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航哥在沈阳
#2023高考季#五年前,我女儿小萍参加高考,踏进人生的考场,用坚毅果敢的笔尖答一份写满未来希望的答卷!五年后,小萍经历人生的第一次洗礼,相信这一次,她懂得了刻骨铭心四个字的真正意义。
小萍说过,参加高考如过独木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紧张,尽管她在我的面前,她永远表现得信誓旦旦、自信满满。可我明白,她思索的不只是自己的未来,更有对人生的那份感激。
小萍考的是重点高中,入学时全校排名119名。我就在想,女儿天生胆小、心善,自律性有点欠缺,在人生的转折点上,很需要一盏灯为她点亮前方的路。
上高二时,我决定辞去保洁工作,一心陪在女儿身边,虽然学习上我辅导不了她,但是精神上的陪伴与鼓励,我作为母亲,要给足给够。
跑了十几天,左挑右选、权衡利弊,终于在学校附近租下了一家民居。房东姓佟,我叫她佟姐。佟姐家的小院就在山脚下,很是幽静,周边还没有狗和养鸡户,很适合女儿安静地读书。
佟姐家有几亩果树,平日里和丈夫都在山上忙活,为了贴补家用,她们早些年就开始对外出租房屋。出租的房屋有一处小院,面积不大,也就三四十平方,我每年都会种一些青菜和西红柿,给小萍补补身体。
每天白天小萍上学时,我就在家做一些零工,给山那边的一家纺织厂做计件码边儿的活,每天都能赚个五七八十的;晚上小萍回来,我天天烧开两大壶热水、做一顿夜宵,从没间断过。
小萍很是体谅我的辛苦,嘴里从来不讲,只是默默地补习她的功课,在学习上,没让我费一点心。尤其是英语,学得呱呱叫,单科成绩总是全校第一,总成绩最好时冲进了全校前80名。
高三的时候,小萍很累,每天都要学到下半夜一两点。我白天要是再做零活的话,晚上怕是熬不住那么晚的夜了,不能和小萍同睡,我实在放心不下,就不做工了,专心致志在门外随时听候小萍的“安排”。
每天都熬夜那么晚,一天两天可以,时间久了我真是力不从心。我开始背地里学了吸烟,靠着烟劲儿强打精神,有时打盹过头了,啥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烟在手上自燃,手指上烧出了好几个洞,溃烂冒脓是常有的事儿。
小萍见我时不时的手指上就包裹着纱布,她很是心疼,她常安慰我说:“妈,困了就睡吧,睡着了就啥也不想了,女儿不用您看着,也大了,自己能照顾自己,放心吧,女儿知道怎么做。”
小萍的贴心与懂事,让我欣慰得很,为了不影响小萍,我丢掉了香烟。可是我睡不下,每每犯困,自己就冲一杯咖啡强打精神。小萍临睡闭灯时,我才会偷偷地坐起来,看着她甜甜地睡去。
一个周末,房东佟姐和她的女儿瑞艳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出租屋,并带来了一只公鸡,佟姐说是给小萍补补身体用。
我感动得不得了,那一只公鸡市场上怎么说也能卖到一百二三,我无功不受禄,哪里好意思收啊,啥说也不想留下。
佟姐见我为难,也就直言了:“秀云妹妹啊,今天我来呢,还有一层意思。我女儿瑞艳现在也上高二了,和你家小萍差了一年级,虽说她们两个不在同一所高中,但学的课程都一样。瑞艳英语成绩一直很不稳定,而你女儿小萍的英语成绩又是那么的优秀,我怕偏科的女儿高考时背分,思前想后,我斗胆和妹妹说个事儿,能不能让瑞艳在你们这住几天,让小萍给她辅导一下英语,哪怕高考时提升几分呢,我们当家长的也就感激不尽了。”
面对佟姐的要求,说实话我不想帮这个忙。我辛辛苦苦出来陪女儿,不就是想给她一个无人打扰、安静惬意的环境让她积极备考嘛。如今房东佟姐突然提出这么个问题,这可不是小事儿!让我女儿在高考冲刺阶段给她女儿辅导功课,那可是要费精力、耗时间的,弄不好再拖累了我女儿,影响了她正常成绩的发挥,那我这个当妈的定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行,绝对不能送这个人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心里嘀咕着,面露为难之意,一时间没敢接佟姐的话茬。
“佟阿姨,既然您相信我,那就让我试试吧!让瑞艳留在我这一段时间,彼此看看情况,毕竟我俩需要磨合,不是教她,是我俩共同进步!实在没有起色的话,您别怪罪我就行。”一旁的小萍笑呵呵地表态了。
“这孩子就是傻,真是多管闲事!她要是拖累了你,你到时候想哭都不在调儿上!”小萍既然嘴快答应了,我不好说啥了,但心里还是为女儿捏了一把汗。
佟姐千恩万谢回到了山上去忙了,院子里就剩下我们娘三个。小萍和瑞艳像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一样,拉着手就进屋了,我站在当院,一时间不知所措。
自打瑞艳来了以后,晚上的夜宵我多加了一份,就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下,这孩子在我家受屈,更是多了一份牵挂与忧思,怕小萍教不好瑞艳再落埋怨,你说咱们萍水相逢,图干还是图稀呢?!
瑞艳这孩子很懂事,也透精百灵,和小萍学起英语来真是卯足了劲儿!晚上她俩在屋里的一切行为我都看在眼里,一个认真教、一个努力学,两个人配合得相当默契。瑞艳时常给小萍倒水喝,还时不时给小萍掐肩捶背、梳理头发,扎一个她最为拿手的马尾辫儿。小萍很喜欢这马尾辫儿,她说平时好打理,省时又省力,一挽就行!
听瑞艳说,原计划在我家就呆半个月,也是怕影响我女儿备考。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小萍并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反倒和我商量,把瑞艳一直留在身边,两个人共同学习!
在小萍看来,瑞艳很聪明,理解能力特别强,知识点一点就透,在其他功课方面,她想彼此互补一下,彻底帮瑞艳来一次脱胎换骨式的提升!
我见两个孩子相处融洽,平日里有说有笑的,一点也没耽误学习,也就同意了女儿的做法。
佟姐怕影响两个孩子学习,和丈夫毅然搬到了山上的看果园的简易房居住。只是冬天的时候回来。而瑞艳在我家这一呆,就是整整一年!
小萍参加高考时,佟姐和瑞艳顶着烈日全程陪考!考虑到小萍所在的考场离我们的出租屋太远,怕来回跑实在太折腾,佟姐就主动自掏腰包,在离考场最近的酒店定了两个房间,一间留给小萍,另一间留给我们姐俩还有瑞艳。
佟姐怕吃外面的东西不干净,特意不让我陪考,专门负责在家里做好可口的营养餐送到酒店。她的所作所为、万般周到,我承认,连我这个当亲妈的都自愧不如。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萍以698分的成绩考入了大理LG大学。佟姐自然也是高兴,特意请我们一家三口吃了顿饭,以表示祝贺和谢意。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小萍进入了大学校园,开启了她新的人生历程。
我环顾住了两年的佟姐家的房子,不禁失声痛哭。那里面有我太多的心酸与牵挂,更有我和女儿小萍崭新的梦想。
佟姐抱着我泪洒当院,她说她平生中遇到了最好的一对母女,一个善良有温度、一个优秀有爱心。
她和瑞艳还是那样的千恩万谢,我能感受得到,眼见瑞艳总体成绩的提高,佟姐是最欣慰,也是最感激的……
三年后,我家所在的区域老旧小区改造,进行了大面积拆迁,一时间不忍离去的我思绪万千,索性发了一个朋友圈,配上了一张自家小区的图片,感慨这世间的美好与内心的不舍。
第二天,佟姐突然打来电话,问我家里是不是拆迁了,有没有地方住。我说我正在找房子,准备租一段时间,可是没有合适的房源,总感觉某些人趁机涨价,实在是看不惯也舍不得花大头钱。
佟姐的一句话让我瞬间泪奔:“秀云妹妹,别去外面租房子了,你要是不嫌弃,还来我家住吧。不过你放心,这次你不是我家的租户,而是我家的客人。姐姐一分钱也不收,你啥时候回迁,你就住到啥时候!姐姐也算有个伴儿,就算陪姐姐说说话吧。”
我拧不过佟姐的热情,想不去打扰她都不行,人家打车就来接我们了,搞得我和丈夫实在是无法拒绝。
在佟姐家一住就是一年半。这一年半间,我俩相处甚欢!从来没有红过脸。令我们更为欣慰得的是,瑞艳也考上了二本理工类,考进了省城也很不错的一所大学。为此,她们一家三口感激涕零。
租住的那年秋天,正缝佟姐家的果园是产量的大年儿。为了赶时间摘果,避开冰雹天气,佟姐雇了很多人上山卸果,忙得不亦乐乎。我和丈夫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也主动加入了卸果行列。
咱哪干过这活儿啊,一时间累得腰酸腿疼,晚上睡觉时直打哼哼。卸果的第五天,正遇冰雹天气,我和丈夫勉强爬起来,又跑到了山上。
大雨滂沱,淋得我俩瑟瑟发抖。好不容易将秋果全部采摘完毕,我也累倒了。当晚半夜突发高烧不退,到医院一检查,竟然得了肺炎。无奈之下,紧急住院调养。
这下可忙坏了佟姐,每天她不离病房,不是买饭就是陪我说话,那个费心劲儿、精致法儿,简直就像一个护工,整得我实在过意不去。
佟姐常说:“秀云妹妹,咱姐俩就别相互客气了,我俩能相遇并成为好姊妹,就是上天的安排!想当初你家小萍能牺牲自我,做出陪读、辅导我女儿的决定,那是何等的高尚情怀、何等的学子风范、何等的优良家教啊!你们一家三口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记不忘!如今你为妹妹又累病了,我这个当姐姐的真是心疼啊。你让姐姐安心点,为你做点啥都不为过啊!”
病房里,时不时传出我们姐俩爽朗的笑声……
半个月后,我痊愈出院。回到佟姐家又住了五个月。
回迁房下来后,我和佟姐依依不舍辞别而去。临走前,我在她家的床垫下,悄悄留下了10000块钱。我和丈夫想好了,佟姐一家也不容易,一年四季就靠果园那点收入,还要供瑞艳读大学,紧紧巴巴的,让人怜惜,咱哪能白住人家的房子呢?!这做人啊,要懂得感恩,不能肆意消费别人的善良!
去年九月的一个周末,我喜迁新居。我和丈夫正在屋里忙活,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下来了。门口站着四个人:佟姐和她的丈夫、女儿瑞艳,还有梳着马尾辫儿的我的女儿小萍!
我们所有人都喜极而泣。
还是瑞艳贴心,一个劲儿地让我们四位家长坐好。她瞅了一眼小萍,两个人心领神会。
突然,她俩各自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看样子足有两三千,毕恭毕敬地站在我们面前说:“爸爸妈妈、叔叔阿姨,这是我们这个学期的奖学金,对您们的付出,我们当儿女的无以回报,我俩决定,将我们人生中的第一笔收入全部拿出来孝敬您们,就权当做女儿的,给您们贺楼啦!”
两个孩子毕恭毕敬地向我们行了个鞠躬礼。那一刻,我们为两个孩子的成长懂事、感恩孝顺而泪流满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又是一年高考季,又见一年绿意浓!愿天下莘莘学子加油、进步,不枉此生努力、人间真情!
(根据同事口述整理,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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