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又名龙舟节,天中节,最初起源于天象崇拜。仲夏端午,正如《易经·乾卦》中所言:“飞龙在天”的意象。
端午诗词无数,多为纪念爱国志士屈原,或是佳节时对表达亲朋好友的思念,亦或是表达对习俗的种种钟意与喜爱。无论出于哪种习性思想,这其中都值得我们探究。
其实广论古今诗歌,想诗词高雅易,但将人间俗事融入雅词中却难。其中比较出彩的诗较多。
今天一更挑其中一首来品味,即宋代吴文英的佳作——《澡兰香·淮安重午》
淮安即当今江苏淮安县,重午即端午佳节,开篇便直奔主题。“盘丝系腕”即把五彩的丝线系在手腕之上,因前人在重午有以五色丝绕臂的习俗,用来驱鬼驱邪,以求无病无灾,这一句便点出当时端午的习俗。
后一句紧接其上,“巧篆垂簪”此句便点出了作者意欲描写的对象——一位女子,且是一位爱好梳妆打扮,在重午节日,将修剪精巧的剪纸别在华丽的发簪上的纤纤女子。
发簪雅致,巧篆灵动,二者达到了和谐统一的境界,而这两句所描绘的女子形象,正与同时代的词人—苏东坡的悼亡词颇有相似之处。
“小轩窗,正梳妆。”便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吴文英恰好字梦窗,似乎冥冥中与这首词相对应。即以梦为媒介,思念或祭奠的对象,就是这种尽管逝去,却依然留存人心的美人风骨。
再往下看,“玉隐绀纱睡觉”,描绘出了在绰绰约约的纱帘掩映下,一位美人正在小憩,整个画面通透却又朦胧。
“银瓶露井,彩箑云窗,往事少年依约。”这时读词人心中的迷雾,才被拨开见日,原来这姑娘并不是在眼前,而是存在于作者少年时期的追忆之中。往事虽已过去多年,但对于当年的少年情怀,“我”还“依约”记得,当时你拿银瓶为我倒酒,也曾持彩扇为我起舞助兴。好一幅花前月下的画卷,风流如意。
“榴裙”二字事出王献之与羊欣裙上洒脱题字的典故,作者写于此处,是用于衬托其与词中歌姬的和谐情事。而今石榴花落,罗裙生灰,再也不复当年颜色,暮去朝来,物非人更非,岂非唏嘘?从此分隔两地,且“黍梦光阴,渐老汀洲烟。”
光阴荏苒,种种一般皆衰败,虽知道这世上总是“阴晴圆缺,古来难全。”,却依然感伤不已,期盼来日相聚。
“莫唱江南古调,怨抑难招,楚江沉魄。”江南古调向来爱唱闺中情事,向来怨抑不平,可是这样的曲调,如何能召回江中的屈原魂魄呢?况且本是为纪念屈平而歌,招魂曲如此伤悲,我又沉湎于青春流逝的伤痛,两下相较,还是听不得罢。
“薰风燕乳,暗雨梅黄,午镜澡兰帘幕。”燕子通常在春末诞子,故而哺乳;而春去夏来,五月梅子已渐黄,雨季延绵。前两句以正当时节的景物烘托天象时令,后再提及“午镜”“澡兰”等事物,进一步点明了正处端午时节,家家户户为避梅雨,又为澡兰沐浴,故而以帘幕隔绝外界。
于是词人心思摇曳,一路飘忽到心上歌姬的住处:你是否亦在端午时节这样想起我,你可有沐澡兰之浴?尽管此处有些虚想假设的意味在,但是这种对往日红颜的追念,却表达得真真切切,虽是自我呢喃,却依然让人动容。
“念秦楼也拟人归,应剪菖蒲自酌”。光是一方思念自然不够,自古词人多情,文英便在心中打量,她大约也是思念我的吧?两情相悦,怎么肯让我一人独自相思?
她一定是在新剪的菖蒲旁自斟自酌吧。 天涯海角,两相分离,但是心未曾远,想来彼此情谊只是“心有灵犀”四字而已。
不必想,不必说,此时词人所见必是家家团圆,龙舟飞旋,粽叶清香。而心上佳人却远隔一方,如何才能相聚?其实千百年来,风流骚客对此事早已有了定论,那便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可共婵娟”。
这是一首咏端阳节的节序词,整首词从内容上来看,是作者怀念曾经的一位能歌善舞的歌姬。而当时作者正在江苏淮安,时值端午佳节,不由得想起远方的亲人,于是作下这首词。
整首词是以端午的天气、习俗作为线索,展开对事物的描述和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感慨人事全非。
的确如此,人不能执手相依,却可同看一轮明月,月色清晖,必能毫不吝啬地洒在这四方天地中。因此端午时日,对着朦胧新月,向远方的你道一声“但怅望,一缕新蝉,随人天角。”罢,愿两下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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