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田启元师长率领53师，露宿白朗县，看中县长的那匹白马…

怀念师长田启元

张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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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露宿白朗县

五十三师师直各部以及解放军第八医院几千号人马，浩浩荡荡行军至日喀则地区白朗县时，己到了傍晚六点多，天色渐暗。各部门接到作战科和军务科通知，就地安营扎寨，明天拂晓前继续向帕里进发。

部队刚到驻地，还不是白朗县城，人烟稀少，地形十分开阔。除八医院扎营较远外，师直各部门相对较集中。时值严冬，百草干枯，只剩下无际的积雪荒原。部队就在此安营扎寨。

突然间，狂风四起，吹起了地面的积雪夹杂着沙土满世界的飞扬。飞起漫天积雪尘沙，打在脸上格外疼痛。由于风沙特大，一时半会几人把一顶帐篷都搭不起，反而被狂风把半个帐篷抛在了半空中，人只得跟着帐篷来回晃悠。

因为天黑，野外无电，蜡烛被狂风吹得也点不着，我们的进口单边带车载电台，虽然是进口货，（英国海军用的），但天线也还是要的，仍然没搭起来。

一时造成通信联络与拉萨军区电台失联。总参电台也联络不上。通信科首长和田师长非常恼火。

通信营营长陈志道急的守在几部电台之间，急得他围着电台团团转。最后我们几部电台用同一个频道和呼号，不停的呼叫军区电台，此法果然奏效，不到十分钟，其中我的电台首先联络上了军区主台。营长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随即将一份机要科刚送来的加急电报用每分钟120电码速度发了出去。通营营长陈志道高兴得在我后背击了一掌，并学着四川方言大声戏骂道：感谢你这个乖儿子。

我刚要舒展一下身子和搓一搓被寒风冻僵了的握电键的右手，谁料田师长在我身后披着墨綠色军尼子大衣站在我身后，我立即摘下笨重的耳机，转身整了一下军容，来了个正规军礼。他面露微笑，问我，是第几电台台长？哪里人？入伍几年了？我一一作了回答。

陈营长向师长介绍说，他是从157团去年10月通过全师无线骨干集训，选拔上来技术骨干。师长点头称赞说，你这个洋芋蛋长的挺精神嘛。接过师长的话题，陈营长说，我也是甘肃陇西的洋芋蛋，1949年参军的。

在拉练前，我们通信营无线电连，有线电连，通信连驻地都和师长住的行宫很近。

田师长和师部各科住1959年党和政府为DL修建的行宫里。（读音同新）这个DL的行宫，四面墙是朱红色的，墙体下宽上窄，墙体很厚。行宫四周的高围墙也是朱红色的。建筑风格和红墙颜色几乎和拉萨布达宫红宫的颜色一致。

我党为巩固西藏政权，1959年专门为DL建造了当时来说是相当豪华的行宫。春夏秋冬四季四面墙体内均有卧室。一季度住一间宽大的卧室。并每间均有办室和套间。

行宫四面围墙均有大门，一般只开东门，有两个卫兵同时持枪站岗。咋一看，还有些神秘。

因为业务关系，我常去通信科和机要科，所对行宫里边神秘的配置有些熟悉。

每周通信营三个连队集合要进行一次大会操，由营长陈志道吹口哨上操，操场很大，全是沙土地面和两幅篮球架子。跑操至少三大圈，然后讲评和营对各连任务的要求及注意事项。

师长几乎在通信营会操的周一早上，每次观查我营出操情况。所以干部战士对田师长的身影都较熟悉。

说到日喀则师部行宫 ，这个DL在1959年前，就与远在印度的他哥哥臭气相投，经常从亚东边境线山口越界去印度与他哥和反动组织勾结会谈，最后也是在1959年受印度反动教派和他哥的劝降，于当年越界叛逃印度，认贼作父，不齿于西藏人民。

言归正传。

因为天太冷，战士们难以入睡，有的战士索性在空旷的田野里捡了点柴禾，就地燃起了篝火，几个人坐在背包上烤火。篝火外一团漆黑。只有风沙鬼哭狼嚎地不停的吹奏着令人心寒的古怪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田师长也发现了这堆篝火，也不声不响地走近火堆，我和陈营长跟随其后，谁料刚走到战士跟前，一个安徽籍新士的背包绳一头在火里燃着，另一个战士提醒他，你的背包绳燃起来了，快踩灭。可那位安徽六安新战士说，別管它，烧完了回去领个新的。他们说这话时，因为只顾烤火，加上风大，全然不知田师长，陈营长在他们身后站立了一分多钟了。当他们发现是田师长和陈营长时，连忙起身立正，吓得直吐舌头。

师长没有立即批评那个新兵，只问了一句，你是今年入伍的吗？哪里人？新战士用很重的安徽六安地方话作了回答。

原计划部队天亮拂晓前继续出发向帕里方向开进。可谁知接军区指示，白天在白朗县继续休整一天。

上午8时，师直机关军务科，宣传科组织部队官兵在白朗县一个村子里参观一个陈列室，进行阶级斗争和反敌特的阶级斗争教育。

陈列室里有一具人体无头颅的干尸和一张人皮，还有一个碗形一样大的人头盖骨。室内满地干血，尘土与干血混杂，血溅四壁，恶心与惨状不言而喻。此情此景，惨忍得令人头皮发麻…

这是1969年白郎县原县委书记（河南人，建国前参加革命）的老革命的干尸，叛匪将县委书记有组织，有预谋地黑夜绑架到此地，并惨忍地将他杀害，并从他身上剝下了人皮，叛匪还将他的头颅割下来做了颅碗。

惨忍至极，目不忍睹。

1969年的一个睌上，叛匪发动了白朗县等几个县同时叛乱，杀害地方政权组织中的汉人，意欲杀害和驱除汉人，破坏我党对西藏地方政权组织，烧杀汉族地方政权组织中的官员。手段十分毒辣惨忍。

我平叛部队受中央命令，进行英勇还击。平息了叛乱，公开揭穿了西藏叛乱分子受印度和DL敌特的丑恶阴谋。不仅平息了叛乱后，教育了广大藏族同胞更加热爱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更加热爱社会主义新西藏。有几个年龄较大的藏胞，声泪俱下的控诉了万恶的旧西藏的农奴制度。用事实揭穿了最黑暗，最野蛮，最惨忍的旧西藏暗无天日的，人不如一头牲畜的农奴生话

指战员参观后，无不义愤填膺，势死保卫祖国，拥护中国共产，无限忠于毛主席，坚决跟党走的决心誓言响彻云宵。

上午10点钟，白朗县委组织县歌舞团举行了慰问演出，军民联欢。藏汉一家亲在此表现得淋漓尽致。

师医院即八医院女兵与师直机关，县歌舞团联合演出了《洗衣歌》舞蹈，演唱了《看见你们格外亲》，《金珠玛米亚咕都》，《请您喝杯酥油茶》，王洛宾创作的《在那遥远的地方》等优秀节目。

好一派军民魚水情深的，激情四射，热闹非凡，奔放舒畅的场面。

藏族姑娘们热情奔放的舞姿和那甜美的歌喉，响彻云宵的天赖之音深深地吸引了师直机关指战员，引起了雷般的掌声。同样，部队官兵的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的军装和精干帅气也使姑娘们芳心沸腾，心潮澎湃。

慰问 演出结束后，部队官兵列队送行白朗县歌舞团，人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临分別时，藏族姑娘还不断回头张望着部队官兵，依恋不舍。

当天，白朗县县长是骑着一匹白马，领着县歌团来慰问演出的。

可谁能料到，中午十二点半，慰问演出结束后，县长要率领县歌舞团，骑着他的白马打道回去。

临上马前，且被师参谋长叫住，两人在田野里互致问候后，商量着什么，相互都很和气，谈笑生风。

事后才得知，原来是田师长看上了白朗县县长的那匹白马。

双方商量着用师长68年首次装备部队首长的一辆北京牌吉普小车换白朗县长的那匹白马。

双方在十分友好的气氛中成交。县长高兴得手舞足蹈。自不用多言。

因当时，谁能座上北京牌吉普小车，那是极大的荣欣。

因为全军，草绿色的北京吉普小车，68年开始只装部队，地方官员只能望梅止渴。今天他的白马换得一辆师长北京小车，那是他极大幸运。

军地情谊深，

军民魚水情。

藏汉团结紧，

巩固我长城。

当天下午5时许，部队出发前行，当睌组织了夜行军，近似演习的突破重围等演练。各分队演练成功得了师首长的肯定。也为下一站江孜打下了伏笔和奠了实战演习的基础。

据说近日还要组织一次急行军。

到了江孜，还要参观江孜人民的抗英斗争展览和部队举行大规模实弹演习。

（且听下回分解，待续）

（注：本文插图除第一张来自网络，其余两张为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张敬中：甘肃甘谷人，1968年入伍川藏线进藏。1969年9月开赴亚东前哨。1969年9月下旬至同年11月在乃堆拉前哨电台，1970年9月参加全师无线电报务骨干培训。同年10月调日喀则53师通信营。1976年二返亚东一千瓦电台工作，后随电台移交边防六团，历任报务、干部报务员，报务主任、台长。1980年底转业地方。在地方乡镇政府，县政府，县委等部门工作任职。副县级退休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