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药师：我热爱临床药学工作，但我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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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职业倦怠，这是许多临床药师不得不面对的困境。近日，《美国医院药学杂志》（AJHP）刊载了一篇引人深思的文章，讲述了一位拥有12年工作经验的美国临床药师决定放弃这个职业的心路历程。让我们一起聆听她的真实声音，感受她对临床药学的热爱与困惑。

几个月前，我结束了临床药学全职工作。经历了过去12年的艰难战斗，处理这一职业转变及其伴随的愧疚感，如坐过山车般跌宕起伏。我曾是一名急诊医学（EM）的药师。我为每天站在灾难前沿的角色而自豪。作为急诊医学的药师，我们在混乱中保持冷静，见过各种病例，每天都有所收获，并经常进行干预以真正挽救生命。每次轮班结束时，我都会带着成就感离开，即使那天是“平静”的。急诊室的员工每天都感谢我完成了他们的工作任务。

在之前的职位上，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建立了一个项目。我有一个急诊医学药师的搭档，他逐渐变得像家人一样亲密。成为急诊医学部门的研究主任——一个通常由医生担任的职位——这给了我宝贵的受保护的时间，这在临床角色中是无法获得的。我的日程安排是每周两个12小时的临床轮班和两个行政轮班。尽管如此，这还不足以让我感到满足和幸福。

每天都会出现新的问题：电子病历和药品分发柜中的持续问题、药品短缺、强制加班的人手危机、因为“药房可以解决”而增加的责任。我每天都在临床职责、我的电子邮件收件箱和待办事项清单之间挣扎；在不断的干扰下，我无法完成诸如摘要、协议或手稿撰写/编辑、演示/教育开发或实习生交付物审查等深层次的工作。我经常在晚上把工作带回家。这从来不是关于病人、学习者或我在急诊室的同事；而是与最重要的责任相竞争的一切其他事情。

新冠肺炎疫情如同加速器，将我置于风口浪尖。在怀孕早期，我每日都投身于第一波疫情的抗击工作，而我的同行们则在家里用笔记本电脑远程处理工作。如今，我仍深感焦虑，担心那段时间的压力给儿子留下了不良影响。我曾驾车前往Jeppson’s Malört酿酒厂，并非为了品尝芝加哥最奇特的酒，而是为了寻找洗手液——那种混合着汽油和柚子味的洗手液，让我们的急诊室弥漫着一种独特的“香气”。在我准备休产假前两个月，疫情刚刚退去，我却突然被临时解雇了三周，导致我原本的带薪休假化为泡影。之后，我又目睹了12位同事被无预警地解雇，其中一位甚至在休完产假后立即遭到解雇。我们其余的人不得不承担他们的工作，没有任何额外的时间、职责的减轻或补偿。三年半后，距离疫情爆发前的状态还差10个职位，我已经受够了。

尽管如此，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另一位因多年宝贵经验而选择离开临床药学实践的药师。我曾幻想在急诊药学领域创造一个长久且辉煌的职业生涯，直至退休时头发斑白。事实上，我的许多临床药师同行的职业生涯都过早地出现了转折。他们似乎在职业生涯的早期就纷纷离职，大部分人选择投身于医药/生物技术公司，因为那里有更大的灵活性、更丰厚的薪酬以及更合理且可持续的工作负担。我和我的同事们也曾撰文探讨这个问题，希望能引起关注并激发起改变现状的行动。这个问题不仅限于药学领域，也广泛存在于医疗保健工作者中。最近一项针对重症监护药师的调查显示，60%的人出现了职业倦怠，这与他们开展最佳药学服务的能力下降有关。

在疫情爆发前的调查中，485名急诊药学专家中有多达69.8%的人表现出职业倦怠的症状。职业倦怠和离职是工作环境不良的标志，需要医院和药房管理层重新设计工作条件，以降低工作压力，增加个人和职业资源。经济奖励（如奖金、差旅费、证书报销）和非经济奖励（如自主权、灵活的工作时间、休息时间）已被证明是缓解职业倦怠的有效策略。

我曾试图利用创新的临床药学实践、拨款支持、成本规避研究和当地学院的制药学教师来提升我们本地药房的服务水平。然而，这并没有产生新的职位和职业发展途径，反而催生了许多弹性岗位和比萨饼配送服务。

现在，作为研究健康科学家的我，能够控制自己的压力水平。我按照自己的节奏工作，大多时候在家工作，还有更高的薪酬和福利。我不再每天收到超过100封电子邮件。我最喜欢的比喻是，我感觉自己就像从着火的房子里逃出来一样。然而，我希望情况能有所不同。我怀念担任指导老师和住院医师项目主任的日子，怀念与患者和急诊室工作人员互动的日子。我觉得自己在引起职业过早离职问题后离开有些虚伪。我知道现在我的同事们拥有的资源更少，尤其是在研究方面，这让我感到很挣扎。

那么，对于目前正从事临床药学实践的每个人，无论他们是在努力工作还是蓬勃发展，这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呢？首先，要明白你的工作至关重要，也备受赞赏，即使你不总是得到应有的认可。其次，药学组织已经意识到了这些令人担忧的趋势，从2020年和2019年分别开始，药学住院医师匹配申请人数减少和未匹配的住院医师职位增加。美国医院药学家协会已启动了一项福祉和恢复力倡议。虽然这把责任放在了执业医师个人的肩上，但至少承认了问题的存在。美国临床药学学院（ACCP）已经就职业倦怠问题发表了正式声明，并呼吁采取行动。第三，我们的集体声音很重要，可以推动决策。我们可以利用我们的声音、出版物和社交媒体平台来要求改变。至于我，我将继续通过研究、政策和指南而不是直接患者护理在系统层面为临床药师发声。

参考文献：Megan A Rech, I love clinical pharmacy practice . . . and had to leave it, American Journal of Health-System Pharmacy, 2024;, zxae005, https://doi.org/10.1093/ajhp/zxae005

来源：药学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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