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嘘声！全景回顾巴黎的黑色星期日

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孙奇欧冠出局之后4天回到主场作赛，没有人太多关注巴黎圣日耳曼3比0拿下副班长波尔多的比赛进程。众多球迷组织赛前纷纷表态，将在本场比赛中对球队进行抗议。对于巴黎将士而言，这场大胜并不值得回味，反而将成为他们生涯中一个难熬的黑色星期日。

险些被厕纸砸脸虽然本场比赛的门票以低价出售，开赛前两小时王子公园附近却依然清冷惨戚。倒是巴黎当局为这场比赛部署了大量警力——鉴于舆论近期对圣日耳曼队的猛烈抨击，250名警察与约1000名保安在开赛前3小时就已准备就绪，防备着球迷将怒火彻底点燃大巴黎在欧冠出局后翌日，俱乐部安全主管贝纳尔便曾与极端球迷代表进行了对话，呼吁后者尽量保持克制。尽管如此，当局依然担心会出现大规模的抗议。等到开赛前1小时，拥有30年历史的死忠团体“virageAuteuil”开始在场外聚集。去年12月，该组织因为在点燃大量烟火导致球场能见度受到影响，被官方处以关闭所在看台两场的惩罚。数十位到场的死忠手拿厕纸，其中一人一脸阴沉地表示：“我们要把厕纸扔到他们脸上。”他的话语得到了周围同伴的众多响应，周三的夜晚仿佛还未结束，场外满是愤怒的情绪。一位情绪激动的死忠吼道：“我TM的要砸烂这个破摊子，这令我厌恶不已，我们有权这样。”其他一些球迷也还被困在伯纳乌的阴影终：“1比1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让大家打乱对方节奏，你倒告诉我怎么解释？这些人吸金无数，却无法在场上冷静思考两秒钟。”随着球迷愈发密集，这一死忠团体酝酿的“厕纸门”已经初具规模，人行道上堆起了几十卷厕纸。如临大敌的安保人员禁止球迷携带任何卫生纸进入，死忠们开始暗自接头：“兄弟，麻烦给我来一卷。”只是最终，他们没能如愿带入球场。

作为巴黎最著名的死忠团体之一，带有极端主义色彩的CollectifUltrasParis(CUP)如何表态同样令人关注。该团体距离上一次在王子公园抗议不过一个月，此番内部成员则出现了一定分歧。一部分会员希望冒着被禁止入场的风险采取激进的方式，而另一部分则担心会受到俱乐部与当局的严惩。之前不久，因在与莱比锡欧冠比赛期间斗殴，CUP的三名主要成员吃到了6个月禁止入场观赛与5个月监禁缓期执行的处罚。经过讨论，他们准备以相对谨慎的方式表达不满意见。随后在一列车队的护送下，巴黎球员们抵达王子公园，这在主场赛前并不多见。球员们神情凝重地走下大巴，从热身开始，迎接他们的是响彻云霄、充满敌意的歌曲。先是守门员、随后是其他队员被怒骂“你们所有人都滚开……”DJ播报出场名单时，整个王子公园被震天的嘘声萦绕。梅西与内马尔、主帅波切蒂诺受到了最多的嘘声问候。姆巴佩成为几乎仅有免遭口水的球员，纳瓦斯受到的嘘声也小了不少。嘘声成比赛主旋律在这个阴雨绵绵的午后，愤怒无处不在。比赛伊始，看台上的死忠们大声高呼：“巴黎是我们的！”“内马尔你个王八蛋！”“你们高层该辞职了！”而主队球员球员也显然受到了来自压力的影响，在场上举止失范。漫天嘘声之下，阿什拉夫出现了一次极为罕见的低级失误。客队波尔多每一次控球，现场都会响起“Ole”的欢呼声。而对于梅西与内马尔，他们遭受了完全相反的待遇。死忠球迷看台并未出现当局所担心的暴力场面，但这些激进分子仍在王子公园的看台上悬挂横幅要求高层辞职：“该辞职了”“姆巴佩在巴黎，莱昂纳多在绞刑架上”。姆巴佩是本场比赛唯一触球可以收获球迷掌声的主队球员，巴黎7号第24分钟的破门让现场的尴尬有所缓和，但这持续了不到30秒时间。

极端球迷的另一种抗议方式是静默。直到比赛开始整整20分钟，CUP的众多会员始终选择呆在Auteuil看台之外、拒绝助威；整个下半时，不同球迷团体的领导者在走廊里互相交谈，他们没有看到内马尔与帕雷德斯的进球。当巴黎10号打入本队第二球时，现场的嘘声依然盖过了掌声。除了用大片嘘声招待本队球员，极端球迷高唱着敌视巴黎管理层的歌曲，这一行动贯穿着整个比赛。受到了舆论巨大压力的巴黎主席赫莱菲也现身现场。尽管CUP在公告中要求他辞职，但现场球迷的歌唱中并未直接提到卡塔尔人的名字。各回各家更衣室分裂？这场比赛或许将成为一条分水岭，巴黎更衣室的楚河汉界似乎也浮出水面。终场哨响，金彭贝、克雷尔、维纳尔杜姆、迪亚洛、佩雷拉与纳瓦斯是为数不多走向看台、答谢球迷的球员；队中的南美球员则远远离开，梅西与内马尔率先走入了球员通道。大巴黎队内的“两大帮派”之间似乎从未如此泾渭分明。或许接下来的几周，巴黎更衣室会面临更为微妙的气氛。心情不佳的内马尔没有过多停留便赶往机场，随后飞赴巴塞罗那与亲友见面。比赛结束不到3个半小时，巴西人的私人飞机就降落在埃尔普拉特机场——2017年加盟巴黎以来，定期返回加泰罗尼亚成了巴黎10号的日常。梅西自从去年转投王子公园以来，同样保持着这一习惯。

姆巴佩则与自己兄弟，以及曾为手球运动员的母亲前往距离王子公园不远的顾拜旦体育场，现场观看巴黎圣日耳曼手球队与南特的比赛。中场休息间隙，他与现场球迷签名、合影。巴黎手球队与他们的足球队一样，用一场胜利继续保持榜首。尽管姆巴佩今夏离队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他依然是这座城市的最爱，有巴黎拥趸认为“他有理由离开”。赛后，死忠球迷相对平淡地离开了球场，王子公园的看台重归寂静。警方也没有遇到多少麻烦，只有一人在场外燃放烟雾弹遭到逮捕。然而，这一切还远未结束。根据巴黎死忠球迷群体的表态，他们会将这股不满一直表达到赛季末。3月30日巴黎女足对拜仁的女足欧冠1/4决赛和4月17日巴黎对马赛的法国国家德比，将成为死忠拥趸们“重点攻击”的目标。大巴黎已经到了内外交困的时刻，更多的暗流与动荡或许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