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周总理召见罗瑞卿:调查19年前的马字三号悬案,找出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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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后,百废待兴,身为总理的周恩来日以继夜地工作,频频接见社会各界,共商国是,制定社会主义发展计划。

11月的一天,周总理召见公安部部长罗瑞卿:1930年的马字三号案,不能再拖了,你马上派人进行调查。

什么是马字三号案?为什么让周总理如此牵挂?以至于在新中国成立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地展开调查呢?

时间回到1930年5月,受国内革命的局势影响,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向忠发,决定召开第一次全国苏维埃区域代表会议和全国红军代表会议,讨论红军的发展和苏区建设等问题。

原定这次会议的地点在武汉,但由于武汉的情势不容乐观,最后改在了鱼龙混杂的上海。

由于上海到处是租界,与会代表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开国民党的搜捕。

那时候,周恩来在上海领导中央特科,受命保护与会代表的安全。为了保证会议的顺利进行和与会代表们的安全,他经过几次亲自勘察,最后把会议地点定在了公共租界成都路的“德康医院”。

他这么选择,原因有两点:第一、这家医院的生意好,人流量大,而且距离英法两国的租界都很近,一旦风吹早动,与会人员可以分批从后门逃入英法租界,成功脱身;第二、医院的管理人员和医生护士,有不少都是自己人,可以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周恩来还制定了与会规定:所有代表进入医院后,不得外出,更不得与外界联络。所有人员的饮食问题,都由医院内部解决。

15日,来自各苏维埃区域、红军和各省区的革命团体的代表共计49人,在上海特科行动人员的保护下,进入了德康医院,在这里参加会议。

会议的时间为三天,期间周恩来就住在德康医院对面的一家旅社里,严密地观察着周边的动静,他每天只睡两个小时。

中央特科是周恩来在1927年成立的,下辖四个科室:总务科(一科)负责设立机关,布置会场和营救、安抚等工作,科长洪扬生;情报科(二科)负责收集情报,建立情报网,科长陈赓;保卫科(三科,也称红队、打狗队)负责保卫机关,镇压叛徒、特务等,科长顾顺章(兼);交通科(四科)又称通讯联络科,科长李强。其任务是负责党中央同各根据地、红军和各省委的无线电台联系、水陆交通线的联系。

这些年,中央特科的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很多同志成功打入敌人的内部,为我党提供各种情报。

为其三天的会议很快结束,5月18日一早,代表们在特科的协助下,分批次安全离开,周恩来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到了下午三时左右,守卫在外围负责监视的同志,突然听到从医院住院部里面传来枪声。

守卫在外围负责监视的同志混在人群里冲进去,看到一间病房门口倒着三个人,而此时,以医生身份作为掩护的地下党发出了紧急撤离的暗号,同志们不得不暂时撤离。

周恩来得知医院开了枪,两死一伤,心里一下子提了上来,虽说绝大多数的与会同志已经安全撤离,但赣东北苏维埃及红军代表邵式平和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陈潭秋,还在医院里。

陈潭秋是协助这次会议组织工作的,有些工作还没有完成,所以没有及时撤走,而邵式平由于肠胃不舒服,正在医院治疗。

消息是怎么泄密的?特务又是如何准确地找到他们的?

很快,陈赓那边的情报反馈了过来:陈潭秋和邵式平已经安全撤离,目前无法判定如何泄密,但已经查出,前去抓捕陈潭秋和邵式平的人,是淞沪警备司令部少校督察官钱祖谊和两名手下,一个姓汪,另一个姓赵。

而当时的情况,钱祖谊带着两名手下冲进德康医院,直接进入后院的病房搜查,一名护士发现钱祖谊来势汹汹,虽然发出了预警,可还是迟了一步,钱祖谊带着人堵住了陈潭秋和邵式平,护士正要发出警示,通知守护在外围的同志强行救人,不料那个姓赵的人突然朝钱祖谊和姓汪的特务开枪,然后自残,还吩咐陈潭秋和邵式平带着他的枪赶紧逃离。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陈潭秋和邵式平离开医院后,被外围的同志安全护送撤离。成都路巡捕房的巡捕赶到,把两具尸体被送到租界的停尸房,而伤者被送到租界的“广仁医院”进行救治。

那个姓赵的人叫赵宝昊,是潜伏进淞沪警备司令部侦缉大队的一名地下党。如果不是赵宝昊及时开枪,后果不堪设想。

周恩来指示陈赓和顾顺章,要不惜一切代价营救赵宝昊,同时查出消息泄密的原因。虽然此次有惊无险,但已经确认我们组织内已经出现了叛徒。

在白色恐怖笼罩下的上海,只有揪出叛徒,才能保证组织的安全。

但是此时,淞沪警备司令部已经注意到了赵宝昊,正在与租界接洽要把人带走,一旦赵宝昊被转移,就失去了营救的机会。

顾顺章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以防赵宝昊叛变,不如改营救为去除,毕竟救一个人比杀一个人要难得多。为了革命大业,牺牲一两个同志,还是值得的。

周恩来否定了顾顺章的想法,必须及时营救。

赵宝昊是浙江宁波人,14岁来到上海闯世界,加入过上海的帮会,后来进了一家机器厂当维修工。1926年帮助共产党领导的工会组织修理枪支,并参加了工人运动,不久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由于他具有帮会的背景,受组织的安排打入侦缉大队,成为一名潜伏人员,“四一二事变”的时候,还帮助我党的一些同志成功逃离上海。

由于赵宝昊的重要性,1929年之后,直属陈赓领导。陈赓交代给赵宝昊的任务,是收集情报,不执行其他任务,不到万不得已,陈赓不会动用这条暗线。

陈赓很想知道,赵宝昊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钱祖谊究竟从哪个叛徒那里得到的消息。

只要找到赵宝昊,就能查出谁是叛徒。

陈赓受命营救赵宝昊,他动用了几条线路展开营救,还指派一个姓曾的同志潜入广仁医院。曾同志在见到赵宝昊之后,表达了组织上要营救他的意图,让他全程配合。

不料赵宝昊却拒绝了组织上的营救,他表示当时正在大街上调查另一桩案件,被督察官钱祖谊叫住,让他和另一名特务汪某去德康医院抓捕共党的高级人物。钱祖谊的手上还拿着陈潭秋和邵式平的照片,进入医院病房之后,挨个病房搜查,最终找到了陈潭秋和邵式平二人。

按照赵宝昊的想法,如果他被组织营救出去,那就没法查出谁是叛徒。

陈赓得到曾同志的汇报,与周恩来商议之后,决定取消营救计划,让赵宝昊继续潜伏,设法查出谁是叛徒。为此,陈赓还指示以后曾同志和赵宝昊单线联系,并为他们制定了联系方式。

危险虽然过去了,但周恩来领导的中央特科,还是受到了上面的批评。

既然自己的同志没有危险,就要查出谁是叛徒,还中央特科一个清白。情报科和保卫科联手,首先进行自查,然后向外盘查。

就在中央特科追查叛徒的时候,赵宝昊被上海警备司令部军法处的阎望仕带走,遭到了军法处的刑讯,他坚称自己和同事汪某一起跟随钱少校去医院抓人,不料中了共党的埋伏,他中枪后躲入一间病房,侥幸活了下来。

军法处的人还搜查了他的宿舍,他是个单身汉,宿舍里一塌糊涂,根本搜查不到什么东西。

最终,警备司令熊式辉发了话:“小赵没有问题!”

为什么熊式辉要“保”赵宝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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