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险企高管建言个人养老金制度：低收入人群领取时能不能不缴税

第十四届陆家嘴论坛（2023）“全体大会五：养老金融的机遇与责任”。 澎湃新闻记者 胡志挺 图

个人养老金制度在36个先行城市或地区启动实施半年有余，成效如何，目前存在哪些堵点，又有哪些建议？

6月9日，在第十四届陆家嘴论坛（2023）“全体大会五：养老金融的机遇与责任”上，多家保险公司高管就个人养老金制度畅谈自己的看法。

国寿集团董事长白涛表示，到目前为止，个人养老金开户数量突破3700万，量是不小的，发展速度也比较快，但和预期比还是有差距。这3700万的客户往深里分析，要看看里面放钱的客户有多少？光开户没有钱没有作用。开了户放钱的客户目前900多万户，还不到1000万户，户均缴款额度平均2000块左右。

很多客户只开户不缴费，我就要分析什么原因？既然这么好的制度安排，为什么出现只开户不缴费呢？据白涛透露，梳理完之后，发现目前有三个原因：一是政策激励层面不够；二是产品吸引力不是太强；三是个人养老金账户归个人管理和操作，个人管理操作太复杂了，操作起来不是那么便捷。

“就政策激励层面看，大家目前反映比较多的还是缴费上限12000元的额度。对于中高收入群体来讲，额度太小了，上限能不能提一提？中低收入本来不建个人账户时不用缴税，建立了之后领取还要缴3%的税，有挤出效应。对于低收入人群领取的时候能不能零税？”白涛如是说道。

国民养老保险董事长叶海生则表示，从政策或者政府层面来讲，要明确二、三支柱的定位和缴费情况是怎么样的。没有明确定位，大家做起来就应付。比如第一支柱在整个里面占一半，二、三支柱占一半。还有一个概念是，一味强调自愿的话会没有人参与，要有一定的约束力和强制效果。其实美国也有默认加入的机制，人都有惰性，养老金是将来的事，如果没有一定法律和制度的约束，没有人想那么远。

谈及税费支持的力度，叶海生直言：“现在财政有财政的困难，第一支柱、第二支柱、税收优惠政策也好，没有问题，我都同意。结构也可以调整，第一支柱是现收现付，显然有激励不足的毛病在里面，如果把第一支柱替代率稍微降一点，个人或者企业交的费用往第二、三支柱去划，企业负担不太大，个人也没有太大负担。”

他还认为，二、三支柱必须打通。美国10%-20%是个人缴费，账户、资金、投资、转移、税等方面都要打通。个税有一个起征点，每个月5000元，还要加一些别的扣除，估算到8000元收入，买个人养老金才会享受到税收优惠。低于这个收入的是税收负向激励，这个人群占的比例可能7000万、8000万，不超过1个亿。对于机构来讲，要提供一些好的产品和服务，做好的宣传。

“虽然现在个人养老金5个多月以来，最终实缴户数和金额没有达到预期，但是客观来说，相对于早一年保险行业推出的专属养老保险来看，推出两年多，保费规模低于51亿，投保件数低于43万件，相对这个数字来看，个人养老金在这5个月当中的发展速度还是不错的。我们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中国太保总裁傅帆说道。

傅帆认为，目前养老金规模占GDP比例为10%，远远低于发达国家的水平，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如何进一步提升呢？这就包括免税额、提升缴费限额等问题。因为美国第三支柱税优额度可以达到居民平均收入中位数的11%，中国是5%左右，所以可以调整。在缴费环节、投资环节和领取环节，国外有不同环节纳税的选择，增加更多的选项可以吸引更多人参与。账户互通方面，美国第二支柱资金可以归集到第三支柱，同样可以享受到税优属性，这方面将来可以探索，因为现在都建立了个人账户，可以采用信息共享、资金转移，提高养老金体系的灵活性，也便于员工在变更工作之后，可以继续领取原有企业缴纳的企业年金。

友邦保险控股有限公司集团首席执行官兼总裁李源祥（LEE Yuan Siong）表示，从供应和风险管理角度来讲，鼓励人们参与到第三支柱养老金的供应，我们应该做更多的工作，提供激励机制，鼓励更多金融机构参与到养老金的服务中，同时让消费者了解更多产品以及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