过。
火气上涌,一阵眩晕感随之而来。
我甩甩头,强打精神:「看在母亲的份上,我不去揭发,你好自为之,别做对不起她的事。」
陈湛是家奴之子,双亲早亡。
母亲见其有天赋、肯上进,就毁掉卖身契,找了好人家收养他。
我们也算自幼相识,但此刻,他眼中的野心和欲望,让人倍感陌生。
「破釜沉舟,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陈湛长久盯着我,目光灼灼。
眩晕感越来越强烈。
我暗叫不好。
「你给我出去!马上!」
模糊中,他还是步步逼近,甚至伸手将我揽住。
偏偏这时,外面又响起喧哗。
「不认得大皇子的令牌吗?滚开!」
期待已久的动静,此刻竟成了催命的魔音。
大皇子暴虐,若他的人看见这一幕,那还得了。
「陈湛!求你快走!」我用尽最后力气低吼:「别让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