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雷洁琼】毛主席说：中国民主革命中，知识分子是首先觉悟的

雷洁琼是我国著名爱国民主人士、社会学家。

1945年12月30日，雷洁琼与马叙伦等二十六人在上海成立了中国民主促进会，坚决主张实现和平、民主和统一，同国民党反动派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1946 年6月23日，上海人民和平请愿代表团前往南京请愿，呼吁和平，雷洁琼是代表团成员之一。代表团抵达南京下关车站后，遭到国民党特务的刁难、阻挠和围攻毒打。雷洁琼和马叙伦、阎宝航、陈震中被殴打成重伤，住进医院。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下关惨案”。

惨案发生后，6月25日，毛泽东与朱德联名致电马叙伦、雷洁琼等代表：“先生等代表上海人民奔走和平竟遭法西斯暴徒包围殴打，可见好战分子不惜自绝于人民。中共一贯坚持和平方针，誓与全国人民一致为阻止内战争取和平奋斗。”

1946年，上海十万群众和平请愿

雷洁琼“下关惨案”被殴打后的卧床照

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提出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5月1日，中共中央致电沪局、香港分局，准备邀请民主人士到解放区讨论召开新政协问题，雷洁琼是受邀人士之一。

以下为如去注：

1948年之前，为纪念五一劳动节，每年党中央都会通过新华社刊发文章、社论，发表宣言、口号，甚至集会、游行来进行专门庆祝。到了1948年的“五一节”，自然也不例外。

时任新华社社长的廖承志在五一前给党中央发去一封简短的电报，询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布。电文传到西柏坡后，中央机要工作负责人罗青长送给军委副主席周恩来。周恩来送交毛先生。毛先生说：“国民党反动统治即将崩溃，一个独立、民主、和平、统一的新中国即将诞生。该是我们对外公布政治主张、提出新中国政权蓝图的时候了，五一口号就以这个为主旨吧！”

随后，中央书记处开会专门讨论此事。毛朱刘周任五大书记集体决定由刘少奇主持起草“五一口号”。刘少奇一共起草24条“五一口号”后，将初稿送给毛先生。4月30日，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在城南庄召开，讨论并通过了经毛先生修改的23条《中共中央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

口号中最核心的是第五条：“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当日，陕北的新华社即正式将口号对外发布，同时、新华广播电台也进行了广播。

5月1日，《晋察冀日报》在头版头条刊发了“五一口号”。当天，毛先生给香港的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主席李济深和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常务委员、在香港主持工作的沈钧儒写信，对于“五一口号”的第五条作了进一步阐释，并就召开政治协商会议的时间、地点、参会党派和原则、实施步骤等提出协商意见。

发表“五一口号”的《晋察冀日报》《人民日报》

发表“五一口号”的《人民日报》

5月2日，《人民日报》在头版头条全文发表“五一口号”。当时，由于国民党当局的打压，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除民主建国会和九三学社总部仍留在内地外，其他党部及主要领导人都转移到了政治环境相对宽松的香港。

“五一口号”的发布在海内外引起热烈反响。李济深、何香凝、沈钧儒、章伯钧、马叙伦、王绍鏊、陈其尤、彭泽民、李章达、蔡廷锴、谭平山、郭沫若等12位民主人士联名致电毛先生和全国同胞，予以支持响应。

台盟、民建、民进、致公党、民盟、农工党、民革、九三学社及民联、民促、救国会等民主党派以及海内外各界、各阶层人士，也纷纷发表声明、通电、宣言，支持和响应“五一口号”，希望早日召开新政协、成立联合政府。

接下来，中共中央即着手邀请民主人士北上解放区、筹备新政协。周恩来坐镇指挥，亲拟邀请名单和相关电函，制定接待方案。1948年9月，位于河北平山县李家庄的中共中央城市工作部更名为中共中央统一战线工作部，部长为李维汉、负责具体工作。

同时，中共香港分局也成立了五人小组，具体实施接送民主人士北上的任务；五人小组中，潘汉年掌管全面，夏衍、连贯负责与各民主党派的头面人物联络，许涤新负责筹措经费，饶彰风负责接送的具体工作。

当时，中共中央邀请了在香港、上海及江南的77位民主人士，邀请了在北平、天津的24位民主人士。

如去注毕。

12月，多年来一直想到解放区 去拜见毛泽东、朱德等中共领袖的雷洁琼接到中共中央邀其访问华北解放区的通知。眼见多年的心愿即将成为现实，她内心充满了一种“很难用文字来表达”的喜悦和激动。经过精心准备，1月中旬雷洁琼和同时接到通知的丈夫严景耀，以及费孝通和张东荪等人一道，在八名解放军战士的护送下，乘大卡车由北平前往石家庄。

当毛泽东得知雷洁琼等民主人士安全抵达石家庄后，非常高兴，表示要马上安排与他们相见。没几天，雷洁琼等人就接到去西柏坡的通知。西柏坡是雷洁琼心中的圣地，她曾在燕京大学阅读过毛泽东在西柏坡写下的许多论著。雷洁琼一行乘车经过了许多村庄、田野和山坡，终于在暮色时分抵达目的地。下车后，他们在警卫人员的带领下步入饭厅，虽然天色已晚，但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都仍在那里迎接他们。周恩来遂将来宾逐一介绍给毛泽东。

据雷洁琼回忆，当时毛泽东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平易近人，和他们亲切握手问好，并请他们共进晚餐。毛泽东谈笑风生，气氛十分活跃愉快，这使他们初次见到中共领导的拘谨心情逐渐消失了。

晚餐后，大家围坐在毛泽东办公室里的书桌旁亲切交谈。毛泽东主要谈了如何把革命进行到底的问题、中间路线问题、知识分子问题、对民主党派的要求以及新中国建设的宏伟蓝图。他以蛇和农夫的寓言作比喻，生动形象地说明决不能怜悯恶人，希望各民主党派在这个革命的重要转折时期，必须选择好自己应走的道路。随后他向众人描述革命胜利后就要召开新政协会议，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光辉前景，希望民主党派站在人民大众的立场，和中国共产党采取一致的步调， 真诚合作，不要半途拆伙，更不要建立“反对派"和“走中间路线”。

毛泽东的讲话使雷洁琼受到极大的启发和深刻的教育。她感到自己过去对某些人鼓吹的“中间道路”也有看法，但对其危害性缺乏深刻的认识，现在经毛泽东一番点拨，认识到了民主党派的政治方向，增强了对革命必将迅速在全国获得最后胜利的信心，也更坚定了继续参加爱国民主运动的决心。

谈话中，毛泽东还十分关心知识分子问题，非常详细地向雷洁琼等询问了北平西北郊区解放后知识分子的思想、工作和生活情况，特别是老一辈知识分子的情况，询问是否还有前清的翰林和进士，希望他们推荐人才。

雷洁琼向毛泽东汇报了当时北平知识界的情况，告诉他在国民党统治下，北平通货膨胀，物价飞涨，燕京和清华两校教师生活困苦，但仍坚守岗位，等待解放。有的人拒绝蒋介石派飞机接他们去南京，两校师生还组织护校运动等等。毛泽东听了这些情况，十分高兴地说：“中国的知识分子绝大多数是爱国的，是要革命的。”

雷洁琼又向毛泽东反映，在北平郊区解放时，燕京大学校门外的对面墙上有“保护外国侨民”的大标语。毛泽东对此指出：要警惕美帝挑拨知识分子和中国共产党的关系，要丢掉幻想；但是美国广大人民是友好的，同中国人民有传统的友谊。最后毛泽东向大家描述了待到全国解放后，新中国经济建设和科学、教育、文化事业的发展蓝图，勉励大家为新中国的各项事业献计出力。他指出，中共一 贯重视知识和知识分子。在中国的民主革命运动中，知识分子是首先觉悟的成分。在长期的和残酷的民族解放战争中，没有知识分子的参加，革命的胜利是不可能的。

雷洁琼

<待续>

文后说明：文中相关史实来自于《毛泽东与上海民主人士》（中央文献出版社 尚同编著 2004年11月版）等，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