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后再看《吉祥三宝》：爸爸走了，妈妈隐退，“女儿”大变样了

“爸爸。”
“哎！”
“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对啦。”

一问一答的交流，总会不经意让人轻声哼唱，那熟悉的旋律、动听的对话，仿佛将人拉回了2006年的春晚。

舞台上，歌手布尔巴雅尔携妻子乌日娜、小侄女英格玛演唱了这首动听的歌曲——《吉祥三宝》，歌曲曲调虽然简单，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以致许多人评价《吉祥三宝》是近20年“最可爱”的一首歌。

当一首歌有了独属于它自己的生命，就一定会留下足够多的回忆。时至今日，《吉祥三宝》依旧让人无限怀念。

17年后再回首，不由感慨岁月竞走。当初春晚上唱《吉祥三宝》的三个人在岁月力量下，也奔向不同结局。

一、天生的歌手布仁巴雅尔

2005年2月，布尔巴雅尔推出个人首张专辑《天边》，其中便收录了这首由他和妻子乌日娜、侄女英格玛合唱的《吉祥三宝》。

《吉祥三宝》近乎口语化的曲调，让人听着就很舒服。

“小英格玛的声音就好像给耳朵洗了个澡。”

谁能想到这首被称之为“最可爱”的一首歌的创作者会是一名蒙古族歌手，而他创作这首歌的起因源于妻子乌日娜的一句无心之言。

说及这句无心之言，就得提到布尔巴雅尔和乌日娜可爱的女儿：诺尔曼。

从《吉祥三宝》的歌词不难看出，几乎都是以孩子的视角出发，去询问世界万物的一切，父母则耐心的回答孩子的一切问题。

“叶子绿了什么时候开花？”

“等夏天来了。”

诸如这样简单的问题，父母眼中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孩子或会感到好奇，三岁的诺尔曼也是这样。

当孩子用天真的眼神望向布仁巴雅尔，问出一些“不算问题的问题”，布仁巴雅尔总能耐心回答。

妻子乌日娜觉得父女间的对话很和谐，也确实很有意思，妻子的无心之言，给了布仁巴雅尔灵感，这也就给整首歌定下了基调。在这位蒙古族歌手的第一张个人音乐专辑《天边》中，风格也多是如此。

布仁巴雅尔的作曲风格，是长时间形成的结果。

一定意义来说，布仁巴雅尔是“天生的歌手”。出生于呼伦贝尔大草原的他，童年过着游牧生活，很小就爱唱歌。

大草原没有专门的音乐老师教唱歌，多数都是自学成才。较之其他孩子，他似乎更有天赋，一首歌往往唱上一两遍也就会了。

生着一副好嗓子，再加上童年游牧生活，布仁巴雅尔的声音既有大草原的豪迈，亦有几分难得的细腻。

1978年，他被推荐到艺术学校进行专业学习。不得不说，蒙古族几乎天生能歌善舞。走在呼和浩特大草原，总能听到悠悠扬扬的歌声。当来到艺术学校系统学习，他得以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音乐。

和多数蒙古歌手一样，总要学马头琴演奏、蒙古长调歌曲，至于汉语歌曲等，有所涉猎却不是主要学业。

1980年，布仁巴雅尔考入呼伦贝尔盟艺术学校声乐班。与此前在艺术学校一样，学业依旧以蒙古长调歌曲、马头琴演奏为主。也是在这里，他找到了人生另一半：乌日娜。

二、以音乐为引，携手并进

乌日娜，鄂温克族女高音歌手。

在少数民族音乐家中，她绝对占有一席之地。不过名未就之前，她也只是呼伦贝尔盟艺术学校的一名学生。

布仁巴雅尔和乌日娜中学时代是同学，如今因音乐重逢艺术学校，自然也有“缘分真奇妙”的感觉。

若说布仁巴雅尔是“天生的歌手”，乌日娜则属于天赋努力型选手。她既有一副好嗓子，对音乐也足够虔诚，她想在音乐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重逢这一年，正值乌日娜扬帆起航的第一年。

世间美好莫过于此——逐梦路上有良人相伴，于乌日娜、布仁巴雅尔来说，彼此就是对方的良人。自从再相见以来，两人聊的最多的话题就是音乐。课上聊音乐，课后还会搞音乐创作、拉马头琴。

以音乐为引，两人携手并进在艺术学校努力学习，歌唱实力都有显著提升。经过几年相处，两人肯定对方就是想要一起走下去的人。

1983年，乌日娜和布仁巴雅尔结婚。

结婚这一年，两人迎来了婚姻的第一场“挑战”——事业。从艺术毕业后，布仁巴雅尔在县文工团担任独唱演员、马头琴演奏员，乌日娜也在歌舞团工作，不过乌日娜心中始终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问鼎音乐殿堂。

要想在音乐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继续深造。一定意义来说，音乐是在大众化、生产化的工作中产生，每个人都能唱上几句，但能唱几句到音乐家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不单单需要一副好嗓子，还需要扎实的理论基础。

这也是为什么有无数唱歌好听的人，音乐家却寥寥无几。或许许多人会说“音乐被资本垄断”，却无法否认歌唱家在音乐某个领域具有深厚理解。

为在音乐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乌日娜决定报考中央民族大学。1984年，她成功考上中央民族大学，布仁巴雅尔则在呼伦贝尔盟发行放映公司从事配音、剧本翻译等工作，自此开始长达6年分居生活。

虽分居，心却紧紧连在一起，只因两人对音乐一样热爱。且不提欲要问鼎音乐巅峰的乌日娜，布仁巴雅尔即便在放映公司从事配音、剧本翻译等工作，也从未放弃过唱歌，并于1987年参加歌唱比赛。

布仁巴雅尔走“实践路”，乌日娜走“理论路”，共同打造幸福路。在“幸福”这条路上，路越走越宽、越走越远。

1990年，乌日娜怀孕。

次年6月21日，布仁巴雅尔父亲去世，同一天两人女儿诺尔曼出生。家里有了新成员，大有打破布仁巴雅尔、乌日娜原来生活方式的趋势。作为父母，势必也要将一定心力放在照顾孩子上。

可乌日娜当时正任教中央民族大学，加上歌唱演员的身份要时常出差，照顾孩子的重担就落在了布仁巴雅尔的身上。

其实布仁巴雅尔也很忙，相对工作比较固定（北京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蒙古语部从事翻译、采访等工作），有时候忙起来，诺尔曼只能交由其他人照顾，以至于诺尔曼到三岁，父母都没有为她过过一个生日。

聚少离多的生活，让小诺尔曼更加“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小孩子很喜欢问这问那，比如“果实种在土里会发芽吗？”“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了？”

诸如此类，一听真的很简单。

在成年人眼中，小孩子的问题显得有点“侮辱智商”——种子会发芽、日落东升，可小孩子总会乐此不疲的问。

带着对孩子的爱、愧疚，布仁巴雅尔也都一一回答。一问一答，一老一少，反倒回归了音乐本质。

人类是从什么时候有的音乐？已经无法考证。历来关于音乐，有这样一段评价：

“音乐是人们感情的语言。”

布仁巴雅尔带着爱意耐心给女儿解答，女儿带着童真向父亲求知，在乌日娜看来就像音乐，非常动听。妻子的几句话，让布仁巴雅尔大有醍醐灌顶的感觉。于是在诺尔曼三岁的时候，有了这首《吉祥三宝》。

在布仁巴雅尔看来，父母在孩子成长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不难发现，有太多父母会在孩子问出一大串“愚蠢的天真问题”后很不耐烦，甚至大声说“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耐烦说？想来是后者。父母的一次次拒绝，无形中阻碍着孩子探索这个世界、困扰着孩子前进。

布仁巴雅尔对诺尔曼确实怀有愧疚，更多却是意识到父母在孩子世界中的角色，这才以认真平等的态度和女儿交流，给出每一个不敷衍的答案。

《吉祥三宝》既是对那段经历的描述，也是对更多父母的一种期许。正是《吉祥三宝》曲调舒缓、立意很高，才让这首歌成为近些年“最可爱”的一首歌，让歌迷感受到歌曲传递的真切祝福。

一首不谈失恋、不说爱情，甚至都不一定在排行榜上听到的歌，以古老的蒙古语唱出来（《吉祥三宝》最初版本为蒙语版），却能让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不可否认，《吉祥三宝》就是一首现象级歌曲，具有超越语言、文化、年龄的魅力。

时至今日，《吉祥三宝》依旧让人无限怀念。

三、爸爸走了，妈妈隐退

2006年，汉语版《吉祥三宝》登上春晚。

马头琴声悠扬，布仁巴雅尔以一段“rap”开场，紧接着是英格玛嗲嗲的童声、乌日娜别具特色的唱腔，就牢牢抓住了观众的目光。

3分27秒，一首歌被赋予了真正生命。

春晚过后，布仁巴雅尔、乌日娜、英格玛都不同程度被喜爱《吉祥三宝》的听众记住。也就是这年，布仁巴雅尔、乌日娜做了一件“大事”：创建五彩呼伦贝尔合唱团。从乌日娜、布仁巴雅尔的过往来看，都极具童话色彩。

尤其是《吉祥三宝》的创作，就是一种遵循内心声音的表现。两位对音乐都十分虔诚的音乐人，既见识过城市的灯红酒绿，也领略过草原的无限风光，想到人们在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城市生活中失去追求梦想的信念，他们决定以歌声的方式来唤醒最初的梦。

自从决定创建合唱团后，夫妻两人走遍呼伦贝尔大草原，选出了37名孩子，让37名孩子在几个月内掌握合唱的技巧，同时让他们发自内心去歌唱。除了创办合唱团之外，夫妻两人在音乐道路上从未停下过步伐，并多次登上春晚。

从2006年到2015年，布仁巴雅尔相继推出四张专辑，乌日娜则在中央民族大学任教，之之前本就研究班、圣彼得堡音乐学院深造过的她，不仅在音乐方面造诣非凡，还参演了不少歌舞剧。

许是年龄上来，夫妻两人的重心也不再集中于工作。前面提到夫妻创建合唱团，从各地选出37名孩子，他们对37名孩子除了教音乐知识外，对孩子们的个人生活也非常关心，合唱团里最小的孩子是乌达木。

乌达木年龄小，身体不好，家境更不好，是夫妻俩出资给孩子治病，同时乌日娜还陪着乌达木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唱歌。

后来乌达木母亲逝世，布仁巴雅尔、乌日娜便将乌达木收为干儿子。夫妻两人的举动不难看出，已不再视音乐为事业，而是将希望寄予音乐之上，希求能通过音乐让更多人走过悲伤、迎来希望。

就在两人在“希望”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时，布仁巴雅尔却因心肌梗塞在家中逝世。丈夫逝世，让乌日娜极度悲伤。

年少相识、相知，相伴半生，如今阴阳相隔，让她好几年都没再出现在公众面前。直到2021年，才和诺尔曼、英格玛亮相《再次见到你》，并演唱了《新吉祥三宝》。

2006年到2021年，跨越15年，是《吉祥三宝》到《新吉祥三宝》的转变，是布仁巴雅尔的逝世，更是英格玛、诺尔曼成年。

15年之后，英格玛虽不复当年童真，脸上却留有鄂温克族特有的气质，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真可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许是童年经历，她和诺尔曼都接过了布仁巴雅尔的衣钵，在音乐方面各有成就。与诺尔曼不同的是，英格玛凭着亮丽的外表更专注于表演，相继在多部电影参演，而诺尔曼对音乐相对更加虔诚，方文山曾评价其为：

“自成一派的90后美女音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