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开朗基罗·梅里西·达·卡拉瓦乔(通称卡拉瓦乔)在美术史上留下强力、动感的足迹。虽然作品获得了至高的评价,卡拉瓦乔的一生却短暂,并且充满暴力色彩。
卡拉瓦乔是17世纪最具影响力的意大利画家。他的作品以强有力的个性化风格而著名;同样,他一生中的暴烈性格也臭名昭著。他就是这么一个美术史上如此稀有的人物。当时,文艺复兴的思潮已经消退,大师也已陨落,正是样式主义盛行之时。在这样一个绘画遵循浮夸华丽、矫揉造作又不真实的时代,卡拉瓦乔却是个敢于不同的叛逆者,他颠覆了传统理念与时代潮流,他的现实主义观念和强烈的明暗对照技法是美术史上一次伟大的创造。
卡拉瓦乔的绘画风格给后世艺术带来了重要启迪和深远影响。不仅让同时代的意大利画家争相模仿、追随,形成了以“卡拉瓦乔风格”为绘画纲领的艺术流派。甚至影响到了荷兰、佛兰德斯等其他欧洲国家的艺术家,包括赫赫有名的伦勃朗、鲁本斯,为他们的艺术发展提供了重要参考。
艾穆斯的晚餐THE SUPPER AT EMMAUS
1601年
141 x 196.2cm
伦敦 国家美术馆
《艾穆斯的晚餐》一画中,卡拉瓦乔以卓越的技法,准确、精练地描绘阴影。他将柳条一根一根地画出,配合阴影与亮度,创造出明暗交织的效果。水果篮在白色的桌布上,留下浓重的阴影,让它产生从桌角飞向观者的视觉效果。
年轻的酒神BACCHUS
1597年
95 x 85cm
佛罗伦萨 乌菲兹美术馆
画中的酒神是男是女?白色的幔布下显然是年轻健壮的男性的身躯,但却生着女性般柔美圆润的脸庞,细得夸张的柳叶眉虫子似地弯曲着,涂了胭脂的双颊透出病态的红润,微张的双唇似乎吟着引诱的诗句。他的一只手轻巧的捏着高脚杯,另一只手摩挲着丝绸带子,眼神迷蒙,好像还没从上一场狂欢里醒过神来。在他面前摆着一盘象征丰收的水果,但鲜艳的果皮上已经开始显出腐烂,表现出一条讽刺的真理:快乐往往稍纵即逝,丰收亦是衰败的开始。
再没有谁比卡拉瓦乔更像酒神了,肆意放荡,生性乖戾,但又极富才华。卡拉瓦乔追求的不是矫饰的美而是可怖的真实,他把圣人拽下神坛,用画给那些因不识字不能读圣经的底层人灵魂救赎。“无畏无惧”贯穿了他的一生,而《酒神》则定格了他最光辉的时刻——骄傲又迷醉。可悲的是此时他已经看清了自己的结局,与歌利亚一样的结局。
圣保罗皈依THE CONVERSION OF ST PAUL
1600-1601年
230 x 175 cm
罗马 帕罗布圣母堂的伽拉吉礼拜堂
圣彼得殉道CRUCIFIXION OF SAINT PETER
1601年
230 x 175 cm
罗马 帕罗布圣母堂的伽拉吉礼拜堂
这是卡拉瓦乔在罗马时的两幅宗教作品。卡拉瓦乔对于这类的绘画,以强烈的力度及大胆的透视法来表现立体感,人物像似跑出画面般。这种特点在《圣保罗皈依》一作中最为突出,以前不曾有如此具戏剧张力的画作出现。这些绘画不但吸引众人的目光,更令人叹为观止。他将深植民心的宗教故事,以独创、大胆、戏剧般的写实画出平民生活的世界,而不是将宗教人物更加神话化或美化。众多与卡拉瓦乔同时代的人,瞬间被他强力的表现所吸引,对其创新的表达方法纷表赞同,其中也有不少人认为他将宗教世俗化,是对宗教的不敬。
《圣经》中记载耶稣曾在被捕之前预言,彼得会在鸡鸣以前连续三次不肯承认认识他。果然,他在耶稣被审讯时因为害怕,果然三次不肯承认与耶稣的关系。为此,彼得一直都很后悔。后来当他在罗马殉教之时,在行刑者要把他挂在十字架上时,他要求把他倒过来,因为他自知不配与耶稣同样的死法。
卡拉瓦乔以此题材创作了这幅《圣彼得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在这幅画中,通过光和影的对比,画面所有人物被聚集的强光所照射,在深色背景的映衬下,显得极其强烈。整个画面如同话剧舞台上的光影效果,光亮部分的细节被精心刻画,如画面左下方弯身挖土的人的胳膊和腿脚的刻画十分精细,也能看到前边被刨出的土和石块。一切不需要和无关的细节都被黑色背景所掩盖,画面呈现出单纯强烈的视觉效果。
(一)
抱水果篮的孩子BOY WITH A BASKET OF FRUIT
1593年
70 x 67 cm
罗马 博格斯画廊
(二)
生病的巴库斯YOUNG SICK BACCHUS
1593年
67 x 53 cm
罗马 博格斯画廊
(三)
琵琶演员THE LUTE PLAYER
1595年
102.2 x 129.9 cm
俄罗斯 圣彼得堡厄米塔奇博物馆
(四)
女占卜师THE FORTUNE TELLER
1595年
99 x 131 cm
罗马 卡比托利欧博物馆
(五)
水果篮BASKET OF FRUIT
1596年
31 x 47 cm
米兰 美味图书馆
(一)
昏迷中的圣弗朗西斯SAINT FRANCIS OF ASSISI IN ECSTASY
1595年
93.9 x 129.5 cm
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 伟兹沃尔斯博物馆
(二)
圣马太被召Calling of Saint Matthew
1600年
323 x 343 cm
罗马 圣王路易堂
(三)
圣马太和天使Inspiration of Saint Matthew
1602年
292 x 186 cm
罗马 圣王路易堂
(四)
安葬Entombment
1603年
300 x 203 cm
梵蒂冈 梵蒂冈博物馆
(五)
施洗约翰John the Baptist
1604年
172.5 x 104.5 cm
堪萨斯城 纳尔逊-阿特金斯博物馆
虽然明暗对照手法早在文艺复兴时期就出现在达芬奇的画作中,卡拉瓦乔却将其运用到极致。在神秘未知的深色背景中,一束舞台聚光灯般明亮的光照亮画作重点突出的细节,如一个惊讶的表情、一只伸出的手臂。这种手法也被称为“暗色调主义” 。
卡拉瓦乔的明暗技法,虽与文艺复兴的理想化标准背道而驰,但却对17世纪的艺术家产生深远的影响。17世纪几乎所有到过意大利的外国艺术家都在他那里得到启发。特别是他用明暗强烈对比的手法表现空间和故事情节,对委拉斯贵兹、里贝拉、伦勃朗等艺术家都有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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