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
风韵犹存的女老师于自家天台惨死。
全身衣不蔽体，周身遍布伤痕，更惨遭二十八刀毁容。
几经走访调查，真凶竟是……
1
你听说过「蓝可儿事件」吗？
你知道蓝可儿的真实死因吗？
自蓝可儿神秘死亡以来，这起案件至今依旧被视为一桩极为诡异的无头悬案。
然而，就在一周前，我儿子的班主任于芳老师，也遭遇了和蓝可儿如出一辙的不幸。
于芳老师，文华中学高一二班的班主任。
失踪了整整一天后，她的尸体被发现浸泡在自家楼房天台的蓄水池中。
死相惨烈，全身衣不蔽体，周身遍布伤痕，头部还有血肿包块。
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于芳的面部被凶手用小刀严重割毁。
整整二十八刀，刀刀深可见骨。
尽管校方有意阻拦消息蔓延，但于芳老师的遇害，还是在家长和学生群体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情杀？仇杀？许多人众说纷纭。
我曾在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几次于老师。
她虽三十过半，却依旧风韵犹存。
面容清秀，身材绝佳，颇有些熟妇风情。
从于芳老师尸体的惨状来看，不少人都认为她必定是遭歹人奸杀致死。
于芳居住小区老旧偏僻，周围监控极少。
再加上她遇害当日天降暴雨，取证极为困难。
一时之间案情侦破进展相当缓慢。
本以为这件事会就这样沉寂下去，于芳老师的儿子却突然登门，求我帮他找出杀害他母亲的凶手。
「叔叔，我听小凯说过，说你是一个特别专业的私家侦探，你一定能帮我替我妈妈讨回公道！」
于芳老师的儿子，小鹏，不但是我儿子小凯的同桌，也是他在学校最好的朋友。
忘了说，我叫严霄文，是一名私家侦探。
平日里专门替一些富豪阔太搜集出轨证据，调查男女关系，还从来没有接手过追查杀人凶手的案子。
我刚想拒绝，却见面前年仅十六岁，双眼通红的小男孩向我递来了他的存钱罐。
「虽然我没什么钱，妈妈也没留下什么存款……但这是我这些年来攒下的压岁钱和零用钱，希望叔叔能帮帮我……」
我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下来，同意帮小鹏调查杀害他母亲的真凶。
2
做私家侦探这么久以来，我在公安部门也有了自己的关系和门路。
我第一时间联系了在专案组工作的朋友胡哲，向他询问起了于芳案。
「按道理说，你们发现于芳的时候，她全身赤裸，遍布伤痕，应当是遭受了侵犯。这不是很容易找出凶手吗？」
我递给胡哲一根香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你有所不知，兄弟。」
胡哲没接烟，把手里的尸检报告递给了我。
「起初我们也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奸杀案。谁知，法医一鉴定，发现她性器官并未充血肿胀，体内没有任何精液残留，没有遭受过任何性侵犯。」
「凶手根本就是有意伪造了她被人奸杀的犯罪现场，想要迷惑视听。」
「这可就有些奇怪了。除此之外，你们还调查出来别的了吗？」
胡哲摇了摇头，面露难色：「于芳人际关系简单。早些年和前夫离婚后一直一个人带娃，平日里都是两点一线，也没听说过有和谁结过仇。」
「你也知道，老旧小区根本没什么监控，左邻右舍也都不熟悉，走访了好几天也没个结果。」
前夫？我很快捕捉到了胡哲话中的关键信息。
「案发时候，她前夫在干吗？」
「案发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就传唤了她前夫，不过这男的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强。
我首先将目标锁定了于芳的前夫，张文杰，并向胡哲要到了对方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驱车跨越半个城市，我才找到了张文杰的居住地点，老城区的一幢筒子楼。
据胡哲所说，张文杰的是这处筒子楼的收租公。
一整楼的租户都归他管，想必也是收入颇丰，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只是不知为何，前夫如此有钱，于芳母子俩却过着格外清贫而拮据的日子。
想起小鹏身上带有补丁的破旧衣物，我猜想张文杰和于芳的关系一定很是糟糕。
一走进这筒子楼，一股淫靡气味便扑面而来。
各种男女浪叫不绝于耳，一声赛过一声的高昂激越。
看来这筒子楼，还是个鸡窝子。
「哎，你找谁？」
有个躺在藤椅上的女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向我嚷道。
女人身上衣物单薄，一件薄毛衣下一整套的性感内衣格外晃眼。
「我找张文杰。」
「你等等啊，别到处乱走，我去给你看看杰哥在不在。」
女人一听我找张文杰，忙从椅子上起来，走进旁边一间房门紧闭的小单间。
我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站在门口偷听。
「哎呀，就说我不在，我不在。」
尽管屋内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却还是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咳咳。」
我索性直接推门而入。
「你就是张文杰吧。」
3
面前这个大腹便便的秃头胖子，就是于芳的前夫，张文杰。
一见到我，张文杰拔腿就要跑，好在我快他一步，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
「警察同志，有事好说，有事好说！」
敢情是把我当成警察了，我索性放开了他，出言解释。
「我不是警察，是个私家侦探，找你来是想问点事。」
张文杰连忙抚了抚胸口，吐出口气。
「早说啊，我听小红说，你一进楼就东瞅西看，我还以为你是便衣，专门来我这踩点扫黄打非来了。」
一听我是要问于芳的事，张文杰直接挥手将小红赶了出去，关上了门。
刚准备开口询问情况，楼上又传来一声高亢的叫声，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于芳的死，你了解多少？」
「我和你说实话，兄弟，虽然于芳不是我害死的，但这贱人死了，真是大快我心啊！」
「哦？此话怎讲？」
「之前警察来找我调查，我碍于面子，没和他们说太细。我猜啊，她是被她那个奸夫给害了。」
从张文杰口中，我了解到他当初之所以和于芳离婚，是因为他怀疑于芳背着他在外面偷了人。
「于芳和我结婚前，就和那个男的有来往了。我听于芳她家亲戚闲扯的时候说过，两个人十几岁的时候在村里就情投意合，要不是于芳去了城里求学认识了我，她八成就和那个男的好上了。」
「本来我也没当回事。谁知道五年前，于芳又不知怎么的和那个男的又联系上了，一天到晚在手机上发短信聊天。」
「哪个男的能忍受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啊，你说是不？兄弟？」
「这倒是。」
我点了点头，怪不得张文杰对于芳如此恨之入骨。
「不过我没想到，就算和我离婚了，于芳也没和那个男的再婚，听说两人还给闹掰了。我估摸着，能杀了于芳还不解气，把她尸体糟蹋成那样，也就她那奸夫能干得出来。」
「那男人叫啥，你知道不？」
「赵涛，东平县大陶村人，和于芳一个老家的。」
正说着话呢，小红突然闯进了屋，一路小跑凑到了张文杰耳边。
「杰哥……杰哥……外面来了两个雏崽子。」
雏崽子，是C城的土话，多用来指未成年人。
「雏崽子跑这来干啥？赶紧打发出去，我们不做未成年的生意。」
见从张文杰口中再套不出来什么有用信息，我便起身同他告别离开。
刚一出门，就见两个半大年纪的小屁孩正纠缠着小红。
「姐，你就让我们体验一次嘛，好不好。」
「对啊姐，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们就是……想试试做大人的感觉……」
「不行不行。我们这不做未成年人的生意。」
4
两个少年虽打扮成熟，却难掩周身稚嫩气息。
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和我儿子差不多年纪。
其中一个还染了个黄毛，一看就是不学无术的浑小子。
「等你俩毛长齐了再来吧。」
我有些无奈，路过他们的时候随口吐槽了句。
「你谁啊你，神经病！」
无视两个小崽子在我背后骂我的声音，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筒子楼。
回到家，我就联系了胡哲，让他帮忙调查一下赵涛这个人。
也许真相真的如张文杰所说，是赵涛因爱生恨，残忍虐杀了于芳。
晚上，借着给儿子辅导作业的时间，我向他打听起了于芳任教时的情况。
「于老师很凶的，特别严厉。我们班很多同学都不太喜欢她。」
「要是带手机被她发现，就会被当场没收砸毁。」
「之前班里有同学染了黄头发，还被她勒令停课回家，说要是他不把头发染回来，就要向学校申请开除他。」
一听到黄头发，我就想起了下午碰见的不良少年。
「你们对于老师这么严厉，都是为了你们好，怕你们误入歧途。」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希望爸你能早日帮于老师调查出杀害她的凶手。」
说到半截，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我一看，是胡哲的。
「老严啊，你说的那个赵涛我查过了，凶手肯定不是他，他早死了啊。」
「死了？！」
「死了啊，三年前就死了。交通事故，当场身亡。」
我一惊，不小心将儿子的语文书给碰到了地上，有张照片随即从书页中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