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妹与老贾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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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秦岭大山才翻了一半,货车停在了红石村拐角的小发廊。

老贾穿着厚厚的棉服,叼着烟跳下货车。

一边卸防滑链,一边砸吧烟。

寒冬腊月,地面冰碴一尺多厚,防滑链硬得跟刀子一样,刺啦一声就划破了老贾的手。

血瞬间涌出来。

老贾叼着烟吐气,“妈的。”

随手擦了血,用蛮劲扯下来哐当一声扔在小发廊门口。

推开发廊的玻璃门。

赵红霞正在给人洗头。

她抬眼看见老贾手上的血,蹙眉问:“毛毛躁躁的,你就不能小心点?”

“非得弄道口子。”

洗头的男人闭着眼睛浑开玩笑说:“天寒地冻的,老贾指不定一路都在想你的被窝,怎么能不毛躁!”

旁边等着理发的司机师傅哈哈大笑。

赵红霞脸上红一阵,挂不住的用长指甲掐洗头的男人。

“你喷什么粪呢!”

屋里暖气开得厉害。

老贾在玩笑声中脱掉厚重的老棉服,一屁股歪倒在沙发上。

“别嘴臭!”

“坏人家名声。”

“小心遭报应。”

屋外,寒风瑟瑟,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直到晚上,小村庄才从风雪里安静下来。

老贾拉下发廊卷帘门,屋里赵红霞把老贾换下的脏衣服从洗衣机里捞出来,搭在暖气管上烘。

忽然,腰上被一双大手扼住。

赵红霞拍开老贾的手。

“别坏我名声。”

这话带着气性,又有几分较真的抱怨。

老贾知道,赵红霞不高兴。

他松开手,看着赵红霞倔强的脸,嘿嘿一笑,抱起赵红霞往卧室走。

熄了灯,身影缠绵。

一夜风雪。

次日,天蒙蒙亮,老贾就起了。

被窝温热,赵红霞还在酣睡。

临走,老贾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水管冻了,热水器火花塞老化了。

他一一修好,照例拿出装好钱的信封塞在赵红霞的枕头底下,才出门。

打燃火,一阵黑烟。

孤独的货车又上路了。

赵红霞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外面又下了雪粒子,沙沙沙打在瓦上。

屋里昏暗暗的,白色的枕巾下露出信封一角。

她看也没看,起身慢吞吞洗漱好,拉开卷帘门。

锅里,还有老贾给她蒸的热馄饨。

赵红霞端在沙发上,慢慢的嚼。

韭菜馅。

是老贾喜欢的……嚼着嚼着,赵红霞的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老贾。

是在什么地方呢?

对了,也是一家发廊,一家野鸡发廊。

那年,她遇人不淑,遇到一个畜生男人。

男人吸毒,吸得家破人亡不说,还到处借高利贷。逼得一家老小生不如死。

高利贷上门要债,家里还不起。

高利贷的人说:“不还钱,就让男人下黑矿井,死了账就清了。”

男人一听,是死路,马上就跪在地上哀求。

他指着赵红霞说:“她是我媳妇儿,我拿她抵债!”

“你们让她干啥都行!”

“去卖,她年轻,让她去卖,肯定能挣着钱!”

赵红霞满脸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畜生押给了放高利贷的。

她满是绝望,却无路可逃。

拼命挣扎,还是被放高利贷拽走。

可笑是,那畜生男人还帮着高利贷的人绑她。

她就那样像,被蒙着眼睛上面包车。

车开了几天几夜,全是颠簸,五脏六腑都在颠簸里破碎。

她不知道是被人打了安眠药还是惊惧导致,一直昏睡。

再醒来,人已经到了人烟罕至的秦岭山脉。

锁在一家小发廊。

高利贷的说,这条线,到处都是野鸡,专门做长途货车的生意。

他们把她关在发廊的二楼的小黑屋,摁着干接客的买卖还债。

她起初宁死不肯,那帮人心黑手狠,打断了她三根肋骨。

死去活来,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了一阵。

最可怕的是晚上,那帮畜生……一夜折磨,她被轮流侮辱。

巨大的耻辱让她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她趁人不注意打碎了破碗,站在窗边准备割腕。

活着,也只剩折磨。

碰巧,发廊外面,老贾的货车驶进。

车出了问题,慢悠悠停在发廊底下。

老贾进屋打算找人帮忙,却被发廊里的人误以为是嫖客,拱上了二楼。

这条线上的货车司机,大多是常年长途,野鸡店多少都沾染,没几个人干净。

所以,高利贷没警觉,只以为老贾是嫖客。

开了门,老贾看见瘦弱憔悴的赵红霞。

她畏缩在窗户边,脸上还有隐隐的淤青,衣衫不整。

老贾只扫了一眼就明白了,目光多了怜悯和愤怒。

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十几公里都没一户人家。

这些高利贷,穷凶极恶,为了钱什么都干。

老贾长叹一口气,转头要走,赵红霞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坏人,他能救她。

她一下跪在地上,绝望的看着他哀求:“大哥,救救我吧!”

“救救我吧!”

高利贷的几个汉子拦着老贾,“兄弟别听她胡说,玩玩呗。”

老贾冷哼,一脸瞧不起。

高利贷的人回过味来,带着脾气吼:“要玩就玩,不玩就滚。”

“都是道上的,谁也别碍着谁。”

“不然,没好果子吃。”

老贾被半推着下楼,赵红霞被摁在窗户上扇巴掌。

嘴里全是血腥味,最后一巴掌,她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楼下是大货车启动的嗡嗡声。

昏死前,赵红霞昏昏沉沉看见门口多了道人影。

是老贾。

他站在门口,掐了烟沉着脸撸袖子。

他说:“这条道,老子跑了十几年。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警我报了,今儿一个都别走。”

几个混混没等老贾说完就抡起拳头扑上去,老贾伸手矫健,拉了把椅子挡在门口。

为了堵门,他一边打一边不停的挨打。

杂乱的打架声中,赵红霞只觉得有无尽的日光从老贾的身后扑涌而来……那是希望。

是生的。

也是光明的。

赵红霞正走神,碗里的混沌已经凉了。

她摇摇头,自嘲一笑。

时间啊,还真是快。

一晃,都五年了。

五年了,老贾对她忽冷忽热,有时候缠绵悱恻,有时候拒人千里。

他们之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巨大鸿沟。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跨越。

以至于赵红霞生气,质问老贾,是不是嫌弃她?

嫌弃她为什么又救她?

老贾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救你,是因为你看我的眼神,特像我媳妇儿。”

到现在,赵红霞也不知道这话真的假的。

赵红霞叹口气,收拾了馄饨碗。

院子外又有货车停下。

抬眼一看,是跑山西拉煤的邱大胖。

邱大胖笑眯眯跳下车,他老婆王二花也跳下车。

两人一起钻进小发廊,邱大胖熟捻的给自己灌了一壶热茶。

他问赵红霞:“昨儿老贾来了吧?”

赵红霞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邱大胖干笑两声,继续说:“这鬼天气,路上都没几个人。”

“山西有趟活,出了两倍的钱,二花要钱不要命,非拽着我出车。”

王二花嗤之以鼻,“你也瞧瞧人家老贾。”

“这条线上,就属老贾拼命。”

邱大胖不以为意,“我跟他比什么?”

“他家有个傻子婆娘,不拿命挣钱,怎么活啊。”

王二花闻言,伸手捅了捅邱大胖。

赵红霞吃饺子的动作没停。

“这雪下得,烦死了。”

她没头没脑的甩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转身开始收拾店面。

邱大胖讪讪的笑,又灌下两壶开水简单的打了招呼上车了。

车子开出去老远,王二花才没好脸色骂邱大胖:“就你多嘴。”

“明知道赵红霞心里有老贾,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邱大胖讪讪的笑,找补道:“我又没说错。”

“再说了,她赵红霞醋个什么劲。说起来,老贾媳妇虽然傻了十几年,但人家也还是老贾媳妇。”

“赵红霞,顶多算个姘头。”

王二花拧了一把邱大胖,望着灰蒙蒙的雪天叹气,“是活得不容易的人。”

“别说这么些刻薄话。”

来回七天,雪过天晴。

算算日子,老贾昨天就该到村里了。

可人没来。

赵红霞自嘲的看着刺目的阳光。

不来,就是不成。

下午,赵红霞给人理发的时候听说往前走的秦岭大山垭那边还下暴雨。

“刚化了雪,又下暴雨,山路全是冰碴子,听说翻了好几辆车了!”

“还死了人,人在车里和乱石一起滚,血肉模糊啊……”

赵红霞心头一跳,推子差点推到推到男人耳朵。

男人吓了一跳,惊得站起来,“弄啥呢!”

赵红霞放下推子,“翻车?”

“有没有货车?”

“这我哪知道!”

赵红霞心里发紧,两腿发软,说不出的恐惧和害怕,满脑子都是车翻了,老贾血淋淋的样子。

再也顾不得什么,赵红霞关了店门,找了一圈车,到处求人,出了几倍高价才找到车往大山垭那边赶。

风雪不停,凌晨两点,车才开到大山垭。

一路上赵红霞心揪得死死的,走到最险的十八弯,前方一道明晃晃的车灯光。

喇叭声滴滴的响。

路窄,迎面而来的大货车停下,车里探出一个人,声音沙哑粗犷。

“不要命了!”

“前面都是冰面路,别往前了!”

一抬头,赵红霞就看见老贾胡子拉碴的样子。

她揪着的心慢慢落下,转而鼻子一酸,说不出为什么,她拉开车门,站在风雨里,“是你不要命了!”

“为了点钱,啥天气都敢跑秦岭线。”

赵红霞一字一句的吼。

老贾也认出她,愣了愣。

黑夜的光里,四目交汇,尽是无言。

回去的路上,赵红霞坐在老贾的货车副驾,老贾问她路这么险,咋就寻来了?

赵红霞没说。

老贾余光扫了她一眼,有了答案。

那天晚上,回到小发廊,赵红霞一宿都死死抱着老贾。

她说:“这么多年,你给个准话吧。”

“不嫌我,我就跟你走。”

“要是嫌,以后就再来了,我经不起。”

有希望,没结果。

她再也经不起了。

老贾没说话,良久,他盯着漆黑的窗户,回她:“好。”

冬夜里,老贾的胸膛滚烫,赵红霞的脸紧紧贴着。

几天后,老贾带着赵红霞回了春城。

进了筒子楼里,三楼。

铁门琐一打开,空气里隐约有股屎尿味。

赵红霞跟着老贾进屋,屋里乱七八糟,主卧里,一个身形消瘦的女人躺在床上,满脸泪痕。

保姆正懒洋洋的给床上女人翻身擦背,一边翻身一边骂骂咧咧:“真是傻子屎尿多。”

“一天除了吃喝就剩拉,臭死人了!”

保姆一扭头看见老贾,脸上一顿,赶紧装模做样的喊:“回来啦?”

“我就是嘴里念念……”

再看见老贾身后的赵红霞,保姆目光玩味。

老贾脱了外套,从保姆手里接过毛巾轻车熟路的给女人翻身。

女人哭得呜咽抽泣,看见老贾,咿咿呀呀。

女人身下有细细密密的红疹,旁边的裤子上有拉过发干的屎尿。

老贾皱眉,保姆赶紧解释说:“我要换的,给她煮饭耽搁了。”

他头也没回,声音冷厉:“走吧,工资会全部发给你。”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

保姆冷着脸,甩头走了。

临走,还骂骂咧咧说:“我还不愿意伺候呢,一个傻子,还瘫痪。”

屋里,安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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