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操：与铁路结缘的百岁上将，朝鲜战场打造炸不烂的钢铁运输线，为三线成昆铁路立下汗马功劳

文/陈辉

有人问开国上将吕正操：“您一生都干了哪些大事？”

回顾百年人生，吕正操恬然一笑:“我一辈子，就是打日本、管铁路、打网球三件事。”

1965年1月4日，中央任命吕正操上将为铁道部部长、铁道部党委书记。而在这项任命之前，吕正操早已经干了多年的铁道工作。

担任东北铁路局长：为解放战争保障铁路畅通无阻

从解放战争时期的东北铁道部部长，到抗美援朝战争时期的军委铁路运输司令员，再到和平年代的铁道部长，吕正操与中国的铁道建设和运输事业结下了不解之缘。

吕正操，1904年1月4日出生，辽宁省海城市人。1922年参加东北军，曾任东北军第53军691团团长。1936年组织东北武装同志抗日救亡先锋队，任总队长，参加了西安事变。七七事变后，吕正操率部脱离国民党军，1937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曾任冀中人民自卫军司令员，八路军第3纵队司令员，冀中军区司令员兼冀中行政公署主任，冀中区总指挥部副总指挥，晋绥军区司令员，领导冀中军民创造性地发明了地雷战、地道战、破袭战等战法，在冀中平原曾使日军闻风丧胆。

解放战争时期，吕正操开始了他的人民铁道工作生涯。1946年1月任东北民主联军副总司令兼西满军区司令员，7月任东北铁路总局副总局长，从此开始了他的铁路生涯。

◆解放战争时期的吕正操。

1946年7月25日，根据中共中央东北局的《关于加强铁路工作的决定》，东北铁路总局正式组建成立。东北民主联军副政委陈云兼任总局长，东北民主联军副司令吕正操兼任副总局长。8月15日，吕正操兼任东北铁路总局局长兼政委，成为东北解放区5300多公里铁路的总管。

上任后，吕正操率领东北铁路广大员工开展“死机复活”和“死车复活”活动。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他带领大家以路为家、日夜奋战，克服器材不足、粮食缺乏等种种困难，抢修铁路，复活机车，使铁路沿线的桥梁、涵洞、通信、信号、给水、站舍等设备基本达到通车要求。

吕正操把一辆破损修复的蒸汽机车取“毛泽东号”，激励铁路员工修复更多的破损列车，服务解放战争。1946年10月30日，由中共中央东北局批准的“毛泽东号”机车正式命名，这台机车在东北解放战争中为支援前线作出了巨大贡献。

1946年11月30日，哈尔滨机务段干部职工再接再厉，修复了另外一辆破损的蒸汽机车。吕正操领导的东北铁路总局为祝贺朱德总司令60岁寿辰而献上这份厚礼。同日，经中共中央东北局批准，该机车被命名为“朱德号”。从此，“毛泽东号”与“朱德号”，从东北的铁路开到华北铁路，一直开向全国的铁路。晚年，吕正操的客厅中还摆放着一辆“毛泽东号”机车模型，成为将军永久的纪念。

1948年7月5日，东北局和东北军区决定，以护路军为基础，吸收东北各铁路局1200名铁路员工为技术骨干，并补入二线兵团8500人，组成东北人民解放军铁道纵队（亦称铁路修复工程局），纵队设司令部、政治部、工程部、卫生部、供给部、材料部和厂务部。纵队下辖第1、第2、第3、第4支队，共计官兵17104人。

铁道纵队成立后，东北铁路总局局长吕正操全力组织抢修东北、华北地区的铁路，支援了辽沈战役和平津战役。

1948年9月，锦州战役打响前，急需调动兵员，但沿线铁路和13座桥梁遭到破坏。吕正操率领铁道纵队紧急抢修，不断遭到国民党空军的轰炸、扫射，但广大官兵和铁路员工冒死抢修，昼夜奋战。

10月10日，1架国民党飞机向通辽以南地区抢修铁路的官兵低空扫射，战士们用步枪、高射机枪奋勇反击，将敌机击落，活捉了国民党上尉飞行员李式熹。

从9月12日到10月20日，铁道纵队官兵38天内修复了桥梁和被破坏的铁路，集中车皮19561辆，组成了631个军列，将集结在四平等地的10万部队和近60万吨作战物资，安全、迅速、隐蔽地运到锦州前线，对锦州战役的胜利起到重要作用。

在辽沈战役中铁道纵队快速抢通了破坏严重的680公里铁路，沟通了通往前线的铁路运输，源源不断地把19561辆满载野战部队和粮食、弹药、军用物资的列车送上前线。到辽沈战役前，东北解放区修复铁路5700公里，通车总里程达9818公里。

在吕正操的领导下，截止1948年12月初，东北全境1万多公里干线铁路连成一片恢复通车，为战后恢复经济、巩固东北根据地，支援全国解放战争铺下了一条钢铁大道。

辽沈战役胜利后，吕正操又组织铁道纵队抓紧抢修通往关内的铁路，为东北人民解放军入关参加平津战役立下了汗马功劳。

1948年9月24日，东北解放区行政委员会正式发出通令，撤销东北铁路总局，成立东北行政委员会铁道部，任命吕正操为铁道部部长。

1949年5月16日，中央军委正式发布命令，将第四野战军铁道纵队扩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团，滕代远兼铁道兵团司令员和政治委员，吕正操兼任副司令员，下辖第1、第2、第3、第4支队和1个装甲列车纵队。后来整编为3个师、1个直属桥梁团、1个直属汽车团，兵力扩大到30517人。

铁道兵团的成立，为吕正操这个东北铁道部长又增添了雄厚的力量，为东北火车入关解放全中国打下了良好基础。

担任铁道部副部长：通车营业达到21810公里

随着人民解放战争的不断胜利，解放区日益扩大，吕正操领导的铁路里程也成倍地增长。

1949年1月10日，中央军委决定成立军委铁道部，统一全国各解放区铁路的修建、管理和运输，由滕代远任部长，吕正操担任副部长，他全力协助滕代远开拓新中国铁路建设的新辉煌。

1月28日，军委铁道部在石家庄召开会议，吕正操提出一个响亮的口号：“解放军打到哪里，铁路就修到哪里，火车就开到哪里！”作为全国铁路职工的行动口号，号召各解放区的铁路职工抢修抢运，支援解放战争。

◆我军积极抢修铁路、桥梁，粉碎了敌人破坏我交通运输的阴谋，火车又照常通行了。

1949年3月21日，军委铁道部党委奉命组成。委员共有9人，由滕代远、吕正操、武竞天3人组成常委会，滕代远任书记。4月23日，中央军委任命军委铁道部副部长吕正操兼任护运司令员。

吕正操在晚年的回忆录中写道：“在东北分管铁路运输，决定了我后半生和平建设时期的工作。1949年3月，党中央在河北平山县西柏坡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七届二中全会。我从东北来参加会议，会前分别看望了中央领导同志。我去毛主席那里时，他正在伏案阅读文件。见我进来，劈头就说：‘你写的《怎样办好铁路》这篇文章，不错呀!我们就是要学会搞建设’。其实我并没有讲出什么道理来，毛主席说我‘不错’，无非是对我的鼓励。于是我说：‘我讲的有不少是外行话。’毛主席微笑着说：外行可以变成内行嘛!”

1949年10月1日，中央人民政府铁道部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同一天成立，吕正操幸运地成为新中国铁道部副部长，参与国家的铁路建设和运输。

铁道部成立之初，各方面工作百废待兴。吕正操作为滕代远部长的主要助手，集中精力抓了旧中国铁路向新中国铁路的转变。到1949年底，铁道部全面接管了国民党的铁路系统，南浔铁路、京包铁路、陇海铁路宝鸡以东、浙赣铁路、京汉铁路、南同蒲铁路、粤汉铁路等主要干线基本修复通车，并联成了一个整体。这段时间总计修复线路8278公里，修复桥梁2717座，通车营业里程达到了21810公里。

担任军委铁路运输司令员：打造炸不烂的钢铁运输线

1950年11月2日，抗美援朝战争刚刚开始，中央军委任命吕正操为军委铁路运输司令员，专门负责铁路的抢修和运输工作，同时兼任中国人民志愿军铁道兵团副司令员。

抗美援朝初期，铁路运输面临的形势是非常严峻的。当时我军没有空军参战，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占有绝对的空中优势。志愿军入朝时，共有汽车1300辆，20天内被美军飞机炸毁600余辆，志愿军后勤陷入严重困境。朝鲜战争中，美军始终把破坏志愿军铁路补给线作为实现其整个战略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轰炸与反轰炸、破坏与抢修的长期反复，构成了这场战争在铁路线上的主要斗争特点。

◆抗美援朝时期的“毛泽东号”机车组。

当时，美军把90％的空军力量用来轰炸我交通运输线，称为“绞杀战”。车站被炸成一片瓦砾，钢轨横飞，到处都是弹坑和土丘。面对敌机日夜不停的狂轰滥炸，朝鲜军民和志愿军官兵、铁路员工英勇顽强，冒险抢修，但由于缺乏经验，还是经常出现抢修和运输脱节的现象，影响了前方的物资供应。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曾发电告急说：“饥无食，寒无衣。”

为此，周恩来每天夜里12点前后，都要亲自给吕正操打来电话，询问铁路修复的情况。有几次，周恩来还把吕正操找去西花厅总理办公室，当面提出问题，交待指示。到次日凌晨四五点钟，周恩来还要打来电话，向吕正操查问通过了多少车，车上装的是什么物资，以及装车、卸车的情况。有时周恩来还直接和前方指挥所通电话，了解存在的问题并及时加以指导。直到听说物资运上去了，他才放心。后来，周恩来及时肯定了群众创造的“抢修、抢运、防空结合进行”的经验，并指示吕正操坚持下去。

自1950年11月到1953年7月停战的33个月中，敌人集中侵朝空军70％左右的兵力，对志愿军铁路交通进行狂轰滥炸，共出动飞机58967架次，对铁路线投弹达19万枚，即在通车的铁路线上平均每7米落弹1枚。累计破坏桥梁1607座次，线路15564处次，给水165处次，通信线路2952条公里，隧道89座次。1951年夏，朝鲜又遭遇数十年未有的洪水泛滥。敌机的轰炸和洪水灾害给铁路造成了严重破坏。

吕正操组织志愿军铁道兵和铁路员工发扬勇敢顽强、不怕牺牲的战斗精神，共计抢修、抢建、复旧正桥2294座次，延长129公里；便线便桥128公里；线路14691处次，延长1003公里；隧道122座次；车站3648座次，延长161公里；通信线路20994条公里；并新建铁路213公里，取得了反轰炸和抗洪斗争的胜利。铁路通车里程由战争初期的107公里增加到停战前的1382公里，创建了一条“打不烂、炸不断的钢铁运输线”。

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吕正操组织志愿军铁道兵和铁路员工抢修、抢建铁路、桥梁，使铁路运力比战争初期提高了7.5倍，保障了钢铁运输线的畅通无阻。铁道兵有1136名官兵英勇牺牲，2881名官兵负伤，涌现了杨连弟等一大批英模，1.21万人立功。

◆志愿军和赴朝铁路员工在抢修铁路。

美国空军发言人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在差不多一年来，美国、南非、澳大利亚和其他盟国飞机一直在轰炸共产党的运输系统，但北朝鲜仍有火车在行驶。”“坦白地讲，我们认为他们是世界上最坚决的建筑铁路的人。”

经过吕正操领导全路指战员和干部职工的努力，铁道部按时完成了抗美援朝铁路前运后送的计划，保证了前方部队的物资供应。

担任铁道部代部长：铁路系统抓典型保正点成绩突出

1955年人民解放军首次授衔，吕正操被授予上将军衔，荣获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1958年10月，滕代远部长因战争年代积劳成疾，旧病复发，难以坚持正常工作。中央决定由吕正操副部长主持铁道部日常工作，代行部长职务，同时兼解放军总参谋部军事交通部部长。

吕正操主持铁道部日常工作以后，狠抓了铁路运行秩序，他召开部党组会形成了《关于开展安全正点的指示》，并上报中央，建议由中央来强调这个全国性的问题。1959年1月，中共中央转发铁道部《关于开展安全正点的指示》。中央的批语说：铁路运输有了很大的改进，但近来事故增多，运行秩序不好，亟待加以整顿。

吕正操对铁路系统进行全面整顿，同时大力推广“毛泽东号”机车包车组的先进经验。

1959年3月1日，铁道部在北京召开了全国铁路工作会议，吕正操主持会议并作了重要报告。全国铁路工作会议结束后，他在1个月的时间里，先后组织铁道部与国务院有关部委和有关省政府联合举行了4次大型专业现场会议，对稳中求胜地搞好铁路运输、生产，起到了事半功倍的良好作用。

3月25日，吕正操组织铁道部、商业部和陕西省联合在西安召开捎脚运输现场会议。西安铁路局所属渭南等车站首创利用回送的空车和没有装满的重车顺路捎运货物的办法。1958年11月至1959年3月20日，西安铁路局用这种办法运出积压在各站的货物96305吨。与会代表们参观了渭南站和西安西站的捎脚运输操作表演，并向全路职工提出了推广捎脚运输的倡议。

吕正操提倡的整顿路风路纪，学习先进，赶超先进的活动一直在不间断地进行，对保障列车安全正点，提高服务质量，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吕正操对青藏铁路建设也作出许多付出。1958年9月，青藏铁路第一阶段开工，至1960年仅铺通97公里。这期间，吕正操等铁道部领导向毛泽东汇报：目前修进藏铁路，最大的困难是科学解决冻土问题、建设人员高原缺氧问题和经济能力问题。1961年，青藏铁路大规模建设第一次下马。

1977年12月，吕正操出任铁道兵第一政治委员期间，青藏铁路再度上马，并计划在10年后修通。1979年9月，青藏铁路铺轨至南山口，但由于无资金继续，加上进藏一段的地势、气候更为复杂，青藏铁路二度下马。

2006年7月1日，青藏铁路全线贯通，实现了吕正操的夙愿。

1964年7月15日，铁道部在北京举行大会，授予“毛泽东号”机车包车组“坚持不断革命，永当开路先锋”的奖旗，宣布了中共铁道部委员会《关于在全路进一步推广“毛泽东号”机车包车组先进经验的决定》，推动了全国铁路系统学典型、做典型的高潮。

兼任铁道兵第一政委：为三线成昆铁路立下汗马功劳

在国家“三线”成昆铁路建设中，铁道部代部长吕正操兼任了铁道兵第一政委和西南铁路工地指挥部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为开创未来战争的战略基地，吕正操奔赴长城以南、京广铁路以西的广大地区，指挥30万铁路大军打响了西南铁路大会战。

1964年5月以后，由于美、苏两国加紧对我国进行军事威胁，备战形势十分突出。毛泽东提出了将全国各地区划分为“三线”，以便于加强战备的意见。“三线”是指长城以南、京广铁路以西的广大地区，为全国战略大后方。毛泽东突出强调了“成昆铁路要快修”，“川黔、贵昆铁路也要快修”的要求，以形成联通云、贵、川三省的铁路运输网。

◆吕正操（前排左四）视察南疆铁路。

成昆铁路、川黔铁路、贵昆铁路早在1958年就开工修建了，但工程施工大起大落，成昆线曾三次上马又下马，贵昆、川黔铁路也一度停建。最后，三条铁路干脆全部停工待建。

此次成昆铁路再度动工之前，毛泽东对吕正操说：“那里有广大群众，有煤有铁，成昆线是大‘三线’的主要干线，关系全局的战略问题，一定要修好这条铁路，不然我睡不好觉。”为此，吕正操组织铁道部调整了铁路建设的发展方向，加强了西南铁路的修筑。用于新建铁路的投资占全路基建投资的比重从1964年起即有明显增加，由1963年的40.9％提高到45.9％，以后几年又提高到60％以上，有的年度还超过了70％。铁路工业的发展重点也向西区转移。

由周恩来亲自部署，在全国铁路各单位的大力支持下，一场轰轰烈烈的三线建设开始了，与此同时，为三线建设服务的西南铁路建设大会战也打响了。

1964年9月10日，西南铁路建设总指挥部成立，统管成昆、川黔、贵昆三条铁路新建工程。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书记李井泉任总指挥，吕正操、刘建章、郭维城等任副总指挥。下设西南铁路工地指挥部，吕正操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统一领导参加施工的铁道兵部队和铁路职工、民工。

西南铁路大会战，不仅具有重大的战备意义和经济意义，而且工程浩大，任务艰巨。尤其是成昆铁路，地处横断山脉，穿越大小凉山，地质情况复杂，断层、溶洞、暗河、瓦斯地带较多，号称“地质博物馆”，其工程之艰巨，实属修路史上罕见。

西南铁路建设各级指挥机构确定以后，吕正操要求铁道部抽调优秀的精兵强将上西南，决心打一场歼灭战。为了统一西南铁路大会战30万人的思想，吕正操在工地指挥部的第一次党委会上，提出一要抓思想、二要抓设计、三要抓部署。他说要以毛泽东思想为指导，建路、建章、建军，提出“从严、从难、落实、过硬”的八字要求。

吕正操本着统筹全局、力争主动、全面铺开、有所侧重、集中精力打歼灭战的原则，初步拟定了会战的部署和施工规划：以成昆线为中心，集中力量先取川黔线，次取贵昆线，然后会战成昆线。

按照这一部署，预定川黔线1965年“八一”接轨，“十一”通车；成昆线南北并进，主攻北段，争取在1968年“七一”通车。

到10月底，铁路职工和民工10.2万人，铁道兵7.9万人，共18.1万人到达工地，投入勘测设计和施工。

11月5日，国防部按照周恩来的指示，任命吕正操兼任铁道兵第一政治委员，这样进一步加强了对铁道兵、铁道部各单位的统一领导。到年底，在铁道部负责具体调度，全国铁路各单位全力支援下，铁道兵部队立即行动，大批民工参战，共约30多万人的修路队伍陆续到达工地，形成了气势磅礴的大会战。至此，成昆、贵昆、川黔这三条铁路大干线全面复工，焕发出勃勃生机，工程都超额完成当年投资计划。

担任铁道部长：为西南铁路和援建坦赞铁路呕心沥血

1965年1月4日，中央任命吕正操为铁道部部长、铁道部党委书记。周恩来说：“铁道部长吕正操当合适。这么大的一个队伍，没有一个帅不行。”而且吕正操有自己一套独特的领导艺术，他不是什么事都过问，而是分工负责，团结协作。他除了负责西南铁路的建设外，更要将一部分精力放在铁道部的工作上。

1965年7月8日，在吕正操领导下，川黔线全线胜利修成，在桐梓白沙窝中桥南端接轨通车，提前实现了指挥部提出的“先取川黔线”的部署。

川黔线接轨后，工作重点由川黔线转移到贵昆和成昆线，会战工地指挥部也由贵州安顺转移到四川西昌。1966年3月4日，贵昆铁路东西两段在树舍观音岩大桥接轨通车，实现了铁道部确定的本年修通的目标。

20世纪60年代末，非洲坦桑尼亚总统尼雷尔访问我国时，向我国提出希望帮助修建坦赞铁路的请求。周恩来把吕正操请到办公室问他：“如果把中国的铁路建设者派到非洲，帮助非洲国家修铁路，能不能完成任务。”

吕正操说：“总理，我部下属的铁路建设队伍都是开得动、过得硬的硬骨头工程队伍，别说是非洲了，就是天涯海角也敢去，如果真要帮助非洲朋友修建铁路，我这个铁道部长决不搞本位主义，一定把最好的设计队伍和施工队伍派出去。”经过慎重考虑，周恩来把援建坦赞铁路方案经请示毛泽东批准后实施。

从1970年起，坦赞铁路是迄今中国最大的援外成套项目之一，坦赞铁路全长1860公里，东起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西至赞比亚的新卡比里姆博希。当时中国投入援建工程人员1.5万人，投入物资机械83万吨，历时6年完工。

中国无私援建坦赞铁路，在发展中国家和非洲引起很大反响，因为尼雷尔总统先前向美英等国求助无望从而转向中国。20世纪70年代初，联合国对中国重返联合国进行投票表决，坦桑尼亚的代表穿着中山装参加投票，非洲绝大多数国家都投了赞成票，中国实现了重返联合国的心愿。毛泽东高兴地说：“这是非洲黑人兄弟把我们抬进去的。”

“文革”中遭受劫难复出后，吕正操1975年任军委铁道兵政治委员，1977年任中共中央军委委员。1983年，铁道兵划归铁道部，他与司令员陈再道积极推进铁道兵部队兵种撤销，集体“兵改工”工作，完成了铁道兵的历史使命。1983年，吕正操在第六届全国政协会议上当选为全国政协副主席。

改革开放后，吕正操继续为京九铁路、南昆铁路等国家重点工程项目献计献策。吕正操上将一生与人民铁路结缘，为解放战争时期的人民铁路建设和新中国铁路建设立下了不朽功绩。

2009年10月13日，最后一位开国上将吕正操逝世，享年106岁。

参考文献

1、《吕正操传》作者：郑尚可 来源：中国文史出版社2002年7月出版

2、《铁道部长吕正操》作者：魏丰岁 来源：2014年第3期《中国故事》

3、《吕正操：与铁路结缘的上将》作者：宁军 来源：2008年第5期《海内与海外》杂志

4、《好家风让全家受益匪浅》作者：冯明文 来源：2016年11月18日《法制晚报》

5、《百岁上将吕正操》作者：吴东峰 来源：2010年第3期《新湘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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