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风向变了,要撤销中企对当地芯片制造商的收购,经济大臣表示:不耽误其他行业跟中国的贸易往来。
5月的最后一天,荷兰国防部官网公布了一项新法案,讲的是如果哪一项收购案引发国家安全的担心,政府可以进行审查,限制或阻止投资收购。涉及的范围包括关键基建、房产和技术,从6月1日开始生效。
这个法案听起来非常耳熟,就是西方世界惯用的,用所谓的“国家安全”限制中企投资的那一套说辞。荷兰历史上从来没有出台过这种立法,不得不引起重视。
根据南华早报等媒体的说法,荷兰政府将凭借这条法案,对中企安世半导体收购荷兰半导体企业Nowi这桩交易进行审查。
在此之前,荷兰副首相胡克斯特拉访问中国时,表示荷兰愿意同中方一道,秉持市场原则,奉行独立外交的政策,帮助中欧加强联系。他还称中国绝对是荷兰的优先合作伙伴,就算中美关系越发复杂,荷兰也有必要主动接触中国。但转过头来,荷兰政府还是准备限制中企投资。
负责投资审查的荷兰大臣阿德里安森斯表示,目前,中国和俄罗斯是荷兰需要格外警惕的国家之一。荷兰公司可以在很多领域跟中国开展业务,但在某些特定的行业,荷兰真的很脆弱。
荷兰政府的投资限令,打击范围是2020年9月以后的收购案,而中企对荷兰企业的几桩收购,都是2022年以后完成的。这次荷兰政府准备审查的,安世半导体收购案,就发生在2022年11月。被收购的Nowi主要生产能量采集电源管理芯片,安世半导体对这笔交易非常看重,因为这会帮助安世开发电池的可持续代替品。
阿德里安森斯称,政府不一定会直接批准或拒绝收购案,企业可以改变控制权和运营参与度。包括雷达、芯片、传感器之类的敏感技术,可能被用在军事目的上,这是荷兰必须保护的知识,投资方可以避开这些部分。
阿德里安森斯的这番话,是想把高科技产业和其他贸易做切割,暗示中国就算不能投资半导体,也不耽误其他行业的合作。这种不想让限令影响到整个中荷贸易的态度,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来自美国的压力正在增强。
中国在欧盟里,第一大投资目的国就是荷兰,其中高科技产业又占了大部分。荷兰方面虽然表示,不想扩大投资限令的影响范围,但实际上恐怕很难如愿。暂且不论中方是否会反击,中企的客观需求也是摆在这里的,我们没有必要对其他行业进行这么大的投资。
而放眼中荷贸易的整体格局,荷兰是中国在欧盟的第二大贸易伙伴。去年,中荷贸易额1302亿美元(约9195.1亿人民币),同比增长了12%;其中中国从荷兰的进口,只有125亿美元(约882.7亿人民币),占比才9%(外交部数据)。
中国从荷兰买的东西,无非是那么特定的几样,光是阿斯麦光刻机,就提供了21.5亿欧元(约163.5亿人民币)的交易额,占比将近20%。但说到光刻机,又牵扯到了另一项潜在的限令,也就是对华出口管制令。
美国对荷兰和日本提出要求,限制对华出售半导体制造设备。日本已经敲定了23个项目的清单,被我国严正警告。荷方面一直磨磨蹭蹭,不愿意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荷兰这也是考虑到了中荷贸易结构,一旦遵从美国,很可能赔上本国的经济。
阿斯麦CEO温克宁,一直都对美国的要求很不满,认为美国大行双标之道。2019年之后,阿斯麦不再对中国出售最先进的EUV光刻机,温克宁指责美国开始对华提供替代性技术,抢了本属于阿斯麦的市场。
现在,美国希望阿斯麦再次对中国断供次一级的DUV光刻机,温克宁不愿再退,公开表示支持继续卖给中国光刻机,并且今年预计还要卖得更多。与此同时,荷兰政府还在犹豫不决,胡克斯特拉访华期间,确认荷兰会出台芯片出口管制,但他强调这不是在针对任何国家。
其实出口管制和投资限令一样,无论荷兰政府口头上如何修饰,只要中企在交易中遇到障碍,都是在伤害中荷正常的经贸合作,结果只能是损人不利己,希望荷兰政府能看透本质,作出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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