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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自古有之。
而唐诗之所以能够在所有朝代诗歌中拔得头筹,甚至成为诗的代表。
与其兼容并蓄,包揽万物的特点息息相关。
不管你喜欢哪种类型的诗歌,都能在唐诗中找到不少佳作。
如喜欢写实诗,有杜甫的“三吏三别”;
喜欢边塞诗,有岑参的《碛中作》;
喜欢田园诗,有孟浩然的《过故人庄》......
种类繁多,任君挑选。
但唐诗之兼收并蓄,并不单是类型上的,也是文化上的。
从诗人在唐诗中描写的人物形象。
尤其是头发细节中,我们就能窥见不少宗教上的影响。
儒家的宗教缺陷与佛道兴起
提起儒家,人们总是会下意识地认为,自汉武帝“独尊儒术”以后两千多年的时间里,这种学说一直在文化、宗教上占据着统治地位。
但事实上,这是对儒家的误解。
在中国古代,儒家和儒学的地位一直相当微妙。
将儒家简单地归入宗教。或者归入治国学说都“有失偏颇”。
历代统治者,实际上都是将儒家看作宗教与治国理念的结合体。
在治国上,统治者一般将儒、法两种学说杂糅起来。
正所谓,“外儒内法”。
用儒家来掩盖法家的残酷,用法家来补齐儒家的强制力不足的短板。
唐朝时,皇帝们也大致沿用了这种治国方法。
但在宗教层面上,情况要稍显复杂一些。
当作一个宗教来看的话,儒家有非常多的缺点甚至漏洞。
如,不能对自然现象做出超自然的解释,对鬼神有天然的疏离等等。
这种宗教对平民而言是没有吸引力的。
尤其是在乱世,乱世人人都要为生存而战,不争就要死去。
儒家既不能为人们的“争”提供支持,又无法为人们的“不争”提供宽慰。
自然也就不太招人待见。
反观另外两种宗教,因为其“不争”的属性,在乱世中占得先机,取得非常长远的发展。
这两种宗教,一个是本土的“道教”,而另一个则是外来的“佛教”。
在上古时代,巫师拥有非常崇高的地位。
他们的工作内容比较繁杂。
有时要给王公占卜,有时要预测天气,有时要记述大事,有时甚至还要为人治病。
对巫师来说,这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巫师在商末周初,逐渐演化细分为了三种职业。
一种是史,专门负责记录。
一种是医,专门给人治病、消灾。
而巫只保留了原本的鬼神职能。
战国的百家学说中,儒家借鉴的主要是史,只在周易上借鉴了一点点巫。
而道家巫的倾向则更加明显。
因此,人们逐渐将方术和巫术糅进了道家学说中,在东汉建立了一种新式宗教——道教。
道教并非是一种单纯以封建迷信骗人的宗教。
张角的天师道、四川的“五斗米道”在一开始都可算是慈善机构。
平时,他们还会给平民百姓施舍符水和粮食,为人治病。
这种喜欢用符咒药水的叫“符箓派”,主打的就是下沉。
下沉到底层,靠宣传治病、同帮互助来扩大在底层的影响力。
而另一派则是“丹鼎派”。
这一派喜欢炼丹,主打破圈,希望取得统治阶级的信任。
乱世里,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道教抓住了这一恐慌心理,强调互助、生存、避世和修仙。
在“符箓派”与“丹鼎派”的联合打击下,魏晋时期,儒家失势,宗教主导地位不再。
而佛教大家都比较熟悉。
其本身教义就非常强调生死轮回、受苦受难等。
因此,它也在魏晋乱世中取得了不小的成功。
杜牧就曾写过“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从这两句诗中,不难窥见当时佛教的兴盛。
约定成俗的三教并行策略
李渊的祖先是北周八柱国。
而北周又源于鲜卑宇文部。
因此,对李唐来说,儒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反而是道家比较对胃口。
而且最重要的是,李唐的祖先是靠依附鲜卑发的家,和胡人走得比较近。
言外之意,其在汉族中威望不足,急需攀附名人。
哪个姓李的人最出名,而且攀附起来不怕被证伪呢?
答案其实很明显,那就是老子。
老子原名李耳,是唐代之前为数不多的李姓名人。
此外,李耳的一生都是个谜。
出生日期不知道,死亡日期不知道,连一生的轨迹也只有非常零星的记载。
李唐的皇帝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李渊不仅自称老子后裔,还将道教立为国教,摆明了要将道教推上神坛。
为了让势力依然庞大的儒家,以及影响力遍布全国的佛教,服从这一安排。
公元624年,李渊邀请了代表儒家的国子博士、太学博士,代表道家的清虚观道士和代表佛教的圣光寺沙门齐集皇宫,进行辩论。
李渊将道教安排在首席,儒家第二,佛教末席。
以此希望道家能力压群雄,取得超然地位。
但可惜的是,儒家代表陆德明等人精通儒释道这三教。
其在会上侃侃而谈,反而力压了道教、佛教。
见此情形,李渊也只能站出来“和稀泥”。
他说“三教虽异,善归一揆”,把每个宗教都夸了一遍。
这句话很重要,因为有了李渊这句话,文人们才敢于同时涉足儒释道而不怕遭人非议。
而李唐也因为这一次辩论,逐渐形成了尊道、崇儒、礼佛的三教并行政策。
唐诗头发中的宗教因素
有一个词,非常适合用来形容道教理想中的神仙与领袖。
那便是仙风道骨。
仙风道骨往往意味着有异于常人的气质与形态。
因此在唐朝的诗歌中,道教神仙一般都有比较奇怪的发型和头发。
出名一些的,如王昌龄写的是“发短耳何长”。
唐朝时正常人的头发都比较长。
短发长耳反而是不寻常的象征。
李白写的上元夫人,也即道教传说中的仙女,在发式上也有不同之处,是“嵯峨三角髻”。
不过,要说唐诗中道教中人最明显的头发特征,那无疑是散发。
散发本是隐逸之人反抗混乱的社会秩序,表达自己归隐乡野,不为尘世所累的重要手段.
后来,随着道教的兴起,逐渐为道教吸收,成了道教做法、修炼时的必备“表现形式”。
描写散发的诗歌相当之多,在全唐诗中随处可见。
如“散发挥轻桡”、“休粮散发好”等。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散发不代表蓬头垢面,更不代表任由头发随意生长。
唐代道士的“散发”,其实更类似于短发。
即散发不准过耳,目前发现的唐代道教雕像,基本都是短发、散发但又不低于耳垂。
不过这并非强制规定,唐诗中很多仙人的头发并不一定遵守这条规矩
此外,唐诗中但凡要描写道教的头发,往往绝口不提黑。
而是说“青”、“绿”,这里的青和绿。
其实这并非指我们现在所说的绿色,而是指代黑色,是黑色的另一种说法。
诗人们这样写,主要是想要往道教的喜好上靠。
道教崇尚的颜色,正是青色。
而且在道教的眼中,得道之人一般都会有不同于一般人的发色。
比如“头正青如碧玉”、“上有翠发翁”等。
道教徒和诗人们是真的相信绿色头发的存在,也相信白发老人的头发可以重新变成黑色。
可我们都知道,除非染发,否则这种仙人是不存在的。
为了强行往仙人上面挂靠,营造出一种人世间有很多得道仙人的假象,道教徒和诗人们选择自欺欺人。
他们强行用青、绿代替黑,给人一种得道高人和神仙们真的有绿色、黑色头发的感觉。
如杨衡的“翠发披肩长”。
和佛教沾边时,诗人描写的头发,则另有一番特色。
佛教对头发态度很明确,那便是“毁其形好,应法服故”。
佛教也知道有头发好。
但为了“离俗”,与原来的自己划清界限,必须得通过剃度毁坏自己的形象。
而我们都知道,在中国的传统观念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都是不敢毁伤的。
佛教的剃发规定,不可避免地与中国传统文化起了冲突。
但这种冲突恰恰是很多诗人想要的。
他们正好可以借剃发、剪发表明自己与传统分道扬镳的态度。
这类唐诗相当多。
比较出名的有岑参的“削发归一乘”、李端的“削发本求道”、元稹的“剃尽心花始剃头”等。
可以说,只要看到剃头、剪发、削发、剃发这些关键词。
那么,无论是要赠给僧人,还是想表达自己厌倦尘世、失意寻求解脱的,几乎都是和佛教有关。
总结
有冲突、有交流、有碰撞才有进步。
唐朝开明的文化态度,给了儒释道这三种文化与宗教,充足的空间和充裕的时间去竞争、去进步。
唐朝的诗人们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当时三教的影响。
不过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我们和古人的思想是相通的。
无非我们现在失意后说得是要躺平,而古人说得是要剃发罢了。
参考文献
《全唐诗》
《新唐书》
《旧唐书》
《老子》
《廿二史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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