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1
我叫李果，我五岁那年，爸爸因为救落水儿童永远离开了我。
那个时候我还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被人抬回家，妈妈对着爸爸声嘶力竭的大吼着，扑打他，旁边的人都红着眼睛，劝着妈妈。
“你就是个自私鬼，你不会游泳逞什么能？现在好了，你死了，你让我们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妈妈绝望尖叫的哭泣声，让我害怕的缩着肩。
然后我妈红着眼像疯了似的，过来抓我，逼着我去找被救儿童的家要钱。
妈妈手上的力道很大，我被妈妈推得踉踉跄跄，头撞到了大门上的门锁上，顿时血流如注。
可这些妈妈不在乎，嘴里还在骂我是个木头，大喊着让我去要钱，要不回来钱就让我死在外面。
妈妈的失常，大家都认为是爸爸离世给她的打击太大，都不忍再责怪她。
我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被妈妈关在外面不许进门。
爷爷赶回来后，见我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心疼的带我去医院包扎伤口。
领我回家时，我妈看我两手空空，走上前就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我要你有个屁用，连个钱都要不回来。”妈妈咬着牙骂，当天夜里，她就把家里所有的钱卷光，一声不响的走了。
我一夜之间成了亲爸早死，亲妈跑路的可怜孩子。
那个被救的儿童人家，家庭条件也不好，知道我家的情况后，过来一趟，让孩子在我爸的遗照下磕了头，又塞了几百块就搬走了。
我跟爷爷相依为命，可爷爷还有别的儿子。大伯，二伯还有小叔一家子，都觉得我是个累赘，不愿养我。
我大伯母还经常指桑骂槐的骂爷爷，你个老不死的，你现在养这小短命鬼，老了就等着这短命鬼给你养老送终吧。
私下里，大伯母还指使几个孩子经常欺负我，总觉得原本爷爷的东西就应该分给他们，而不是供我吃了。
后来，直接演变成，即便有大人在，他们想打就打。大伯偷偷给我东西，堂兄弟们知道了立马就过来抢，得不到也会摔在地上毁了那种还会大骂我是野孩子。
只要爷爷一开口护我，大伯母和婶婶们就跳起来骂：“洗碗都会互相磕磕碰碰何况小孩子们玩？孩子不懂事，你个老不死的还计较？”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把堂兄堂弟他们拉走。
后来大伯母回家被大伯说了一顿，大伯母不服气，还跑来爷爷家大闹了一场，指着爷爷骂大家欺负她一个外姓人，最后还要求把我家的房子和田地给分了。
说反正就是个丫头，以后还嫁人的，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给自家人分了。
就这样我们家的房子，田地都被两个伯伯和叔叔分了干净。
然后我每个星期轮流到他们家帮忙干活，去田里拔草，洗衣服，像佣人一样，要是没做完还会被骂，罚我不许吃饭。
到了秋收的时候，我还要去田里干活，不能偷一点懒，不然伯母和婶婶她们知道后就不许把当月的生活费给我和爷爷，每到那个时候我的皮肤被晒的脱了一层又一层皮，手都是水泡，一碰就疼的很。
我常常半夜偷偷的哭，恨妈妈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过来看看我。
我高中毕业，他们就说什么都不许我读书了。
说我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得要嫁人生娃，都劝我出去打工。
“养你这么多年，你好意思继续让大家养着你？”
“你亲妈都不管你，要不是看在血脉上，谁管你死活？还读书？读个屁书。”
他们还要求我去打工之后，每个月的工资只需给自己留两百，余下的都要打回来。
2
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也应该学会回报了，不然就是丧良心，白眼狼。
我很想骂他们，你们把我爸房子田地全买了，那些钱足够我读到大学毕业！
但我不敢，我怕爷爷难过。
好几天了也没见我动身，大伯母又找来了，说我不去打工也行，找个人嫁了吧，嫁到邻村那个老光棍那里，他愿意给三万块彩礼。
这一夜，爷爷彻夜未眠。
早上天还没亮，爷爷就送我去镇上坐车，从他身上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钞票，塞进我的手里：“小果，离开这里吧，这钱你拿着去打工，好歹能养活自己。”
我连夜去了广州。
只是没想到我妈会来广州火车站接我，估计是爷爷终究放心不下我，打电话让我妈接的我。我妈看到我就哭得特别伤心。
还和我说，她特别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当年不告而别对我伤害很大。
“小果，妈妈当年是接受不了你爸离开的消息，所以才会不告而别。其实妈妈走了之后就后悔了，但是又害怕回来。”妈妈哭得眼睛红肿：“我们女人命很苦的，没有男人就没办法生活下去。”
不过很快，妈妈说她又结婚了，对方对她挺不错的。听说她还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那男的听说我来广州了很开心，表示愿意让妈妈带我过去，还答应帮我找个工作。
知道我没吃饭，妈妈找了个小饭店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我和妈妈说我好多年没吃过饱饭了，妈妈又看着我哭。
之后，妈妈带我坐上去东莞的车。
就这样，我被妈妈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也见到了妈妈的第二任丈夫。
他叫刘宏，在一家电子厂上班，房子是出租的，四十平左右的两居室。
我妈把我领回来，他的眼睛就一直落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着然后嘿嘿笑道：“你就是小果吧？我听你妈妈说过，想不到都长成大姑娘了。”
说着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揉了揉，不知怎么，我感觉很不自在，缩了缩肩。
我已经十八岁了，虽然天天不是学习就是干活，让我没时间去了解男女之事，但是我隐约觉得这个距离不对。
“还杵着做什么？等着我伺候你不成？”妈妈一改和善的面容，进了家之后表情一变，对着我呵斥了起来，眼神中似看到仇敌般，我有些惊讶和不解。
脸上再没有温和的笑容，倒更多的是刻薄和防备。
“孩子刚来嘛，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快，去多弄几个好菜，咱们给孩子接接风。”叔叔说着，给了我妈一个眼神。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妈看向继父的眼神是有些畏惧的，她的肝火马上就熄了，转身去厨房那边烧菜。
而继父则是从我手中拎着包裹：“来，叔叔带你去房间。”说着，另一只手就放在我的腰上。
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要喊出声。
那只手就撤下了，好像只是无意的举动，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以后你就在这安心住下来，有什么跟叔叔说。”继父说完之后，就把房门关上了，好像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我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虽然只有几平米，但想到今后能跟妈妈一起生活，就觉得很幸福。
吃饭的时候，继父挨着我很近，不断夹菜。我看了一眼妈妈，她好像很生气，眼神看着我像看仇人，没有一点温情。
我有些害怕，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继父看出我的不自在，就给妈妈夹了一些菜在碗里：“小果刚来，待会你带她去买几身衣服。”说完把钱放在桌上：“小姑娘好好打扮打扮。”
妈妈的脸色不太好看：“一个赔钱货需要打扮什么。”
我不知道继父后来在房间里跟妈妈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妈妈态度变了很多，笑容满面的。
3
带着我出去买了几身很漂亮的衣服，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的。
当我焕然一新的跟着妈妈回来，继父看着我的眼睛都在亮。
不断地说，小姑娘就得好好打扮，多好看什么的。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抱着一堆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用晚饭，继父让我去洗澡。我拿起衣服去了浴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看着我。
我警惕的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这才继续冲洗。换好衣服，刚出来，迎面就差点撞上了继父，我吓了一跳。
继父连连道歉，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拍着，我当时并没有察觉到继父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小声地说谢谢，低着头回了房间。
到了晚上，我妈叮嘱我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许开门。要是我敢开门，就让我滚回老家。
我害怕地点了点头。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不多会隔壁的房间就传来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叫声。
那尖叫的女声，好像是妈妈。
伴随的还有陌生男人的笑声，不知道他们在隔壁房间做什么，拍打声很大，嘴里还说着很多脏话。
我很害怕，缩在房间里。想出去看看，却又想起妈妈的警告，就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门外响起巨大的拍门声，紧接着就是妈妈的大嗓门响起：“千金小姐呢？还在里面睡？快起来。”
我一听，惊醒，再没有睡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途经妈妈和继父卧室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就看到继父只穿着内裤，大字张开的在睡觉。
地上一片狼藉，屋里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还没等我多想，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死丫头，看什么看，还不滚去洗漱，把衣服都给我洗了。”
我妈冲了过来，对着我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把卧室的门关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发现妈妈基本白天都在睡觉，到了晚上就会很忙。
忙什么，听继父说妈妈会按摩，晚上来的都是他认识的朋友，请妈妈帮忙按摩的。
我似懂非懂。
有时候继父的朋友白天也会出现，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对劲，也很害怕。
继父通常会把我紧紧抱在怀中，让他的朋友收敛点，不要吓着我。
等他们走后，会来到我的房间里，拉着我的手，跟我聊天，让我别理会那些人，都是文化程度不高的，说话不懂分寸。
我点点头，继父瞧着我样子，脸上笑意更甚。
“小果，爸爸跟你妈学了一套按摩手艺，准备出去找个相关的工作，只是不知道技术怎么样，你要不要让爸爸试试？”继父笑着问我。
这段时间继父对我还可以，人也不坏的，我点了点头。
就当是报答继父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继父见我答应，很开心，紧张的搓着手。
5
他让我趴在床上，外面的衣服也脱掉。
我感觉有点奇怪，可继父说这是按摩的步骤。很多美容店里，都是脱光衣服要求按摩的。
继父考虑我是女孩子，就让我穿着内衣就行。
见继父神情认真，我强忍着害羞脱得只剩下内衣，趴在床上。
继父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游走着，揉了一会后背后让我翻过身来。
我听话的翻过身，继父的手就在我的胸口上揉捏。
我害羞的惊叫出声，继父却说着是正常操作，不必害羞。他说，是不会伤害我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可看着继父很认真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小果，你妈妈很辛苦的，爸爸这样做也是想减轻妈妈的负担。”继父见我犹豫，于是又道。
我听完，害羞的把手放下来，紧紧地闭着眼睛让继父按摩。
继父的手在我身上摸了好一会，直到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才收手。
然后小声地跟我说：“小果，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许让你妈知道，我还想等找到工作后给你妈一个惊喜的。”说完，就走了出去。
继父刚出去，妈妈就开门走了进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妈跟继父吵了一架。
等我出去的时候，我妈用吃人的视线看着我。
“小果，家里没有盐了，你出去买一袋另外在外面玩一会。我有事跟你妈商量……”继父说完，我妈的眼神瞬间变得恐惧。
她有些无助的看着我。
我从继父的手中接过钱，低着头没看到妈妈的眼神，而是很听话的走了出去。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妈好像在房间里休息。
我喊妈妈出来吃饭，继父却让我被吵着妈妈，她累了。
我点了点头。
可第二天的时候，我看到妈妈走路有点奇怪，脸上还有一些青紫。
我问妈妈，她含糊地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让我别再问了，然后就回了房间继续休息。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朝着好的方向，继续下去的时候。却不想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撕裂这虚伪的面具。
记得那天晚上，外面下着雷雨，雷声阵阵的，雨声哗哗作响。我正在睡觉，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睁开眼发现有人压着我。
我当即吓得尖叫，可有人却快我一步，把我的嘴捂住。
“小果，是我。”
继父？我听出了熟悉的声音，可是他为什么要摸黑来我的房间？
继父的身上有很重的酒味，我很不舒服的用尽双手推开他。
可我的力道跟一个成年男子哪能比得上呢？
很快，我察觉到继父要对我做什么，我惊恐的手脚乱踢，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我想喊，喊在隔壁的妈妈过来救救我。
我妈的确是出来了，她打开了房间的灯。
看着继父压在我的身上，只是皱着眉：“你动静小点，要是让邻居发现就不好了。”说完，看也不看我，再次把房门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