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左耳失聪的女孩,却听见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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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我叫左小瑜,是明城中学高二(三)班的学生。

我左边的耳朵是听不到声音的。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小时候,每当有人站在我左边说话的时候,我根本就意识不到有人在跟我讲话,后来是母亲发现了这一点,她发现有人站在我的左侧同我说话的时候,我总是把头微微的向左边扭,这样便于用右耳去倾听。

再后来母亲带我去医院,医生用各种试验方法检测我的左耳,最终证明我的左耳是失聪的,但用仪器做了透视以后,却发现我左耳的所有结构都是完好无损的,这让他们感到非常疑惑。

“可她就是听不见啊!混蛋!”在跑了很多家医院以后,母亲一度有些崩溃,在病房里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母亲是个完美主义者,无论是相貌或是能力,她在自己的圈子里都算得上是佼佼者,所以她不容许自己的女儿是个聋子,哪怕只有一半也不行。

记得有一次她疯狂地在我左耳边乱叫,我能意识到她在冲着我喊,但我只能听见很微弱的声音。那次把父亲吓坏了,他费了很大力气把母亲拉扯过去,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样会把孩子吓坏的。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母亲才接受了现实。

我知道你一定有这样的疑惑,即使左边耳朵失聪,那么当有人在你的左侧喊叫的时候,你的右耳也不至于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啊。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疑惑,但事实就是如此,当有人站在我左侧说话的时候,右耳几乎是听不到声音的。

当然我没敢把这些告诉我的母亲,她承受的打击已经够大的了,我不想让她再为我的右耳担忧。

所幸事实没有那么糟糕,只要你不站在我的左边,我右耳的听力就是完全正常的,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很多时候,当有人在左侧喊我,我如果没有听到的话,或者我走出很远以后才反应过来,那我也不会再走回去回应他了,我宁愿表现的冷漠一些,也不想让人知道我左耳的病症。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外界宣布我左耳失聪的事,因为我不想被人当成一个聋子,就像母亲一样——哪怕只有一半也不行。

第二章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的左耳有了康复的希望,那是一年前的事,我刚刚升入高中。

那天,我在警察局里坐了大概两个小时,母亲才匆忙地赶过来,看她的表情,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乖巧的女儿竟然被带进了警局。

庆幸的是,在她发疯以前就有警员过来对她做出了解释。

“你就是左小瑜的母亲吧,我们叫你来是有些情况要做一些了解。”然后他开始对母亲解释我到这里来的原因。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高中以后,母亲把我安排在学校寄读。因为我时常表现的有些冷漠,所以到周末的时候,室友们出去玩从来都不会叫上我,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寝室看书。其实对我而言,这样最好不过,只要是做不和别人接触的事,我都乐在其中。

我们是四人寝室,我的三号床位刚好能让我躺下去的时候右耳对着外面,这样方便我听到宿舍里面的声音。

我像往常那样躺在床上看着课外书,却忽然听到墙上传来了抓挠的声音,声音不算小,刚好能让我的左耳听清楚。起初我以为是错觉,毕竟我的左耳是听不见声音的。

我怀疑是床下有老鼠,如果是老鼠在床脚弄出来的声音,那么通过振动把声音导入我的脑袋里是确实极有可能的。于是我赶紧爬下床铺,但是我把床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最后也没发现老鼠的影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难以置信,难道真的是左耳能听到声音了?

我将左手握成拳头,轻轻地敲了敲书桌,然后又用力一拳砸下去,结果什么也没有听见。我长吁了一口气,幸亏刚才没有高兴的太早,不然现在该有多失落。

就在我一口气还没有叹完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一种痛苦至极的尖叫声,而且那声音是从我的左边传来的。

但我当时根本就没空去想这些,那种恐惧让我浑身发抖,就好像有人被砍去手脚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然后一瞬间,我眼前毫无预兆地浮现出一个女生正被人虐打的画面。那个女生浑身上下流淌着鲜血,不知道有多少伤口。她极力地向着墙角处爬去,试图支撑着墙壁站起来,但后面的人影根本就不放过她。一双大手从她身后抬起,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抓着她的脑袋砸向墙壁。一下,两下,三下……

我看见一双充满无助和怨毒的眼神,刹那间那对眼眶就被血水填满了,然后血又顺着眼眶流淌下来。

我实在承受不了这样的恐惧,疯狂地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好让自己从幻觉中摆脱出来。

但是眼前的影像刚刚消失,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左耳就就又传来一阵撞击的声音。

砰……砰……

然后那凄厉的尖叫声又开始充斥在我的耳朵,那女生一脸鲜血的画面又开始出现在我眼前,就像回放的录像一样。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警局里坐了很久了,身边来来往往的警察们窃窃私语,不时用诧异的目光看我一眼,然后又继续假装忙他们自己的事。

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到我母亲的电话号码的,但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了解到是我自己打电话报警的,因为我觉得隔壁那女生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被人打死了。

不过打电话的过程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我只知道我受了不小的惊吓。

“问题是……”我听见那个接待我母亲的老警察小声地说:“你女儿住在307,但隔壁的308寝室根本就没人住……门一直是锁着的……”

我脑袋里轰鸣了一阵,然后我看见母亲竭力地想表现出从容的样子,但是眼泪却一直顺着脸颊在滴落。

第三章

我知道我不是精神病,至少我这么认为,因为除了耳朵上的毛病,我一直以来都是绝对健康的。

那件事发生以后,或许有人认为我的精神已经出了问题,但我知道,即使有问题,也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因为我知道是什么问题。

那天回家以后,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母亲因为这种打击而颓丧下去,就告诉她说大概是我睡糊涂了,把梦当成了现实,所以才会有那么荒唐的举动。

果然,母亲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心情明显好多了。

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慢慢地了解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我能听见声音了,我是说我的左耳。

只是问题在于,我所谓的“能听见声音”和常人的理解可能有些不大一样。因为我听到的那些声音……别人似乎都听不到。

也许是早就做好了一辈子当“半聋子”的心理准备,所以当我发现能听到一点声音的时候,我没有高兴的太早。

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是物理课上。

老师正在上面讲得神采飞扬,我却老是听见耳边有沉重的呼吸声,就好像有一个人正贴着我的耳边喘气一样。我知道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惊恐极了,因为声音来自我的左边。而我的左边,是过道,过道另一侧的那个同学根本就没来上课,即使那个同学在课堂上睡觉,呼吸声也绝对不会这么明显。

我强迫自己把头转过去,环视着自己的周围,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也没有人注意到呼吸声。

呼吸声越来越大,好像喘气的人就快要断气了一样,最后简直要尖叫出声了。我拼了命地捂住自己的右耳,但声音根本就没有停下来,我更加确信声音是来自左边,我的左耳听见了声音,但是别人却听不到。

周围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们或者聊天,或者听课,直到我开始崩溃。

“够了!”我已经无法忍受那种声音,起身冲出教室,拼命跑出了很远,直到把那种声音甩在身后。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变得比以前更加压抑,我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有了精神方面的病症,因为我常常听见一些声音,而身边的人却根本毫无察觉。

譬如有时候我在深夜中醒来,却听见闹钟的滴答声回荡在寝室里,但我的室友一直是用手机上的闹钟功能的,包括我也是;再比如我在考试的时候曾经听见有两个人的对话声,而在考场上,是根本不可能有人说话的;最近的一次是陪母亲参加一个葬礼的时候,我一直听见人群之中有人发出笑声,爽朗的笑声在葬礼中极为刺耳,我挣脱开母亲的手,在人群中近乎疯狂的奔走,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悲伤啜泣的面孔。

我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它们来自我的左边,却只有我能听得见。

第四章

我没有什么朋友,或者说我没有能够特别信任的人,所以我很孤独。孤独的人一旦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就会一天比一天孤独。

直到我遇见夏衍,这种孤独的脚步才变得缓慢下来。

而我们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不是因为有共同的语言,而是我们,能听见共同的声音。

夏衍他不是学生。学校对面的老钟街开了一家不大的玩偶商店,他是那的老板。我没有问过他的年纪,不过看他的长相,似乎只比我大几岁而已,我的很多同学都很喜欢去那里逛,尤其是女生,用她们的话说,那家店的老板和他的人偶一样好看。

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夏衍的那张脸,也没有研究过“好看”是一种什么样的定义,我们的相识,只缘于一次偶然的擦身而过。

那天中午,我在校外沿着马路散步,我的左耳对着人行道,我觉得汽车呼啸的嘈杂声比人们说话的声音好听多了。

我这样一路走着,就走进了步行街,虽然不想和人接触,但我认为只要我不抬头说话,就没人有机会打扰到我。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安逸地晒着阳光,午后的时间是那么的慵懒,即使像我这样孤独的人也很愿意享受这种惬意。

“嘶——”一阵突如其来的巨鸣声像子弹一样钻进我的左耳里。

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虽然已经习惯了听见各种奇怪的声音,但这样毫无防备的尖锐叫声依旧让我猝不及防。那声音像是两块巨大的金属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又像是某种体态极其巨大的动物发出的残忍叫声。

与此同时,我又听见了一个细微的声音,是一种破碎的声音。这个声音和刚才那恐怖的声音是分开的,前后大概相差了一秒钟还不到,但是我相信确实有这种声音存在,那不是幻觉。我下意识地向左侧扫视,看见了离我不远的地面上,有一个破碎了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陶瓷。我把视线向上转移一点,看见的是一张惊愕的面孔,他的手还保持着摔掉东西之前的动作,但是那双眼睛却在和我对视。

难道他也听见了?

不,那不可能,这么恐怖的声音,全世界大概也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

习以为常的我收拾了一下脑袋里杂乱的思绪和惊吓,抬起脚步准备继续散步。

“同学……”我听到了呼唤声,虽然不相信那是在叫我,但还是莫名地转过了头。

那是一双很澄澈的眼睛,但我相信那只是因为它在阳光下。

那个男生在叫我,“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听到……那是什么声音?”他有些支支吾吾,似乎不知道怎么措辞,亚麻色的刘海被风吹得盖住了眼镜片,他把头发撩开,然后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他怎么知道我能够听见?或者我该说,他为什么不去问别人,难道是因为他知道别人听不见?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兴趣,或者说,我对他很好奇。

如果遇见这样一个同类人,我却没有一丝惊喜那是不可能的,但我的感情太过趋于平淡了,那种惊讶的感觉几乎成了一种闪念,转瞬之间就被我的疑惑取而代之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选择了继续走,直到走回学校,我想试图自己解开这个问题。

第五章

夏衍有一个很不讨人喜欢的习惯,那就是习惯性地盯着别人的脸看。我从来没有为此感到脸红过,他不是出于喜欢我才那样做,因为他对别的女生也是如此。

“你说,如果那天没有那个声音,我们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发现彼此?”他继续盯着我的脸看个没完,我虽然很反感,但是也没办法阻止他,只好微低着头让刘海垂下来,这样被遮住半张脸我会感觉舒服一点。

“我不知道。”我的声音没有透出一丝想聊天的意思。

不过夏衍从来不会介意我这样,用他的话说,同类之间是从来不会嫌弃彼此的。

那天我回去之后想了很久。隔天,我中午去了夏衍的玩偶商店。像是早就知道我会来,夏衍一点都不意外我的出现,他一边擦拭他的货架子,一般向着椅子的方向努努嘴。

我也什么都没说,同一类人也不需要太多解释,我们就聊起了那天的声音。

“我跟你不一样,”夏衍削着苹果皮说道,因为店里的矿泉水刚好用完了,“我两只耳朵都是能听见声音的,只是偶尔才会听见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起初我以为碰见鬼了,后来发现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有一些幻听而已……我把这个叫‘幻听’你不介意吧?”

我摇了摇头。

“直到遇见你,我才确定那不是幻听,因为那天你的反应已经证明我不是唯一听见那声音的人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什么发出来的声音?”夏衍一口气说道。

我再一次摇了摇头。

“其实……”夏衍向门口瞥了一眼,看见没人进来,接着说道:“我以前找过一个卜卦的先生看过,他说我可能是‘阴阳耳’!就像阴阳眼一样,只不过别人是看见,而我是听见。”

我心里有一声脆响,就像很大的水滴落在湖面上一样。

“当然我也不敢相信,何况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宁可相信我精神有毛病。”夏衍说着自己笑出了声,但马上面色又凝重起来,“可没想到我还会遇见你,我想说服自己当个精神病都不太可能了,哎。”

夏衍说的话我一句也不能回答,因为这也是我这些年想不通的事。

命运安排了两个同病相怜的病人,却只是让他们为彼此的伤口徒增安慰而已。

“你说,刚才那个脚步声……会不会是逝去的人又回来了?”夏衍常常小声地在我耳边嘀咕类似这样的话,尽管他明知道我也爱莫能助。

第六章

如果左耳听到的“声音”也算得上声音的话,这虽然时常让我毛骨悚然,但我至少算不上是聋子了,连一半都不是了。不过最近我的情况似乎比以前严重了一点,因为我的眼睛也出了一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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