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剑棠有句话说的好: “刀是沙场凶器,用来争夺江湖名头,太糟蹋它了,刀要在沙场饮饱血”。
李淳罡,名中有剑罡,他用剑,是剑神。但是,顾剑棠名为剑棠,却用刀,他是天下用刀第一人。
《雪中悍刀行》也是一样,名为悍刀行,却是展现了一个满是剑客的江湖。
剑客的江湖
雪中的江湖是波澜壮阔的,也确实是剑客的江湖。
在甲子前的江湖,李淳罡与毛舒朗并称南毛北李,两人一用刀一用剑。在那场刀剑之争中,毛舒朗败了,剑神李淳罡胜了。自此,江湖成了剑客的江湖,无人不羡慕那一袭青衫仗剑行的李淳罡,又不知有多少女子愿意投怀送抱。
李淳罡也确实风流,一人一剑即江湖。李淳罡踏广陵潮出江湖也实在太帅了,后世不知多少江湖儿郎观广陵潮练剑。等到再出江湖,青衫剑神成了羊皮裘老头,但大雪坪一声剑来再入陆地剑仙,一剑破甲两千六更是绝响于江湖。李淳罡,他彰显了什么是剑客,什么是剑神。
李淳罡之后,又有桃花剑神邓太阿。邓太阿没有李淳罡的风流倜傥,但他剑术通天,拒北城外打落八十一位仙人,敲门问客至不至,又是何等的豪气。
在这两代剑神之外,江湖上也从不乏风流的剑客。洪洗象背负桃木剑携手徐脂虎走太安城,天大地大大不过我的剑;剑九黄赴武帝城挑战王仙芝,以剑九六千里昭告天下西蜀仍有剑;宋念卿持剑战洛阳,拼死使出地仙一剑,走了最后一趟江湖路;王小屏拦截王仙芝入凉,人可死剑可折但剑不可退;隋斜谷拒北城外吐出百年剑气,不愿输给李淳罡;柴青山、嵇六安、俞兴瑞、楼荒战死拒北城外,不负此生不负剑;还有吴六鼎、翠花、于新郎等人,都是风流的剑客。
与剑客相伴的还有他们的老伙计——剑。李淳罡有剑名为木马牛,邓太阿的剑叫太阿,翠花背负素王剑,姜泥有大凉龙雀剑,王小屏有天下第一名符剑神荼等等,名剑随剑主扬名天下。
这就是雪中的江湖,是剑客的江湖,是剑的江湖,剑在江湖才风流。
注意,雪中的江湖是剑客的江湖,而不是剑客的天下。
刀的世界
相比于剑客,江湖上的刀客就没落多了。
雪中的江湖不是没有刀客,但很少。春秋刀甲齐练华用刀,真正的天下第一刀;顾剑棠用刀,明面上的用刀第一人;毛舒朗用刀,曾经的用刀第一人;南宫仆射用刀,有望天下第一的天才;江斧丁用刀,袁庭山用刀,童山泉用刀,楚狂奴用刀。仅此而已,刀客远没有剑客的大风流。
但是,雪中悍刀行依然叫悍刀行,而不是叫雪中悍剑行。
江湖,只不过雪中世界的一小部分而已。雪中的天下从不属于剑客,而是属于镇守西北的三十二万北凉铁骑,属于北莽的百万大军,属于南疆大军,属于两辽的三十万大军等等,而他们都用刀。
剑在江湖才风流,刀在沙场饱饮血。剑客只有三尺剑,又能鸣天下多少不平事。但是,北凉有北凉刀,北凉王徐凤年用刀,北凉铁骑用刀,不是一把刀,而是三十二万把北凉刀。他们是在为中原大地守国门,为北凉百姓守北凉,死战不退,他们可以鸣天下不平。正如柴青山所说,见过北凉铁骑守边关,如大戟横江,江湖的逍遥实在太经不起推敲了。
在北凉更北,也有草原上的北莽。北莽有百万大军,都用刀,天下悍战不畏死者也不唯独有北凉铁骑,还有北莽大军。
在离阳有南疆,起兵造反。南疆军联同陈芝豹的蜀军搅乱天下,兵困太安城,最终南疆取得了天下,而他们也用刀。
这就是刀的威力,是雪中争霸天下的凶器。李当心问过顾剑棠,说他专心武学,未必不能成为天下第一。顾剑棠却是无意争这个江湖名头,这是糟蹋了刀,刀要在战场厮杀,要争霸天下。
也正如李淳罡所说,徐凤年一句“让你满城尽悬北凉刀”比自己千百剑都厉害。江湖武夫之怒,别说天子一怒,与王侯一怒都差的远。李淳罡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口气斩杀两千六百甲,再斩杀两千骑也不过是死,而当时广陵王能甩出的又何止两千带刀铁骑。
剑客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受制于朝廷。宋念卿、祁嘉节还不是被朝廷征调,吴见、柴青山不也曾为太安城守门。
所以,剑客只能在江湖小逍遥。真正影响雪中世界的还是刀,悍的也只能是刀,因此名为悍刀行。
雪中悍刀行,雪是北凉雪,刀是北凉刀,行是北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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