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 年,72 岁的马蒂斯(Henri Matisse)罹患癌症。在写给儿子的信件中,他流露出对病痛的隐忧,并悄悄写好了遗书交代后事。
然而,命运却没有给他安排一蹶不振的剧情。于轮椅上度过术后康复期后,马蒂斯被焕然一新的热情点燃,开始全心投入到剪纸作品的创作中。艺术家用以对抗死亡的路径有很多种,马蒂斯的晚期剪纸,肯定算格外特别的一个。
马蒂斯的剪纸艺术自由自在,绚烂缤纷,是艺术家广阔内心世界的生动写照。也正是在剪纸的陪伴下,马蒂斯在生命的最后 14 年里,过得非常快乐。他说,这是他的“第二次人生”。
在马蒂斯的剪纸艺术中,我们看不到一丝哀伤的情绪。那些色彩对撞强烈,且构图奇巧的作品,膨胀着蓬勃的生命力,像是替腿脚不便的艺术家,完成了在这世上自在游走,并肆意观看的想往。
马蒂斯的剪纸作品,延续了他此前对于鲜艳颜色的热衷。不仅如此,在他的作品中,还频繁得看到海藻、树叶、珊瑚等有机图案,这又让人联想到马蒂斯早期的画作。因为植物一直都是他乐于描绘的对象,就算不是画作的主角,也会以各种形式出现在背景中。
其实,艺术家的创作与作家写作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有开端,发展和高潮,以及新的萌芽。马蒂斯自然也从不抗拒任何变化。
而我们若是沿着时间线,欣赏马蒂斯的画作,一定会发现艺术风格与技法的过渡转变——从对点画派风格的应用,到野兽派时期的画面张力,再到之后的抽象风格……脉络清晰可见。
但不管风格怎么转化,他的画作却始终传达出一种,内在的平和与快乐。
回顾马蒂斯的一生,他不只是被病痛折磨,还经历了两次最残酷的世界大战。可在同时代的毕加索,画出《格尔尼卡》时,马蒂斯依然在描绘着美好的尼斯。我想,这并不是说,马蒂斯没有艺术家的良心,而是他把“供人逃离”当做一种责任。
最近,经常有太多消息,扰乱我们的生活和内心的平静。庆幸还有马蒂斯,他一直告诉我,世界并没有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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