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很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来打扰你,现在是凌晨3点,一想到我女儿的事,我就彻夜无眠。不瞒你说,这两个月以来,我几乎是生不如死,有时候想着从阳台跳下去就不会面对这些糟心事了,大不了一了百了......
我的独生女儿,今年17岁,读高二,她,在两个月前,过年放假在家时,生下了一个孩子......
收拾了很久的心情,我才决定打出这些字。我今年45岁,定居在南方某四线城市,我丈夫是工程公司经理,而我是一名美容师。
我和丈夫年少是同学,中学时代就私定终生。我们都没有上过大学,就业后很快就结了婚。因为年少情深,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但由于我身体体质不好,结婚后5年才怀上孩子,喝了很多安胎的中药才让女儿平安落地。我是家里的独生女,公婆也只有丈夫一个儿子,虽然我们都是普通人家,但女儿从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未吃过任何苦。
小时候我和丈夫外出工作,女儿非常懂事,学习生活上都兼顾得很好,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们回家后,发现女儿家的心思也变得捉摸不透。她念初中时,我曾在她书包里发现过别人给的情书,当时我没有责怪,只是让她自己处理好。我觉得学生时代的情情爱爱在所难免,如果家长过于干预,效果反而适得其反,所以我选择了信任她。
这几年,我和丈夫的感情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他是做工程的,出差、应酬都是常事,有几次他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有香水味、长头发,但我抓不到实质证据。也许我老认为女儿大了,不用我操心了,所以并没有把重点放在她身上,而是一心想着和丈夫的夫妻关系。
现在想起来,她很多之前的表现都不正常,但是当时我没有留意,更没有往这方面想。首先是零花钱,自从上了高中,她问我们要钱的次数明显提高了。我和他爸虽然有怀疑,但也给了,毕竟穷养儿富养女,女儿平时也的确大手大脚。但是她是在私立学校上学,学校也是军事化管理,我们想着再怎么闹,也不可能闹到学校外面去。
大概是从去年国庆后,她回家的次数也减少了,平时都是一周或两周回来一次,但国庆后,有时候三周甚至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我问她去哪了,她就说跟同学玩,我问多了还不耐烦,或许女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只能叮嘱她小心点,平时注意安全。我不是没想过她也许谈恋爱了,但我一直很信任她,更不会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而除了这些,在穿衣方面她也有不正常的表现。一直以来,她都喜欢穿修身的衣裤,她身材好,又瘦,但也是从去年开始,她老买一些过于宽松的衣服,有时候跟身上套了个麻袋一样。对此她的解释是紧跟潮流。
直到今年过年,我对她的信任才彻底崩塌。
大年初三那天开始她就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床上休息。我们以为她是阳了,只好让她在房间隔离。初六那天我和他爸吵了一架,我心情本来就不好,她还一个劲的吵着要出去给同学庆生,我就不同意。结果到了半夜,她在床上拼命的叫,我和他爸一去她房间,发现她肚子大的不正常。我们当即叫120,把她送到医院后,没一个小时,医生给我们抱出来一个娃,说是她生的。
我当时的心情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的血液都凝固了,然后开始倒流,致使我一身都是软的。他爸也好不到哪去,一直跟医生确认,又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他妈倒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之后在医院的那几天,我的记忆都非常混乱。一会儿是和他爸吵架,怪罪对方对女儿不上心;一会儿是问医生女儿的身体状况,关心她饿不饿,身体痛不痛;一会儿又要回家准备行李去医院陪床;一会儿趁隔壁不在的功夫,又质问女儿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期间还要关注婴儿的事,瞒着所有亲朋好友,因为怕女儿将来难以做人。
短短一周,我白头发长出来了,还瘦了10多斤,整个人就像历经过劫难一样,对生命仿佛都没有什么留恋的感情。当我们一家三口带着那个婴儿回家的那天晚上,他爸,女儿,还有那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我却睡不着,看着衣架上女儿的校服,我忍不住,再次崩溃的嚎啕大哭。
我以为十七岁的高中生未婚先孕,父母完全不知情已经是世界上最荒唐的事,然而更让我绝望的还在后头,不管我和丈夫如何逼问,软的硬的都用上了,女儿打死不说孩子爸爸是谁。丈夫气得全身发抖,想打她,但是看到她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又只好把拳头砸到了墙上......
我们试过无数次和女儿谈心,从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说起,说她的出生家人多开心,又说她生病的时候大家多着急。女儿会哭,会笑,甚至会当着我们的面哄小孩,但是只要我们把话题扯到“孩子爸爸”上,她立马沉默,打死也不开口。
没办法,我只好找到女儿的闺蜜。我庆幸的是她的心理素质很差,在我半是哄劝半是威胁的口气下,她很快就说了实话,然而这实话却再次给了我当头一击。她说,女儿和他们的体育老师在交往。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她在学校外被坏人欺负了,她早恋偷吃禁果,再不济她和社会上的人有了往来,但我独独没想过这一种。我甚至都不敢开口告诉丈夫,生怕他在一时冲动下做出什么事来。那天,回到家后,我试着说体育老师的事。我想或许是她朋友造的谣,但是女儿还没听完我的话,先是怔住了,然后马上跪在我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哭,求我千万别去找到学校去......
母亲这个身份,让我疼得心如刀绞。
原来,在她上高一没多久,就和体育老师在一起了,对方也没比她大几岁。在一起的过程她没详细说,总之他们发生了性关系,但是她反复跟我强调,她是心甘情愿的。在怀孕后,她试探过体育老师的想法,对方只说有了就打掉,她因为舍不得孩子跟他狠心提了分手,也就是说,至今那个男人还不知道我女儿已经当了妈妈。
我有想过单独去找对方聊一聊,但是女儿在我面前决绝的发誓,如果我敢闹大,她就抱着孩子去死。有好多个时候,我都开着车打算去他们学校了,但是想到女儿不顾一切的眼神,我真的害怕。她是我怀胎十月,鬼门关前走一趟生出来的,我真的不敢去赌啊。
女儿的事已经让我焦头烂额,然而丈夫那边也不消停。对于男人来说,最初的焦虑和懊恼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的情绪只剩下烦闷,破罐子破摔。他每天不是说要把孩子送走,就是说要跟女儿断绝关系,还说要跟我离婚,家里待不下去了。就他这种情绪,要我怎么敢把体育老师的事坦白?
芊芊,我真的,写这些字我都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了。我真的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这辈子没贪过财、没害过人、没造过孽,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如今这种情况,我到底该怎么办?丈夫、女儿、那个孩子、还有孩子的爸爸,这一切的一切,我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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