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交流频度影响文明发展

【念念有余】

只有保持开放心态取长补短，才能走在文明前列。

余胜良

中华民族和世界上大多数文明体一样，都有长期饿肚子的历史。食物决定了人口数量，决定了幸福感。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生活的原始族群，他们过着和我们迥然不同的生活，有充沛的天然食物，但停留在原始社会新石器时代。海洋让他们成为孤岛，无法和外界交流，茂密的森林还限制了他们族群间的交流。

原始人没有王朝更迭，他们停留在部落时代，和数千年前迁移至此的先祖没有多大区别，巴布亚新几内亚人很晚才被发现是有原因的，他们生活在茂密的丛林中，这里和巴西一样，是大片的热带雨林。巴西也有一些很原始的族群，他们躲在丛林中，住在简陋的棚子里，用弓箭狩猎。雨林很难探索，大航海时代后的探险家很多是坐着船进入河流逆流而上。

巴新人能轻松养活自己，有很多闲暇时间，但是茂密的丛林，让他们减少了彼此接触的机会。走在茂密森林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因为没有参照物。路是参照物，也让我们行走更轻松。路要经常维护，但是森林很茂密，原始人又很少，很难走出一条路，雨林降雨充沛，路很快就会被新生植物覆盖。没有路，也不会发明交通工具。平原视野开阔，容易判断方向，容易产生对外交流。我国北方平原多，方言少，南方多山脉河流，特别是森林，方言多。古代北方经济水平一直碾压南方，南方降雨更充沛，光照更充足，但北方适合交流，在文化技术传播和社会组织演进方面有优势。

巴新人有800多种方言，他们被山脉和丛林分割成一个小区域，在丛林中的群体生活相当简单，住在棚子一样的住房里，有一些族群会做树屋，将房子建在树干上，他们熟悉树木的用途。他们吃烤制食物，习惯将食物放在蕉叶里抓着吃，吃野地里采集的植物叶子，他们还能敲开一种植物的树干，将树干捣碎，用水冲的方式搜集淀粉，这个过程需要多人协作，还善于在腐烂树干中寻找天牛幼虫做食物。

他们驯养了猪，还能种植一些简单容易生存的农作物，比如红薯和玉米——这对这个世界第二大岛屿而言是比较新的农作物，显示出他们应变之道，不过这两种农作物也特别容易种植，农作物未对他们生活状态有太大影响。当问老人年龄时，他们无法回答，要用自己的双手手指数量，几个同伴的双手来一起表达，在他们日常生活中，用不上这么多数字。他们只需要掌握最必要的知识就能生存，没必要作出太多改变。

和爱斯基摩人相比，巴新人显得很幸运，爱斯基摩人一生中大部分精力都用于和自然抗争，在冰天雪地里不断迁移，寻找蛋白质。巴新人处在热带，降雨和光照丰富，比较容易找到食物，他们不用到处漂泊。非洲是人类诞生的摇篮，但在文明发展上比较落后，对此有一个说法是，非洲自然资源太过充足而不必创新。巴新人也不用太努力去改造自然，不像温带气候的农业人口，要不断提高技术水平。但我认为，更重要的原因是巴新人被森林覆盖的自然条件所限制，没有办法大规模聚居，不同群落间也不方便交流，即使有聪明人有了先进技术，或者比较大的发现，也会因为传播范围不广而很快遗失，只会掌握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亚欧大陆文明程度较高的原因，是陆路相连，先进技术和思想可以很快传播开来，大规模传播后就容易保存下来，为继续创新提供条件。

封闭的孤岛文明停滞不前，不论自然条件如何，他们的文明大多停留在迁移至此的那一刻，而亚欧大陆长期充当了人类文明发动机，由此可见交流的重要作用——只有保持开放心态取长补短，才能走在文明前列。

（作者系证券时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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