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星首次见钱其琛，冲口而出：钱司长好！办公室内哄然大笑

中国的外交天团一直引领着世人的目光，无论是王毅的大气磅礴，还是华春莹的温润如玉，以及赵立坚的铿锵若雷，都让人们看到了大国崛起的昂扬。

这种令人振奋的情景，固然让人心情愉悦，然而细数中国外交的历程，却是充满了坎坷不平，且是无数名外交人员努力的结果。

其中就包括中国外交部新闻发言人的创设者钱其琛，以及他的追随者李肇星。

两人间有过一个最经典的趣闻，当时从非洲回国的李肇星，来到外交部新闻司报到。

他一见新闻司的老大钱其琛，就习惯性以官称来开口，冲口而出：钱司长好！

一声“钱司长好”，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问候，不料想却引来办公室内的哄然大笑。

一声“老钱”，就是一生的老师

李肇星是山东人，小时也是学霸一枚，后来考上北京大学西语系，然后到北京外国语学院直接读了三年研究生，之后就到外交部工作。

当然在那段特殊的日子里，他也免不了到山西和江西的农村锻炼了一番，好在他本来出身农家，对别人来说的苦和累，在他这里都不算事。

1970年，30岁的李肇星终于有了正经差事，到中国驻肯尼亚大使馆当一名职员，在那里他更是从小事做起，甚至糊信封的活都干过。

1977年，李肇星奉调回国，进入外交部新闻司工作。

而早在一年前，钱其琛卸任非洲几内亚大使一职，到新闻司任司长，是李肇星的顶头上司，两个相差12岁的未来外交部长有了首次接触。

面见新领导，李肇星当然将自己打扮得体体面面，然后精神抖擞地来到新闻司的大办公室，见到正在部署工作的钱其琛。

本着礼多人不怪的想法，李肇星神情庄重并且绝对是极为尊重地向钱其琛打招呼：“钱司长好。”

这在很多体制内的人看来，是很正常和得体的称谓，毕竟钱其琛是新闻司的正牌司长，妥妥的一把手。

可是李肇星未曾想到他喊了这一声后，办公室里先是鸦雀无声，然后所有人爆发出哄堂大笑，这让李肇星感觉有点蒙圈。

这时候，年近五旬的钱其琛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李肇星一遍，说道：“你就是小李吧，以后就称呼我老钱，在部里大家都这么叫我。”

他看到李肇星还有些迷糊，就进一步说道：“大家都是同志，叫官称没什么意思，不如叫我老钱来得痛快亲切。”

李肇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犯了“老钱”的忌讳，更是破了新闻司的规矩，成了大家眼里的异类。

当然他也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新闻司这个大家庭的氛围真是温馨，他十分喜欢。

从这里，就足以看出钱其琛的平易近人，当然这也是他本性使然。

在其后的日子里，李肇星更是认识到了钱其琛的智慧，见识到“老钱”四两拨千金的外交手腕。

1982年，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发表了一通与中国关系的讲话，虽然话语依然很是生硬，然而却人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经过授权，钱其琛带着翻译兼副处长的李肇星，在外交部的门厅里召开了“没有座位”的新闻发布会。

与会者无论是发言人钱其琛，还是各国记者都是站着的。

钱其琛出场后跟与会者点头致敬，然后只是平淡地说了三句话，对于苏联提出的中苏关系方面，表示中国对于苏联会“听其言观其行”。

而正是在此之后，中苏关系出现了松动和软化。

钱其琛召开的这次新闻发布会，成为中国新闻发言人的发轫，1983年，中国新闻发言人正式确立。

可是此时的李肇星已经卸任新闻司的工作，重返非洲大地，走马上任驻莱索托王国大使馆一秘，算是又升了一级。

直到1985年，李肇星再次回到新闻司，这次年富力强并且有着丰富外交经验的他担任了副司长和新闻发言人。

而这时候他的老上司钱其琛，更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升任外交部副部长。

可以说，钱其琛几乎是踩着“老钱”的脚印前进的。

每逢关键时刻，李肇星都会去向老领导钱其琛问计，当然每次也都是收获满满。

当钱其琛离休后，李肇星去看望他，听到警卫员称呼钱副总理，李肇星也就坡下驴，张嘴来了一句“钱副总理好。”

时年75岁的钱其琛幽默地回答：“小李啊，你的中文水平下降的太厉害了！”

这话听得李肇星一愣，就见钱其琛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四个字里错了三个，只有钱字是对的，我离休了，早就不是副总理了。”

这是钱其琛与李肇星的交往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李肇星开起了玩笑。

钱其琛这种轻松幽默的谈话艺术，对李肇星影响至深。

胸有“鸽心”，却不得不伸出“鹰爪”

受钱其琛多年熏陶，李肇星是一个心境很平和的人，然而外界错综复杂的环境，却令他不得不表现出强硬的态度。

李肇星第一次作为新闻发言人出镜时，碰到了一个“硬骨头”问题，当时有外国记者就所谓的“西藏独立”问题向他发难。

当然李肇星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为这几乎成了西方某些记者的保留节目。

他们中的某人甚至极端恶意地表示：“我不会在乎自己的家乡是否属于国家的一部分，因而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那么在意西藏问题？”

李肇星看着这名外国记者，收敛了自己的笑容，认真地回答：“如何看待自己的国家，那是你个人的问题，然而作为一名中国人，主权是神圣无比的，任何国家无权干涉！”

这铿锵的话语，直接将该名记者怼得没有话说，也让西方媒体界第一次对李肇星有了直观的印象。

后来李肇星出任驻美大使，当他到美国大学演讲时，一名德克萨斯州的美国老太太就此问题再次向他发问，这次说得更加难听：“中国为何侵略西藏？”

李肇星则极为温和地回答：“根据历史记载，德克萨州加入美国不到200年，而早在800年前，西藏就已经是中国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他指着老太太的胳膊幽默地说道：“您看，这条胳膊是您身体的一部分，可是您能说身体会侵略您的胳膊么？”

那个美国老太太被说乐了，一直表示：“感谢您让我明白了历史的真相。”而李肇星的卓越表现，也折服了现场的美国人。

李肇星人送外号“鹰爪鸽心”，主要是说他外在强悍然而内心柔软，1999年我国驻南大使馆被炸时，将他的这一特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时李肇星正沉浸在悲痛之中，可是美国最有影响力的电视栏目《本周》，却给他发来一个带有“威胁性”的邀请，让他在十分钟内决定是否接受访谈。

李肇星毫不犹豫，立即决定与当时的美国“铁嘴”唐纳德和威尔对战银屏。

他面对傲慢的美国电视人，针锋相对地反问：“如何解释三枚精确制导的导弹，从三个方向击中我大使馆？”

那两个号称名嘴的美国人，只能是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是毫无理由地反问，中国政府会否对美国在中国的公民给予安全保证。

然而李肇星毫不为其所左右，依然咬住这个问题不放，最后美国人也没有在嘴上占到便宜。

在不到10天的时间里，李肇星与美国三家全国性电视节目主持人交锋，让美国当权者真切地感受到中国的悲愤和怒火，当然也让美国普通民众知道了美国政府制造的丑恶行径。

2005年时，李肇星已经就任外交部部长，他的外交辞令和手法越加炉火纯青。

在一次中外记者会上，美联社记者在提问关于朝核危机的问题，使用了“假如”一词。

李肇星当即微笑着回答他：“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这让得场上众人笑声四起。

而当德国记者提问欧盟对华军售禁令问题时，李肇星的回答更是让全场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李肇星表示：“这位记者朋友实在是过虑了，作为发展中国家，我们主要是发展经济，那些武器对中国没什么用处，当然那些武器对中国来说，也实在是价格太高了。”

他甚至反问：“你会买既贵又没用的东西么？”

在纽约联合国总部，作为常驻代表，李肇星与同为常驻代表的奥尔布赖特有过一次智慧与语言上的交锋。

当时奥尔布赖特首先发出“攻击”，她用咄咄逼人地语气说道：“李先生，你能否用最简短的词汇，来描述一下中国的外交政策？”

李肇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于是来了一个反守为攻：“能否请夫人你先描述一下美国的外交政策？”

此时的奥尔布赖特极为自傲，顺口就吐出了她心中的想法：“两个词：领导和伙伴。”

李肇星瞬间明白了奥尔布赖特的意思，这是向中国炫耀美国高人一等的实力来了，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和平与独立”。

可以说这一轮交锋，双方斗得是旗鼓相当，毕竟那时的中国与美国在实力上还相距甚远。

美国人自认为是“领导”，而李肇星却不动声地告诉她，中国人追求“独立”。

在另一场学术聚会上，李肇星对于所谓的军用和民用问题的精彩表述，更是让外国人佩服至极。

他表示如果是一杯茶端上来，他喝了那就是民用，可是军人喝了，那就会是军用，只不过因人而异罢了。

真实与灵活的变奏

李肇星的一生都贯彻一点，那就是说真话，虽然这很难，但是他尽最大努力在坚持着。

他在审批外交部的工作总结时，每逢见到“圆满成功”一词，他就会习惯性把“圆满”二字划掉，他认为这种话实在是过头。

而且李肇星对于领导干工作，后面使用“亲自”一词也极为反感，李肇星反问：“为什么农民、士兵、学生后面从来没有亲自这个词汇呢？”

在李肇星的心里，始终认为“简朴是高格调的美”，因而在他眼里，那些花样文章里堆砌起来的排比句，显得极为矫情和可笑。

作为一名在多个国家驻扎的外交人员，李肇星对于崇洋媚外有着深切的体会和真切的认知，他对于中国报刊杂志里出现的崇洋行为相当看不惯。

他还举出一个简单的例子，那就是很多人喜欢用“拜拜”这个洋词，然而中文里“再见”一词却被弃用，李肇星认为这是“出洋相”。

事实上，李肇星之所以对文字表述“斤斤计较”，是因为他还有一个诗人外交家的称号，所以他拥有着极为细腻的感情。

然而作为一名外交官，他所接触的人和事却又需要更加灵活的态度，因而李肇星在外交话术上也颇有造诣。

实际上，在外交中，使用话术是常规操作，李肇星对此有着切身的感受。

他曾经在《说不尽的外交》一书里写到，有时候如果外交人员表示“会谈取得了积极成果”，那么很可能的情况就是“双方吵得厉害”的真实表述。

李肇星的外貌可以说是不敢令人恭维、甚至是一言难尽，面对有些记者提出相关的问题，李肇星的回答既富幽默感，又让人感到贴切。

他表示：“我的母亲会为我感到自豪，她绝不会同意这个说法。”

可以说李肇星有着强大的内心世界，因而才能从容地面对外界的质疑，甚至是挑衅，这是一个在数个领域都取得成功的人。

文/蓝风烛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