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十国风向有变，目标就是中国南海，给中国出了一道难题

印度尼西亚日前突然放风说，东盟所有国家即将在南海举行联合演习，地点位于纳土纳群岛北部，是南海的最南端。作为东盟的轮值主席国，又是本次联合演习的发起方，印尼一方面表示，各个成员国之所以同意参加演习，跟中国在南海的存在有关，但同时也强调说，这次联合军事演习，重点是海上安全跟搜救，不涉及具体的作战行动。

虽然各路媒体，都将这次东盟在南海的演习，打上了“首次”的标签，但是否真的属于“首次”，我们还要先查证一下。过去，东盟其实跟各路大国都开展过军事演习，比如说中国、美国，还有印度，不过这些性质上都属于对外交流，主要都是加强东盟与这些国家的多边合作，确保在海事问题上能做到互相协调，至于这种内部演习，确实比较少见。

但也不是没有，在5月份时，为了加强成员国海军间的交流合作，东盟就在南海举行了一次联合演习，其中还包括实弹项目，但当时不仅关注度不高，也不被视为东盟在南海的首次联合军演。究其原因，很可能与规模有关，当时参与的也就7个国家，总共出动了9艘舰艇。

而这次演习就不一样了，由轮值主席国印尼牵头，所有东盟成员国，包括观察员国东帝汶都参与。近段时间，因为政变问题跟东盟其他成员国关系闹得很僵的缅甸也赫然在列。从这个角度来看，虽然东盟过去不是没有进行过联合军演，但这样在南海全员出动的阵仗，确实属于“首次”。

这就耐人寻味了。我们都知道，这几个月来，由于缅甸军政府拒绝东盟的和平建议，被高度孤立。军政府领导人敏昂莱一度被禁止参加东盟内部会议。但为何这次联合演习，印尼要喊上缅甸，确保全员参与呢？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东盟已经与缅甸军政府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共识；要么就是这次南海联合演习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军政府跟东盟之间的政治分歧。

那么，东盟方面想要通过这次联合演习，对外界，尤其是在南海方向，释放什么样的讯号呢？

这里要补充一句，本次联合军演目前定在9月份举行。那时候，东盟领导人峰会也将召开，重点讨论南海问题。两者之间似乎是在彼此呼应。这就表明，东盟的合作形势，有从政治经济向军事领域延伸的趋势。

在过去，东盟是东南亚国家在摆脱殖民统治后，基于各种诉求，共同成立的地区合作机制，但最多是一个政治经济联盟，军事属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并不算一个同盟体系，各个成员国很大程度上都处于各自为战的局面。防务合作的层级非常低。

而且，由于东盟宪章原则是协商一致，互不干涉，所以也被调侃为“空谈机构”，说的就是东盟在对外事务上很难统一立场，成员国之间各论各的，除非确实存在必要，不然不会彼此协调。这也跟东盟始终没有围绕东南亚这个地缘概念，建立起一个整体的自我认同有关。

但如果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东盟的角色，它的地缘定位、政治功能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呈现出阶段式的演变。我们也可以这么说，随着亚太格局深远变化，东南亚各国外部利益诉求的高度趋同，东盟的内部转型一直都在潜移默化地进行中。本次全员出动的南海联合演习，或许就是各个成员国经历长期协调后，一个阶段性的成果。

那么我们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以这次联合军事演习为引，如果东盟正式开始常态化的军事互动，甚至成立一个军事合作机构，那就有同盟化的可能。

这也说明，东盟可能认为，在国际形势大调整的背景下，东盟各国要加强内部沟通，拓展合作领域，才能更好地维护自身权益。仅仅在外交和经济领域发力，已经不够了。

但最后，我们也不要忘记，东盟联合军演，首要目标仍然是中国在南海的存在，同时，这也是东盟追求防务自主的一种努力。虽然南海问题并不是中国-东盟关系的全部，但如何有效、长期地管控南海局势，却是中国与东盟国家现在和以后，都不得不面对的重要问题。

虽然不是所有东盟成员国都对南海声索过主权，但围绕“南海行为准则”的磋商，东盟向来是以一个整体与中国进行对话。可以这么说，对南海问题的实际需求，变相促成了东盟内部合作范围的扩大与转型。至于这种转型，是有利于中国与东盟在南海问题上的交流沟通，还是会让斗争形势更加复杂，还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