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我和周子森相爱十周年、结婚三周年的那天，我得知他出轨了。
没有人相信这件事。
我们在一起熬过了那些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熬过了那些风餐露宿的时光，眼看公司就要上市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却崩塌了。
所有人都劝我忍一忍，劝我原谅他。
而我直接拿着让他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书甩到他脸上：「以后你就一无所有了。」
1.
我站在酒店洗手池旁不停地拨打着周子森的电话，但始终没有人接。
今天是早就定好的日子，为公司的顺利上市举办庆功晚宴。
可是直到晚宴结束，身为公司老总的周子森始终没有出现。
而作为他的妻子，我从下午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他。
看着满屏的未接通电话和聊天框里单方面的信息，我的心中乌云密布，在烦躁的同时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正当我准备锁上手机的时候，周子森给我发来了一条视频。
我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点开了视频。
「周总，我和沈总谁更好？」
「当然是你了宝贝，那个无趣的女人怎么有资格跟你比。」
「子森——」
我颤抖着手退出，按下锁屏键。
突然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里不断向上翻涌，我趴在水池边不断干呕。
2.
我最终停在房间号为「1314」的门口，握了握拳后抬手敲响了门。
「不是说了不需要客房服务！」一个熟悉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
我没有理会，继续敲门。
我听到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地走向门口，门猛地被拉开：「谁啊？」
那张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就从愤怒与不耐烦变成了慌乱与不安。
「知意，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回答，直接用尽全力，一巴掌呼在他这张虚伪的脸上。
周子森的头歪向一边，不可置信地愣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好似要冲我发火。
「子森，怎么还不来啊？」
杨静娇滴滴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像一盆冷水，当头浇在周子森身上，他一下就哑了火。
「不是，老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先乱了阵脚，「我和杨秘书有点公事要谈，我们……」
简直可笑至极，谈公事谈到酒店去了，把我当傻子糊弄吗？
我静静地看着周子森表演。
听着他绞尽脑汁说出的那些苍白无力的辩解，我越发觉得自己十年的青春喂了狗。
「总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老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爱你。」
他的话音刚落，一双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手在我面前这微微发福的肚子上环了一圈，手指上猩红的指甲油让我感到刺目。
「什么事情弄了这么久啊。」
周子森的身子陡然变得僵硬无比。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随后他猛地激动起来，用力抓住那双手向后甩去，同时快速向我的方向靠近。
「你这个贱女人又来勾我，我不是早让你收了这份心思吗？」
周子森指着杨静痛骂，好像很愤怒。
我看见杨静愣在原地。
再眨眼，她已经摆出一副泫然欲滴的神情，仿佛才看见我一般。
「沈总，对不起，我只是真的太爱子森……周总了。」
眼泪争先恐后地从她的眼眶里跑出来，她一下一下抽泣着。
「周总这么好的男人，只钟情于你一个人，您千万不要误会他。」
他们一个莫名其妙地愤怒，一个装腔作势地垂泪，在我面前一唱一和。
真是好演技，不去拍电影简直浪费了人才。
只可惜他们的观众不应该是我。
不愿再看这样烂俗的戏码，我转身就走：「等着签离婚协议吧周子森。」
3.
咖啡厅内，杨静委屈地握着我的手，不断跟我解释说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说周子森从来没有动摇过对我的感情，说希望我们不要离婚。
我用力抽出被捏红的手掌，嫌恶地用湿巾反复擦拭。
「就我们两个你还演什么呢？视频不是你发给我的吗？」
见我毫不留情地撕开她的伪装，她一瞬间就收起了要流不流的眼泪。
杨静拿出镜子开始补妆，故作高傲地嘲讽我：「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么果断，直接就要离婚。」
「所以你今天约我出来想跟我说什么呢？我们离婚不正好如了你的愿，不然你哪有机会上位？」
「我当然希望你们离婚，但子森说还不是时机，让我跟你解释解释。」
「呵。你知道是什么时机吗？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吗？」又是一个被周子森欺骗的女人，我看她的眼神里带上一点同情，「你觉得他爱你吗？」
「他当然爱我，我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虽然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时机，但我相信他很快就会离婚娶我。」
居然已经很多年了吗？
我问的问题好像冒犯到她了，她激动了一下，随即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露出恋爱中少女才会有的甜蜜与娇羞。
我看着她这副神情，有些恍惚。
现在的她和当初的我何其相似？
4.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漂亮与优秀。
大学之前还有所收敛，上了大学以后，我每天都能收到来自各式各样的男生的表白。
周子森在其中毫不起眼。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在我的一众追求者里脱颖而出。
但他足够执着。整整一年，坚持每天早上给我送早餐，晚上陪我从图书馆走回寝室，风雨无阻。
恰好他温柔且细心，正好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他会记住我所有的爱好与习惯，能够观察到我细枝末节的小动作，在我每一个生理期前就准备好暖宝宝和红糖水……
他能照顾到我敏感多变的情绪，轻易就能将我负面的心情赶跑。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温柔体贴渐渐开始消失不见了。
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间里，他的心早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也很久没有体会过恋爱那时的心情了。
5.
为了掩饰眼底的波动，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周子森对杨静又有几分真心呢？
看着对面人脸上露出的小女生表情，我仿佛看着十年前的我自己。
「作为过来人，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对爱情寄予太大的希望，尤其是不要太相信周子森。」
「你放心，我们可不一样，我不会不步入你的后尘。」
我好心提醒她，却只换来了她的鄙夷。
「没什么不一样的。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跟你出轨，就算和你在一起了，也不会安分守己。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
「他说会娶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杨静。
她这么有手段，勾引周子森偷腥，还发视频给我让我们撕破脸，没想到还有这么天真的一面。
可能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吧。
「我们都结婚三年了，我的结局不也就这样。婚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靠，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你自己。」
犹豫的神色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归根到底她还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年轻漂亮，有能力有手段，不应该在周子森这棵歪脖树上吊死，更不应该做这些违背良心到的败坏的事情。」我拿过包起身向外走，「你自己想清楚就行，好自为之吧。」
6.
「知意啊，工作辛苦了。我给你和子森炖了老鸭汤，你们多补补身子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一回到家，周子森他妈妈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手里的汤冒着滚烫的热气。
我向一旁躲了一下，避开了险些泼到我身上的汤。
「不用了妈，我和周子森打算离婚了。」
「为什么？」她一下激动起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怎么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呢？」
她一手端着汤一手使劲拉扯我的衣服。
身后的门响了一声，周子森走了进来。
眼看那滚烫的汤水就要泼到我身上，我后退一步，拉住周子森的手臂将他扯到我身前。
「哐当——」陶瓷制的碗掉在地上碎裂成几块，水花四处溅开。
而周子森心口烫了一大块，水渍还往外散发着热气。
他吓得向一旁跳了几步，冲着他母亲大喊：「妈，你在干嘛？」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她快速扯了几张纸，不停地擦拭着周子森，「妈只是听知意说你们要离婚，一时有些激动。」
周子森看向我，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子森啊，有什么矛盾咱就好好解决。你先给知意道个歉，夫妻俩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没必要闹到离婚这个程度。」
「知意，我真的知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没有下次。最近我们要离婚的风声被放出去了，公司的股价跌的很厉害，你也知道我们刚上市……」
「是啊知意，你考虑考虑公司，别和钱过不去。子森都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我冷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忽然感到很疲惫。
我真的，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离婚的原因您不妨好好问问您的乖儿子。这婚是一定要离的，公司的股价我会想办法稳定，不过这些马上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抖抖裤子上的水珠，我绕过他们走向房间。
「到底为什么非要走到离婚这一步吧？什么叫马上就和我们没关系了？沈知意你说清楚，我儿子到底怎么你了？」
身后不断传来周子森母亲的质问，我「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门。
7.
公司才刚刚上市，这次股价的下跌确实非常棘手。
我坐在办公室揉着太阳穴，感到有些头疼。
门突然被推开，婆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杨静。
「对不起沈总，我说了要跟您通报才能进，但她们硬闯，我没有拦住。」秘书一脸抱歉。
我挥挥手让她先出去，不打算追究。
「妈，您这是？」
婆婆把包放在我办公桌上，摘下墨镜环视四周。
「办公室不错，小静你还满意吗？」
「布局还可以，但装修风格我不太喜欢，阿姨您觉得呢？」
「还叫阿姨做什么？直接叫妈吧，反正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们子森了。等你接手办公室，妈找人帮你重新装修。」
本来不清楚她们来干什么，现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但我只觉得无语加可笑。
「妈，我和周子森还没离婚呢，您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着小三登堂入室？」
「什么小三？生不出儿子的才叫小三。你也别叫我妈了，昨天不是坚持要跟我们子森离婚吗？我同意了。早点办手续，早点滚出我们家的公司。」
他们家公司？
看来周子森从来没有跟他妈说明过现实情况。
我正欲开口，周子森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妈，您这是干什么？别在公司闹，先回家。」
「子森别担心，你直接和这个生不出儿子的无能的女人离婚。以后你和小静管理公司，我来帮你们带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
「什么孩子？」
周子森率先问出了我的疑问。看来杨静是背着他去找的他母亲，今天的事他也毫不知情。
「当然是你和小静的孩子啊。小静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我找人算过了，肯定是儿子！」
「呵，两个月您就能肯定是儿子啊。」我嗤笑一声。
杨静怀孕的消息确实打得我措手不及，但也不至于让我乱了阵脚。
我本以为我们那天的谈话能让杨静看清现实，至少也能让她重新考虑自己该选择什么样的路，没想到关键时刻节外生枝。
路都是自己选的，我只是稍微为她感到遗憾。
「当然能肯定，那位半仙算得可准了。」周子森他妈高高抬起头颅，用鼻孔看着我，「像你这种生不出儿子的人，只能嫉妒我们小静。」
这话给我听笑了。
「生不生得出儿子不是我们决定的，是您儿子决定的。」
「别把责任推给我儿子，小静马上就会为我生一个大胖孙子了。你们赶紧去办离婚，我不能让我儿媳妇大着肚子穿婚纱，更不能让我的乖孙儿在出生时，他的父亲还有一个贱人老婆。」
我抓起桌上的水杯，将里面的水尽数泼到她的脸上。
「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好你个贱人！」
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样，她愤怒的将手伸向我的脸。
积满污垢的长长的指甲离我的眼睛已经很近很近，我下意识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她却在下一瞬间离我远去。
「妈你够了，带着杨静出去，我有话跟知意说。」
周子森将他发了疯的母亲和不知所措的杨静推出门外，顺势抽出杨静手里的衣袖，无情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8.
「老婆你别跟咱妈一般见识，咱不离婚好不好？」
周子森低声下气地找我商量，却只字不提他犯下的那些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知道他不愿跟我离婚的原因，不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不是因为还对我有感情。
但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这个婚我非离不可。
我从抽屉里拿出早上刚拟好的离婚协议，摆到面前的桌子上，示意他看。
他没有接，只是好言好语但语气坚决地说：「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说完他直接走了，大概是不愿听我说那些难听的言辞。
如果周子森这边走不通的话，那就只能从他母亲和杨静入手了。
我有些惊讶自己的冷静。
从一开的愤怒、恶心、伤心、委屈，到现在的毫无波澜，这大概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我是真的深深爱过周子森，只是我们的爱情早已随着他的背叛消失殆尽。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守护住我这么多年的心血，然后过上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9.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我以为我可以得到一个短暂的休息。
但进门后，入目一片狼藉的景象刺痛了我的眼。
各式各样的包装袋满天飞，散落各处的母婴用品让我无处下脚。
「王姨，麻烦把这些垃圾全都给我丢出去。」我忍无可忍地叫来家里的阿姨。
「你凭什么？这些是我儿媳妇和乖孙子的用品，你也敢动？」
「就凭这里是我家，放在我家的垃圾，我想丢就丢。」
「这房子也有子森的一部分，你无权做主。」
「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写的也是我一个人的名字，离了婚这就完全是我的个人资产。」
听了我的话，周母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好啊你，还没离婚就想私吞子森的财产了。」
她伸出手不断推搡我，十分用力。
「第一，这是我的资产而不是周子森的，财产划分是婚姻法的规定，你有问题我们可以法院解决。第二，你也知道我们还没离婚，现在就带着小三和还在肚子里的私生子登堂入室，你小心我让你儿子离婚后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挥开她的手，一不小心把她推倒在地。
但我没有要扶她的打算，冷眼看着她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杨静手忙脚乱地去安抚周母，怯生生地看着我。
「别装小白花，我觉得恶心。今晚睡觉之前，我要看到你们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一起滚出我的房子。」
留下王姨监督他们收拾东西，我回了房间。
10.
妇女的谩骂、小三的哭泣与打包行李的动静交织在一起，我烦躁地坐在电脑前，无心工作。
外面突然的嘈杂声突然增大，紧接着我的房门被推开。
「你回来的正好，把离婚协议签了，然后带着你妈和你未来的妻子滚出我家。」
周子森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起来了：「知意，我会让杨静把孩子拿掉，会和她断得干干净净，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还没说话，周子森母亲反而先激动起来：「子森，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我孙子，你儿子！我不会同意拿掉这个孩子的，你去签字，现在就签。我们暂时搬出去，反正过不了多久房子、公司都是我们的。」
都是他们的？我挑挑眉，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们。
「妈，你不懂。总之我不会离婚。」
「你长大了，不听妈妈的话了是不是？妈妈就只有抱孙子这么小的一个愿望，你也能满足妈妈吗？」
他们一个卖惨装哭，一个无可奈何。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周子森不愿意告诉你真相，那就由我来替他说吧。我们的婚前协议写得清清楚楚，要是离婚周子森必须净身出户。当然，房子和公司本来就都是我的名字。您的儿子其实只不过是个无能的废物，没有我的话这个公司根本就开不起来。」
我把离婚协议书丢到他们身上，接着说：「签字或者我起诉离婚，随你们选择。以后你们在钱财方面就一无所有了，但至少有年轻漂亮的妻子和聪明伶俐的乖孙儿，已经足够幸福美满了，不是吗？」
看着不可置信的周母和失魂落魄的周子森，我的心头一阵快意。
渣男和恶婆婆，就应该什么都得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