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因为渣男选了文科,却在高三重要时刻惨遭劈腿。
我深受打击,高考失利,最后只能勉强去一所普通二本,他却和新女友双宿双飞考上了理想院校。
重生后我发誓要好好学习,考上清华!
1
“郝佳,我刚刚讲到哪了?”
讲台上,数学老师一个粉笔头扔过来,正好砸中我脑门。
我如梦初醒般望着周围几张憋着笑熟悉的脸,才意识到——我回来了!
我回到了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我的人生还没有走错路,一切都还来得及!
“郝佳,问你话呢?我讲到哪了?”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干脆利落地认怂,“对不起,老师,我刚刚走神了。”
“还知道走神了?上课不好好听讲想什么呢?”
“想谢宇呢!”
角落里不知谁插了一嘴,我循声朝对方望,就看见王岩那死胖子趴在桌上奸笑。
他旁边的座位上,谢宇抿起嘴角朝我笑了下,像一个无声的安慰。
前世我很吃这套,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他朝我笑一下,就觉得所有的痛苦都可以被治愈。
现在再看到那张虚伪的面孔,只会感到恶心。
我瞪了死胖子一眼,转而对谢宇翻了个白眼。
张老师也不想耽误时间,替我打圆场,“行了,继续上课,郝佳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数学课下,我跟张老师进了数学组办公室。
她拿着我卷子翻来覆去,眉头越皱越深,“你最近怎么回事?看看你自己的卷子,这还只是个周考,怎么能考成这个样子?”
“这题我上周不是讲过了吗?原题啊,你都能错,让我说你什么好。”
前世也是这样,张老师身为班主任,将我叫进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但那时我不以为然,甚至她这样批评我时还在想着等会要怎么回复谢宇的纸条。
“老师,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最近状态不太好,我一定会及时调整过来的。”
见我态度认错还行,张老师语气缓和了不少。
“你啊,以前可是考过第一名的。”
那是高一上学期的期中考试,当时大家刚进高中大门,对校内活动充满了新鲜感。
只有我知道自己是摸边进的火箭班,我怕自己在高手如云的新班级落后,所以不顾一切地学习,终于在期中考试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也只有那么一次。
之后我就被谢宇俘获了芳心,整天丢了魂一样,上课都盯着他看,哪还有心思学习。
此刻张老师提起这件事,我才想起来,我曾经也是一个全力以赴的人啊。
“你们现在还小,对什么都好奇,心思也比较活络,但这个阶段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事。学得好了,考出成绩了,才有选择的余地,而不是以后让别人选你啊。”
原来张老师什么都知道,只是看破不说破。
可惜我上一世明白得太晚,直到最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幸运的是,我获得了一次重来的机会,这次,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老师,我知道了。”
我走出办公室,还有些心神不宁,结果在拐角处跟迎面的人撞上,吓得我连忙道歉。
“没事,下次走路不要分神。”
对方的声音清冽干净,我抬头看去,一句“握草”差点脱口而出。
眼前的人是我前世最看不惯的,隔壁1班的尖子生宋思远。
回到教室,我的同桌蒋小曼凑近问:“没事吧,老师没骂你吧?”
“没有,就是让我好好听课。”
谢宇走过来,用他最引以为傲的招牌假笑对我说:“佳佳,他们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也不会让他们乱说了。”
没记错的话,这时候的我和谢宇还处于暧昧期,班里谁都看得出来我对他的心思。他对我也没有拒绝,或者说乐在其中。
以前我觉得他经常塞小纸条、买奶茶给我,是因为他也喜欢我。
后来到了高二分科,他遇到了薛萌萌,甚至为了她跟我分手,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他的温柔就像一张虚伪的大网,让我心甘情愿投入其中,蚕食完我的斗志、我的毅力后又将我弃之敝履。
我从抽屉里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冷冷回道:“你想多了,他们没那么重要,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以后没事别来烦我。”
他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神情,“你生气了吗?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我没生气,以后少在我眼前晃悠,还有少给自己加戏。”
他满脸惊诧,似乎没想到我会骂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上课的时候我认真听讲,身后突然扔过来一个小纸条,看那折叠的样子,就知道是谁递过来的了。
正巧老师走了过来,我赶紧把纸条攥在手里,等他走过去,再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
全程都没有去看坐在我斜后方的谢宇。
吃晚饭时,蒋小曼拉我去食堂,吃着吃着,她突然示意我看向身后。
我一转头,就看到谢宇阴沉着一张脸,几个跟他玩得好男生坐在附近,见我回头,立马拍着他的肩膀起哄,“兄弟,她看你了,有戏。”
我直接忽视,以口型回了句“辣鸡”。
蒋小曼见状悄声问道:“你跟谢宇闹矛盾了吗?”
“没啊,我就是想开了,觉得学习比较重要。”
“看你之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
“一时眼瞎,现在正常了。”
吃完午饭,我把餐盘放到回收处,手上不小心蹭到了油,就去水池边洗了洗,顺便洗了把脸。
旁边站过来一个人,我以为是蒋小曼过来了,便说:“我纸巾用完了,借我点。”
对方从校服口袋里掏出小包餐巾纸,抽了一张给我。
“谢了。”
我眯着眼睛接过,突然觉得不对劲,蒋小曼的手有这么大吗?
擦干脸上的水定睛一看,站我旁边的居然是宋思远。
“蒋小曼人呢?”
“我在这呢。”那傻丫头站不远处朝我挥手。
我看了看手里的纸,又看看眼前的人,干笑了两声,“那个……谢谢啊。”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却没有揭穿,只是弯了弯眼角,似笑非笑说道:“不客气。”
我好尴尬,赶紧拉着蒋小曼飞一般地逃走了。
2
自从我断了和谢宇的联系,班级里的女生隔三差五就来问我跟他打算什么时候和好。
课间,我正在草稿纸上算题,一个个围过来堵得水泄不通,我假借上厕所的名义才躲掉。
我打开水龙头冲手,问蒋小曼:“她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八卦?”
“这也不能怪她们,谁让你之前那么高调,每天都分享不少你和谢宇的事,她们都当作糖来磕的。”
“真的假的,我以前这么恋爱脑的?”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挺理性的人,只是识人不清,才会被劈腿。
蒋小曼口中的我跟我认知中的自己差别太大,我一时难以接受自己是这么个傻缺。
“不不不,不可能……”
这时,从男厕所出来的一个人接上了我的话。
“真的。”
我诧异抬头,对面的人长相俊俏,轮廓立体,尤其是眉眼生动,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宋思远!
嘿,关他什么事就跑过来插嘴?
“您有事吗?没事就吃点溜溜梅,省得乱插话讨人嫌。”
我觉得我说得很不客气了,正常人都会灰溜溜离开才对。
但没想到宋思远脸皮比我想的还厚,他不怒反笑,顺着我的话说:“可能我确实挺讨人嫌的,但你也是真的恋爱脑。”
“有学者的研究表明,人在恋爱过程中,脑中部参与情绪反应的部分大脑皮层和脑核会被激活,而右侧前额叶和杏仁核等负责思维、计算的区域的则会被抑制。当前者的活跃度明显大于后者时,会使人的警觉性下降,社会判断能力变差,也就是所谓的恋、爱、脑。”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向冷冰冰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几分笑意,像是嘲笑,像是挖苦。
我一下子火了!
“你才恋爱脑!你全家都恋爱脑!”
“如果你不是恋爱脑的话,怎么会在恋爱后成绩下滑这么严重?”
“我那是……”
前世我确实因为谈恋爱耽误了学习,可这世我已经尽早结束了这段错误的恋情。没想到还是被人津津乐道,甚至有宋思远这样的人当面嘲讽我。
欺人太甚!
“要你管啊!你闲吃萝卜淡操心,管天管地管空气。”
“有这么多时间精力不好好做几道题,非要过来讨骂。我看你是有那什么大病,说我恋爱脑,我看你是受虐脑,专门喜欢找虐!”
我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蒋小曼拉了拉我的衣服,“算了吧,万一把老师引来就不好了。”
她说得有道理,早恋有歪心思的人是我,老师来了肯定也会护着他这个“好学生”,倒霉的只能是我。
“哼!”
我甩了下校服袖子扭头要走,宋思远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等一下,你上次借我的纸巾还没有还我。”
一张纸而已,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追着让人还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小包面纸扔他身上,“拿去,一包都给你。”
“不用,一张就行。”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从里面抽出一张,“挺香的。”然后上前几步,把余下的纸巾放进我卫衣帽子里。
“靠,你干什么?”
我伸手去够帽子里的东西,却怎么都摸不着。
“这这这,我拿出来了。”
蒋小曼把纸巾塞我手里,我往宋思远的方向望去。
他已经擦干净了手,把用过的纸放进口袋,朝我笑笑进了1班教室。
“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种人!”我愤愤不平道。
晚自习结束,我跟蒋小曼在校门口的店里吃串串,边吃边吐槽宋思远。
果然,不管前世今生,我跟这个人都不对付。
前世我跟谢宇经常趁着午休去理科班那边的楼道卿卿我我,时常能碰到他在楼梯上背书。当时他也是这样,高高在上地讽刺我中午不睡觉跑到他面前辣眼睛。
“但你前段时间确实……”
我一记眼刀飞过去,蒋小曼立刻住了口。
“气死我了,他不就成绩好点么?拽什么拽!”
“他可不是一般的成绩好,人家是年级第一。”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小气又抠门,像他这样臭屁哄哄的人,上了大学肯定要被室友教训的!”
“高考还没考呢,就想到大学了?”
身后有人冷不丁出声,吓了我一跳。
宋思远站在我身后,一脸“被我抓到了”的得意表情。
我有点尴尬,强装镇定道:“你来干什么?”
他扬了扬手上的打包盒,毫不客气地坐到我旁边,像狐狸一样眯着眼睛,“你一向都这样的吗?说别人坏话的时候都不看看对方在不在附近?”
我厚着脸皮狡辩,“谁说你坏话啦?我说的是事实。”
他若有所思点点头,“嗯,我小气又抠门,除了成绩好一无是处,上了大学还会被室友教训。”
“那你呢?你除了成绩不好,还有什么好?”他像是被自己提醒,说了句,“哦,对,你恋爱脑。”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一拳捶桌子上,抓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小子是不是讨打?”
“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他好像完全不怕,还在激怒我,“我成绩好,你恋爱脑,还挺押韵。”
“啊啊啊啊你找死!”
我做出了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给了宋思远一个头槌。
他起身捂着额头,痛得直吸凉气,脸和耳朵都涨红了。
店里其他同学都朝这边望过来,一边吃瓜一边窃窃私语。
“我的天,她居然打了宋思远!”
“妈呀,好暴力。”
“本来就是她在背后说人家闲话,怎么还有脸打人?”
“难怪谢宇不要她,原来是个暴力母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