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为了去公社工作他伤害了自己的初恋，现在想想还很愧疚

青岛知青刘相生是一位高中毕业生，他曾在平度县下乡插队生活了五年多，后来招工回到了青岛。说起自己的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刘老师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的初恋，一个淳朴善良的农村姑娘。

据刘相生回忆，他是1968年12月份和同学们一起来到的平度县，他们十几名青岛知青被分在李家庄一队插队落户，一队的崔队长经大队书记同意，让刘相生他们临时住在了停课的小学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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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那两间办公室里没有床铺，崔队长让社员们帮忙搭了地铺，六名女生住在办公室里，八名男生住在了两间教室里，也是搭的地铺。教室和办公室的门窗都透风漏气，晚上刮风的时候，知青们都用被子蒙住头睡觉，当时是什么样的居住条件，也就可想而知了。

居住条件确实不好，晚间睡觉冷飕飕的，可乡亲们的善良热情和真诚，却让知青们感到很温暖。

第一顿晚饭是崔队长的媳妇给知青们做的，半盆白菜炖豆腐，还有猪肉炖粉条，乡亲们送来的煎饼和咸菜，够大家吃好几天的。

吃过晚饭，崔队长不好意思地对知青们说：“你们说来就来了，我们也没来得及准备一下，让你们受委屈了。大队书记说了，等天暖和了，就给你们盖新房子。现在是农闲，你们先歇几天，跟着我媳妇学学做饭，过几天队里有啥活，我就告诉你们。”

第二天一早，崔队长的媳妇就来给知青们做饭了。靠东头的那间教室里用几块石头支着两口大锅，一口锅里炖菜熬糊糊，另一口大锅用来蒸窝头。

早晨吃的菜是萝卜条炖豆腐，大半锅玉米糊糊，煎饼是头一天乡亲们送来的，放在大锅里馏了一下。中午就吃上了崔大婶（崔队长的媳妇）蒸的窝窝头，喧腾腾的，一个窝头足有半斤重，饭量大的知青一顿饭最多能吃一个窝头，女知青一顿饭只能吃半个窝头。

窝窝头虽然是高粱面和地瓜面两掺的，黑乎乎的，知青们都觉得好吃，吃一口窝头咬一口咸菜，再喝上一口玉米糊糊，那种感觉真叫一个美（这是刘相生的原话）。

一晃就到了1969年秋天，知青们搬到了新建的房子里不久，李家庄小学就复课了。大队书记李庆才让崔队长安排一名知青去学校教书，崔队长问刘相生：“相生，你愿不愿去学校当民办老师？”“队长，我愿意，我喜欢去学校教书。”刘相生爽快地说道。

就这样，刘相生在李家庄插队落户不到一年，就到李家庄小学当上了民办教师。

李家庄小学一共四个年级，每个年级不到二十名学生。学校里一共四名老师，包括刘相生在内。这四名教师中，只有一名姓马的老师是上级派来的公办教师，也是校长，其他人都是民办教师。另两名教师一名是女老师，一名是男老师。女老师叫秦笃荣，当年十八岁，初中毕业。男老师叫李庆丰，是大队书记的弟弟，小学文化，当年四十多岁。

刘相生是高中毕业生，他觉得自己理应教四年级的学生。马校长觉得刘相生没有教学经验，就安排他教二年级的学生，还是让秦笃荣担任四年级的课程。

刚到学校教书，刘相生还真不知该怎样给学生上课。淳朴善良的秦笃荣就把自己的教学经验传授给他，还让他到课堂听自己讲课。在秦笃荣的热心帮助下，刘相生很快就熟悉了教学流程，他还为学生们开设了体育课和音乐课，不到两年，刘相生就成了全公社的模范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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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两年的朝夕相处，淳朴善良的秦笃荣老师给了刘先生很多关爱和帮助。有一次刘相生淋雨后得了重感冒，高烧到四十度，还拉肚子。秦笃荣给他熬姜汤，给他请医生，后来又给他熬中药，刘相生拉在了裤子里，也是秦笃荣帮他洗的脏裤子。

在秦笃荣的悉心照料下，刘相生很快就大病痊愈，恢复了体力。就是因为那次得病，刘相生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淳朴善良的秦笃荣。

1972年夏天，刘相生到公社参加先进教师表彰大会，和他坐在一起的是公社革委会主任的女儿张美菱。张美菱是公社中心小学的教师，他俩之前就认识，刘相生也认识张美菱的爸爸。

那次会议结束后，张美菱硬是把刘相生拉到她家吃的午饭。饭后，张美菱的父亲对刘相生说：“小刘老师，你干脆到公社来工作吧，革委会正准备招聘一名文书，我跟耿书记说一声，应该没问题。”

张美菱的父亲一句话，刘相生就成了公社干部，虽然属于以农代干，但待遇和正式干部一样，月月都开工资，一日三餐吃食堂，顿顿都是白面馒头。张主任还说，过个仨月半年的，就帮他转成非农户口，转成正式干部。

刘相生到公社工作不久，张美菱就对刘相生发起了强烈的爱情攻势，并许诺，只要刘相生和她恋爱结婚，她就让她爸尽快帮他转正。

张美菱虽然没有秦笃荣长得漂亮，可张美菱是正式教师，她的父亲还是革委会主任。经过再三权衡利弊，刘相生决定和秦笃荣分手。

那天是1973年的4月15日（星期天），刘相生骑着张美菱的自行车回到了李家庄，把秦笃荣叫到学校里，他吭哧了老半天，终于绝情地对秦笃荣说：“秦老师，对不起，我父母不同意我在农村找对象……”

听了刘相生的话，秦笃荣强忍着泪水说：“你到公社工作了，以后就会转成正式干部，我是一个民办小学老师，确实配不上你……”秦笃荣话没说完，转身跑回了家。

从刘家庄回到公社，刘相生在宿舍里的床上躺了一下午，其实他心里也挺难受。想想两年多的时间里秦笃荣给了自己很多照顾和帮助，特别是想到秦笃荣帮自己洗脏裤子的情景，他心里就特别愧疚。为了自己的前途绝情地伤害了初恋，他能不愧疚吗？

就在刘相生和张美菱坠入爱河的时候，张美菱的父亲突然调到县里工作，担任了县革委会副主任。没多久，张美菱也调到县中心小学任教，他们一家人都到县城生活了。

张美菱刚到县城工作时，还说让她爸想办法也把刘相生调到县里去工作。可刘相生只是个临时聘用干部，还是农村户口，根本无法调动。

两个月后，张美菱的母亲坐着县里的吉普车来到了公社革委会，开门见山地对刘相生说：“小刘同志，我和美菱爸爸考虑再三，觉得你和我家美菱不合适，你长得高大帅气，美菱又矮又丑，她配不上你。”

从恋爱开始和结束，只有五个多月的时间，刘相生和张美菱的恋情彻底结束了。那年年末，刘相生被公社辞退，他又回到了李家庄大队。被所谓的爱情无情抛弃，转成正式干部的梦想也化成了泡影，刘相生当时的情绪一下子就跌到谷底，他真的是万念俱灰，痛不欲生。

看刘相生的情绪如此低落，秦笃荣还宽慰他说：“刘老师，我快结婚了，我婆家是乔戈庄的，我结婚后就不能当民办老师了，到时候你再回学校来当老师。”

那一刻，刘相生悔恨交加，泪流满面。

1974年初夏，秦笃荣结婚了，她嫁到了乔戈庄大队，不久就到乔戈庄小学当了民办教师。那年秋天，刘相生招工回到了青岛，到青岛机械厂当了一名车间工人，两年后升为车间主任，和本单位的一名女质检员结为夫妻。

1999年春天，刘相生老师下岗后，自谋职业开了一家海鲜小吃店，又当上了小老板。

目前，刘相生老师已经赋闲在家，过上了养花遛鸟的悠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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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几十年，可每当想第二故乡的秦笃荣老师，刘相生老师说他心里就很愧疚也很难受，当年为了自己的前途，无辜伤害了一个淳朴善良的农村姑娘，真的是不应该。这件事，成了他今生最后悔的遗憾。好在秦笃荣老师后来转成了公办教师，退休后的生活也很美好，这多多少少让他心里宽慰了一些。在这里，刘相生老师相对秦笃荣老师说声对不起，祝愿她晚年生活幸福快乐。

作者：草根作家（谢谢刘老师提供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