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海洋大酒店新建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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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穷极无聊,他又动了玩牌机的念头。

牌机就是那种屏幕画面上显示出五张扑克牌的电子游戏机,操作十分简单,只要用一只手拍一拍相关的按钮,五张扑克牌就会出现无穷变化。

他的心里十分清楚,那玩意儿才称得上是最现代化、最大众化、最少神秘感因而也最吸引人的赌博,输羸可大可小,时间可长可短,赌资可多可少,大门向天下所有人敞开,不分贵贱,均可自由进出,如果老板大方一点,说不定还可以给赌客们提供免费午餐、夜宵和矿泉水。

他是外地人,来这个孤岛城市有了一些年头,到底是怎么染上这个嗜好的,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但对这个行当中的各种门道了然于心,十分精通,却是不容置疑的。



昨天晚上,吃过晚饭后,他同阿骏一道下了楼,是阿骏拉的,要他出去透透气。

阿骏在皇后夜总会当公关经理,她要去上班,嘱咐他独自去散散步,吸点新鲜空气。

他其实很不喜欢散步,甚至连“散步”这个说法都十分反感,认为那是酸知识分子和有钱人的游戏。逛着逛着,不知怎么就逛到了海洋大酒店门口。他发现这家曾经十分熟悉的大酒店起了变化:过去大门旁边的那块空坪上,靠主楼的一端,新建了一幢三层楼房,流动闪烁灯围住了房子的外廊,天还未黑,就已经流光溢彩了。

稍微抬下头,就看到了楼顶上那块硕大无比的霓红灯招牌:海洋大酒店电子娱乐城。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惊悸,不敢相信牌机又开禁了。

这是个可以自由进出不遭白眼的地方,反正无聊,不妨进去逛逛,他想,便寻声拐进了大门。

一楼大厅里,全是些小儿科的电子游戏机,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却见不到几个小孩,绝大多数是成年男人。

大男人们玩得兴高采烈,一会儿这里爆出一团“哇!”一会儿那里叹出一堆“唉!”……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热闹非凡,尽是些超市里哄顾客驻足的玩意儿。他从人群和机器的缝隙中一眼瞄到了自动楼梯,便不屑一顾地一脚踏了上去,上了楼。

他略一定神,环顾四周,扫了几眼,就已心中有数:这是一家至少不下于两百台机器的大型牌机房。机器摆放得整整齐齐,逼得赌客们也坐得整整齐齐,几乎找不到一个空位,统一着装的上分小姐穿梭其间,广播中不断播出有人高中四条、同花小顺、同花大顺…的恭贺声,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全不似一楼那样杂乱无章。

他踱到一个僻静处,习惯性地把手伸进裤子口袋,从烟盒中直接抽出一支劣质香烟,点燃了,贪婪地抽了几口,再夹在手指间,开始围转绕着牌机和赌客们转悠起来。现在不管好烟差烟,反正都带过滤嘴,只要不看烟盒,单从香烟的外形上根本分不清好和差来。他知道,赌客们都抽好烟,不是红塔山,就是大中华,就连那些常年在牌机房吃红为生的混混们,嘴上叼的一定也是一支三五牌。曾几何时,他也是个既神秘又豪爽的大赌客,尽管有些时日没在这种场合露面了,也决不能让那些眼熟耳热的人察觉到他目前的窘境,他丢不起这个人。

远远地,他发现了一张熟面孔,便走了过去,静悄悄地站在他的身后,看他玩。那人赌兴正浓,全神贯注的,不可能察觉到背后站了一个人,这样的体会,他过去也是有过的。一眨眼的功夫,画面上竟显示出了一个同花大顺,那人如释重负地把身子朝后一仰,点燃了一支大中华,美滋滋地抽了一大口,十分快意地用中指点了一下得分键。他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那人把头朝后仰得再低一些,等于是倒着看了他一眼,即刻就坐直了,站起身来,从还拿在手中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递给他:来了。来了,他说,并扬了扬手指间夹着的香烟,以示谢意。有机子玩吗?那人问。先看看,先看看,他笑了笑。这场子才开张不久,生意好,出牌好,那人十分客气地介绍道。八十六号机上我还留着分,要不你去玩?他只能更客气地笑笑,还是那句先看看先看看。其实他们之间都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只是面熟而已,但这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心里十分清楚,在这种地方,有人让机子给你玩,是一种极高的礼遇,这种礼遇只有那些老赌客才配享有。他们都懂这约定俗成的规矩。十分遗憾的是,他身上只有二十五块钱,按惯例,上一手分起码要五十块钱,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他没有资格坐到牌机面前去。一个不配享有此等礼遇的人却享受到了此等礼遇,既使他受宠若惊,又使他顿生悲凉。他一边嗫嚅着,一边寻找掩饰窘态的借口:同过去的玩法,我是说,同华联娱乐城的玩法……是不是有些不一样?据他的观察,过去都是直接用现金上分,现在却要先到柜台上买币,再把币交给上分小姐,由上分小姐把币投入机子,机子才能启动,这就不免有点像儿童游戏了。对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他向来就不以为然。另外,他还发现了一个核心问题:赌客赢了分,到哪里去兑换现金?总不至于让赌客用白花花的银子去换那一文不值的塑料币吧?到这种场合来玩的人,都心照不宣,全是冲着赢钱来的;因此,他不能不疑虑重重。你是担心没地方兑换现金吧?那人一眼洞穿了他的心思,把头偏得离他更近些,耳语道:现在上面管得太严,老板们不得不小心。那人是本地土著,而开牌机房的老板也大多是本地人,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不大的城市,之间就不可避免地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联系就是他的消息的准确性的依据。你放心大胆地玩吧,那人斜视了他一眼,继续耳语:我们是玩了多年的老朋友了,给別人九折,给你九五折,够朋友吧。那……多少钱一个币呢?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显然,这是一个十分幼稚的问题,是那种初来乍到的生手才问的问题。一块钱一个币,那人显然觉察到了他的落伍,瞟了他一眼,有点不屑地回答。钱多多买,钱少少买,没钱不买,随便。就完,便坐回了原位。为了报答他的解答,他煞有介事地长长地哦了一声。

在同那人对话的过程中,他已经从他的介绍并结合他机子上的累积分算出了这种玩法输赢的大小,不禁轻叹了一声:输赢好像比过去大多了!那当然!那人边开牌,边颇为自豪地答道。怎么没看到兑换现金的人呢?过去牌机房可是有专人拎着装钱的大皮包,在里边荡来荡去,赌客赢了是随时可以找他们兑钱的,那些人怎么不见了呢?他虽然预感到这又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但还是提了出来。那人惊异地车转头来,十分奇怪地白了他一眼,显然是嘲笑他的外行或者奚落他的落伍,要不就是对他的来历产生了怀疑:有钱你就放心地去玩!他的声音明显地不耐烦了。他便只能把尴尬挂在脸上,不好再做声。半响,那人又突然回过头来说:放心去拍,九五折,我负责给你兑换现金——如果你手气好的话,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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