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1
此时我手机显示的还是和她的聊天界面。
听到他们的话后，我不禁汗毛直立，如果说梦然四年前已经去世了，那回我消息的人又是谁？
会不会是有人用她的账号搞的恶作剧？
我不敢往其他方面多想，我不信鬼神，但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底的恐惧还是油然而生。
一阵冷风吹来，我的后背窜上一股凉意。
我压制住内心的慌乱与不安在对话框中敲下几个字，【怎么不见你人？】
内心挣扎了一会，但还是点了发送。
不一会儿，我就收到了回复。
【我到了啊，就坐在你旁边。】
看着手机上的回复，我抬头看向我左右两边的人，除了左手边坐着一位男同学，右边根本没有坐人。
我拿起一杯桌上果汁喝了几口，在心底默念了几遍。
【我是唯物主义，我是无神论者，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是人为的。】
在我闭上眼睛祈祷的时候，感觉到沙发微微陷下，本来空着的右边坐了一个人。
我睁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我的高中同桌兼大学时期的男友李星辰，但是现在已经是前男友了。
因为大四的时候，我争取到了出国留学的名额，两个人都不想异国恋，就和平分手了。
当我还在脑海中组织着怎么和前任寒暄的时候，李星辰先一步开口了。
【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国的？】
我冲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前几天刚回来。】
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下，感觉自己的双手变得无处安放起来，只能笑着喝喝饮料或者低头在手机上划两下，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聚会，以为你不会来。】
李星辰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然后坐得离我又近了些。
【我是因为收到梦……看到群消息，想着这么多年没见了，就过来聚聚。】
在这种情况下我显得有点窘迫，因为我很少参加聚会，更没有想到会碰到前任。
不过好在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极少人知道，不然这种场合实在过于尴尬。
【我也是看到你在群里发言才知道你回来了。】
几天前，刚好是班主任的生日，我确实在群里说了一句祝福，但很快就被刷上去了，没想到他竟然看见了。
【已经找好工作了吗？】
李星辰语气柔和，和以前一样像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和他在一起的三年多时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脾气。
【准备开一个自己的画室，已经在筹备中了。】
他坐得离我太近，我能感觉到我的双颊逐渐升温。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
他开口说话，浓郁的酒香味就扑面而来，我往旁边挪了挪，拉开和他的距离。
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的不自然，后面的时间他没再和我搭话。
聚会结束后，他打车送我回家，我本能地推辞但最终还是拗不过他。
到楼下，我礼貌道谢后就准备上楼，一转身李星辰就牵住了我的手腕。
【妮妮，以后常联系好吗？】
我感受着手腕上李星辰手掌温度，以前的回忆一帧一帧在脑海中闪过。
时隔多年我对他还是有着和当初一样的悸动，高频的心跳和脸颊上升的温度都在说明我对他依旧有感觉。
我快速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热得发红的脸，应了声【好【就飞速上楼。
刚进门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验证信息。
是李星辰的，我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通过。
对于感情我一直都比较理性，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并且都是以学业和事业为重。
虽然对李星辰还是有悸动，但我还是会思考很多，毕竟分开了很多年许多事情都会改变。
换好鞋后我的手机又亮了，还以为是李星辰的消息，但看清楚那条消息后我怔住了。
不久前的恐惧感又从心底冒了出来，和梦然的聊天界面刷新了一条消息。
【妮妮，刚才那个男人好烦啊，那个位置明明是我先坐的。】
我跑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仰头猛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过一会又刷新了一条消息。
【妮妮，你把窗关了吧，喝了冷水又吹风，会生病的。】
我感觉有人在监视我，相对于鬼神，我更相信是人为。
我过去检查好门锁，然后关上窗拉好窗帘，家里都检查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什么摄像头。
我回复对方，【你到底是谁，不要跟我装神弄鬼的。】
对方秒回，【我是梦然啊，你不记得了吗？】
【梦然早就去世了，请不要用逝者的身份开玩笑，不管你是谁，别再来烦我。】
发过去之后我就删除了梦然的联系方式，当我返回后，梦然的账号又出现在了消息页面的置顶。
【我真的是梦然，我一直在你身边。】
我望向四周，屋子里除了家具陈设，就只有我一个人。
2
我又一次删掉了那个账号，然后和前面一样，它自己又出现在消息列表中。
我把软件卸载了重新下载安装，但都无济于事。
后颈已经布满细汗，空荡的房间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无尽的我恐惧感快要将我吞没，我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的刺痛感提醒着我这不是梦。
我将冰水贴到自己的颈间，壮着胆子和她交流。
【你是人是鬼？】
渐渐的我的无神论逐渐瓦解，我隐隐感觉到，今天将会是颠覆我认知的一天。
对面很快回复。
【鬼。】
看到那个字，我下意识加重了握拳的力气，指甲陷进去更深，恐惧感就像是藤曼一样将我紧紧缠绕。
我看着手机不敢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声都放得很轻。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此刻的慌乱和恐惧，梦然又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妮妮，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挣扎了很久，直到屏幕熄灭我都没敢有动作。
慢慢的我的理智逐渐战胜恐惧，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从梦然的一系列表现，她好像真的没有想要害我的想法。
我鼓起勇气，颤抖着在手机上打字跟她对话。
【那你不去投胎，来缠着我干嘛？】
虽然我和梦然以前是好朋友，她也没有要伤害我的表现，但人鬼殊途，一只鬼天天缠着我终究很瘆人。
【我去了，到了黄泉又强行回到人间。】
看过那么多鬼片，死人不愿投胎的原因无非就是怨念太深，或是在人间还有未了的心愿，不愿离去。
我试探地问她，【你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要找出杀害我的凶手，否则死不瞑目。】
凶手？
可是我听同学们说梦然是死于突发心脏病，怎么会有凶手？
莫非梦然的死另有隐情，梦然是死于非命？
【我听同学们说你是死于心脏病，难道不是？】
【我是被人杀害。】
看到这行字，我的手瞬间僵住，手机滑落到地面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揪着，又闷又痛。
我和梦然高中就成了好朋友，但是我们没有考上同一所大学，大学期间我们也在频繁联系，放假回家都会约着出去玩。
直到大三那年，我开始要准备各种留学材料，要考各种各样的试，那段时间我整天泡在图书馆，远离了社交网络，我们的联系也随之变少。
直到我出国，我们就行正常渐行渐远的朋友一样，再也没有联系。
当听到她死讯的时候，我内心五味杂陈，明明当初那么好的朋友，但我却连她的死讯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
知道她是被人杀害后，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在我的印象中，梦然是个漂亮又活泼的女孩子，没想到会有人用这种方式带走一个年轻女孩的生命。
我用衣角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收拾好情绪才继续问她。
【那你记得杀害你的人长什么样吗？我们去报警。】
我盯着手机屏幕等她的回答。
【不知道，那天我被弄晕了，但隐约记得是三个男的。】
原以为被杀害已经很惨了，没想到还有更禽兽的，我无法想象那晚梦然遭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恨不得马上找到那些禽兽，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你记得晕倒之前的事吗，在哪之前你见过什么人？】
我又灌了一口凉水，打字的手还在不停颤抖。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被人约出去，具体是谁，去了哪，包括见了什么人我都不记得了。】
怎么回事，人死了记忆会消除？
我突然想到看电视的时候，投胎之前都要先喝一碗孟婆汤。
【你是不是喝了孟婆汤，记忆被消除了？】
不过，要是记忆被消除的话，她为什么还会记得我？
【我喝了一小口，但我越想越不甘，就打碎孟婆汤逃了回来。孟婆汤会让你最先忘却你最放不下的事，所以现在我的记忆是残缺的，特别是我死前的那段记忆。】
所以梦然对于那段被害的记忆，是零散破碎的。
3
但是既然记忆是残缺的，那么为什么梦然还记得我？
我向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你为什么还记得我？】
【还有，你四年前已经遇害，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很快，梦然就给了回复。
【因为我总觉得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但是我不记得是什么事了。】
【我找不到我的尸体了，死后不能安息。我现在就是一只孤魂野鬼，无法到很远的地方去找你，只能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生前遭遇凌辱孤注无援，死后还要成为孤魂飘荡四年。
我虽无法感同身受，但她的遭遇让我心疼不已。
我决定帮她找出凶手，将他们绳之于法，让梦然可以早日安息。
按照电视中的办案逻辑，首先要查一下监控，但梦然已经不记得当初去的哪，我想着要不然先报警。
【要不我们先去报警？】
【没用的，当年警察调查我是死于突发心脏病，我母亲也签了字。翻案需要证据，我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
一点线索都没有，根本无法追查。
正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梦然又发过来一条消息，让原本一筹莫展的我有了方向。
【可以先去我的出租屋看看，这几年我一直待在那里，吓跑了好几个租客。现在那间房子还空着，基本维持原貌。】
第二天，我就到了梦然以前的房子，我在里面翻看了一圈，身上都沾满了灰尘，但是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我衣袖上的扣子被卡在桌子缝隙间，我稍微用力一扯，扣子就从袖子上脱落滚进床底。
那个床架子很矮，我趴在地上面颊贴着地板才能看见里面。由于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我只能把手伸进去，在里面摸索。
手一伸进去，摸到的都是床底的灰尘，厚厚的沾满我的手。
但那颗袖子上有我导师在上面画的画，很有纪念意义，我必须找回来。
突然，我从床底摸出了一部手机，一看就知道是梦然的，因为那个手机壳是我送给她的，是我自己画的一副涂鸦。
手机已经开不了机了，但也许里面会藏着我们想要的线索。
我拿出手机给梦然发消息。
【我找到了你的手机。】
梦然立即秒回。
【我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看到它我才记起一些，那天我收到信息准备去赴约，但手机正好没电我就随手往床上仍，没想到掉床底下了。】
既然如此，那打开手机就可以知道是谁约梦然出去了。
可是充上电手机也没亮，只能拿去手机店修修看了。
我带着手机到我家楼下的手机店，那老板和我也算老熟人了。
他好像叫刘大勇，人挺不错服务态度好人也和善。我手机坏过一两次，都是他帮我修好。
刚进门他就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小姐姐又来啦，手机又出问题了吗？】
我把梦然的手机拿给他看。
【您帮我看看这个手机还能修吗？】
他看了一会，拍着胸脯表示可以修好。
【那里面的数据都是可以恢复的吧？】
【这都简单，明早您过来拿就行了，修不好不收您钱。】
我向他道谢之后就回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我过去拿手机，他果然修好了。
我去付账的时候他有点好奇地问我，【您这部手机有些年头了，现在那个型号的已经很少人用了，小姐姐很喜欢吗？】
我付好钱后笑着回答：【因为我比较念旧，所以想修好留着，做个纪念也行。】
回到家，我马上翻开梦然的手机，果然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在微信上输入那个号码后，搜索到一个账号，看着那个账号我竟然感觉到有点眼熟。
隐约记得是梦然学校的人，但是具体在哪见过不太记得了。
我找到梦然学校的表白墙，把那个账号截图过去，让表白墙帮我捞人。
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回复。
【同学，你发表白墙找的人是13届金融系的学长，叫陈志鹏。】
4
通过了解得知，陈志鹏是个富二代，家里有个大公司。在学校的时候出手阔绰，很多人都认识他。
但梦然和他没有接触，甚至没有见过面，他们不是朋友也没有共同认识的人。
我找到陈志鹏想和他了解关于梦然的消息。
【陈先生，可以耽误您几分钟吗？】
他看到我，表情显得很不耐烦，随手将我推到一旁。
【没时间，别挡路。】
我追上去直接拿出梦然的照片给他看。
【您认识照片上这个女孩吗？】
他斜着眼瞟了一眼我的手机，然后停下脚步。
【我不认识。】
他看到梦然照片的时候表情怔了一瞬，所以他在撒谎，他认识梦然。
【可是我在她的手机上发现你给她打过电话，所以你肯定认识梦然。】
陈志鹏看着我冷笑，【笑话，我认识她又怎么样，全校有谁不认识她。我是给她打过电话，我给学校好看的女生都打过电话。怎么，打电话搭讪犯法？】
【那你知不知道她死于非命？】
陈志鹏脸上闪过诧异，【她不是死于突发心脏病吗？】
我观察着陈志鹏脸上的表情，【是有人害了她。】
陈志鹏突然怒了，对着我大骂。
【你怀疑是我？你有什么证据，就因为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那她的男朋友嫌疑不比我大？】
我知道梦然大一时谈过一个男朋友，但后来从没听她提起过。
我还想问一点关于梦然男朋友的事，陈志鹏没有理我直接上车走了。
没办法，我只能去一趟梦然的老家，想和她的家人了解一点情况。
当我到达的时候，只看到破败的房屋。
房子经历过一场大火，墙上都是烧焦的痕迹，大火把所有东西都烧成了灰烬，只留下斑驳的墙壁。
正好一个村民走过来，我上前询问：【阿姨，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个阿姨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唉，这家前不久刚经历一场大火。说是煤气泄露，里面的人正好点烟，就炸了。那火烧得可旺了，在村头都能看见火光，消防员过来扑了整整一夜才扑灭。那个老婆子也挺可怜的，前几年刚失去女儿，现在又出了这样一个意外。】
问了一圈附近的村民，他们都没有听梦然妈妈说过梦然有男朋友的事。
在梦然老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好驱车回去。
我趴在床上，思考着还能从哪可以找到梦然的男朋友。
这时，之前和我提供陈志鹏信息的同学给我发来消息。
【同学，你找到陈学长了吗？】
我告诉他已经找到，并和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抱着侥幸的心理给他发了梦然的照片。
【同学，你认识这个女生吗？】
那边马上回复，【认识啊，梦然嘛，我们学校的校花，虽然和她隔了几届但还是知道她的很多事。】
我仿佛看到了救星，【你知道她的男朋友吗？】
【知道啊，她的男朋友叫陆源，是计算机系的系草。他们两个当时在学校可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好多人都在磕他们的CP呢。】
我和梦然不在同个大学，她也没有和我谈过在学校的事。
没想到她竟然是学校的校花，不过很正常因为她长得真的很好看。
我在手机上问梦然，【你还记得你的男朋友陆源？】
梦然马上回复，【不知道，但听名字有点印象。】
很快，根据那位同学提供的线索我找到了陆源。
我开门见山地问他，【梦然是你女朋友吧？】
【没错。】他点点头。
【那她意外去世的事你知道？】
他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两口，样子很悠闲。
【她是我女朋友，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俩早分了。虽然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感到很惋惜，但我们真的早就不在一起了。】
【可你的神情一点也不像难过的样子？】
他耸耸肩，【我总不能一直陷在难过的情绪中吧。想当年我们分手后，她可是才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从悲痛中走出来，奔向另一个人的怀抱了。】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
【你的意思是你是她的前任，她还有个现男友？】
【是啊，但我不知道名字，只碰到过一两次。】
5
从陆源那里得知梦然还有一个男朋友后，我的调查有了新的方向。
我猜测，会不会是陆源因为知道梦然有了新男友，爱而不得所以就毁了她。
但我手上一点证据都没有，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出梦然的男朋友。
我边走边翻看梦然的手机，突然我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吓得我一激灵，手机掉落摔倒了地上。
我捡起梦然的手机后拿出包里自己的手机，一看是李星辰的来电，我按了接听。
【喂，有什么事吗？】
李星辰加了我好友后，每天都会给我发早晚安，和我分享生活中的琐事。
我能感觉到他有想要复合的想法，但最近都在忙着梦然的事情，没空考虑这个。
但我对他的示好并不排斥，或许解决了梦然的事情后，我会认真考虑复合的事。
【你最近在忙吗？想请你吃顿饭。】
我想了一下，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我拿起梦然的手机，发现已经开不了机了。正好对面有个手机店，我就直接过去修手机。
【老板，这个手机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您看看还能修吗？】
老板拿过去看了看，【这个容易，您先坐，十几分钟就可以给您修好。】
我坐着拿起手机和梦然聊天，【你对你那个神秘男友一点印象都没有？】
梦然立即回复，【没有。】
答案在我预料之中，【你怎么有男朋友不告诉我？】
【你也没告诉我，我也才知道你前男友是李星辰。】
和李星辰谈过的事我没有和谁说，只和梦然提过一嘴，但没告诉她是谁。
因为一开始我就有出国的想法，本来也不想谈但最后被李星辰说服了。
我没有公开是因为我知道我们一定会分手，为了避免同学聚会时的尴尬，我选择对自己的恋情保密。
没过多久手机就修好了，我连忙查看手机里的数据。
【老板，手机里的数据都没清理吧？】
老板摇摇头，【没有，你前不久刚清理过，手机干净得很，不需要清理。】
老板可能会错了我的意，但他的话让我疑惑，【手机里的数据被清理过？】
【是啊。】
我根本没有清除过手机里的任何东西。
我问老板，【哪天？】
老板看了看，【就是几天前，九月二十三号。】
正好是我拿到梦然手机的那天，那天接触过这个手机的只有楼下修手机的老板。
我拿起手机飞奔回家，一下车就直奔那家店，但没有找到刘大勇，店外挂着店面转让的牌子。
我问了周边的邻居，他们都不知道刘大勇去了哪，也没有人知道他家地址。
我拿出手机问梦然，【你认识刘大勇？】
梦然回答，【不认识。】
【会不会你是认识的，只是不记得？】
梦然照常秒回。
【不会，如果我认识的话，听到名字会有点印象，就像陆源。但是听到刘大勇这个名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肯定不认识他。】
听着确实有点道理。
几天后，我从房东那里知道了刘大勇家的地址，我边穿鞋边拿起桌上的遥控准备关掉电视，突然听到电视上正在播报的新闻，我停下了穿鞋的动作。
本市一居民在家突发疾病身亡，等医护人员赶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电视上还响着新闻播报的声音，但我的注意力在上面的地址和眼睛打了马赛克的脸上。
那就是我要找的刘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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