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之死：李闯让他陪葬崇祯，康熙亲自祭奠，他是怎么做到的

明朝的太监两极分化极其严重，如果按照一般认知的标准分个好坏的话，好的是真好，坏的是真坏。坏太监代表自然是王振、汪直、刘瑾、魏忠贤；好太监代表是郑和。到了明末，这种分化更加明显，比如害死卢象升的高起潜，不战而降李闯的宣府监军太监杜勋，但同时明末更有许多忠义太监，比如陪崇祯帝赴死的太监王承恩，但其实王承恩在明末没有任何用处，仅有一颗忠心而已，而方正化则是一个有能力的太监，他领兵出征，甲申国难后，他在保定抗击李闯，城陷后自杀殉国，死后同王承恩一起陪葬帝陵，就连康熙皇帝都给他祭祀以示尊崇。

一、方正化其人

根据《明史》记载，方正化是山东人，具体籍贯不详。他虽然是一介太监，但许多名人文士都给方正化树过碑立过传。有人认为他是文登县人，有人认为他是历城人，也有人认为他是北直隶人。康熙时期文人郭棻写的《总监保定等处军务司礼监太监方公传》中记载，天启时期，17岁的方正化入宫，受到当时的掌印太监高时器器重，将他提拔到坤宁宫伺候皇后。至崇祯时期，他被提拔为司礼监秉笔。其年岁大体与崇祯相当，殉国时约为33-40岁。

崇祯初期，京师官仓贪污舞弊现象多发，崇祯励志革新，于是派方正化清查仓库。在方正化的努力之下，“夙弊一清”。崇祯很是高兴，遂赏赐其入北司管理奏章，这就等于给了他掌握帝国机密的权力。

二、不会葵花宝典却屡屡带兵

金庸写的《笑傲江湖》里，最牛的一本书就是《葵花宝典》，这本书上来就说“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因此说这本书是太监修炼的，而东方不败为练功就自宫了。方正化作为一个太监，曾连杀十数贼兵，最后力战而亡，所以有很多人就认为《笑傲江湖》故事的设定里，《葵花宝典》就是方正化的武功，东方不败的原型也就是方正化。

历史上当然没有《葵花宝典》，但这还真不影响方正化的报国壮举。崇祯十一年，方正化被任命为“总监真保涿易龙固等处地方御马监太监”，这是方正化第一次出镇地方。同年，皇太极领兵入寇，清军破长城，绕过京师，直接南下掠夺，在高阳老家的天启帝师孙承宗起兵反抗，阖家殉国。11月29日，清军攻下获鹿县城，全城人都被屠，珍奇异宝全被掠走，城市被焚毁，史称“戊寅兵变”。在直隶诸城全都沦陷的状况下，只有方正化守卫的保定、真定二府府城不失，但却因为二府下辖县城被攻破，他就被弹劾下狱，后被贬谪南京。在江南，方正化整天和一群人“读书说剑，志在报国”，像极了一个文人。

崇祯十五年，发生了壬午之变，清军攻入关内，分道劫掠北直隶、山东诸省，“（清军）直走青齐，及淮而止，所至屠掠一空”，清军还派兵袭扰京师周围。在这种情况下，方正化又被派到直隶，负责监管保定、真定二府军马，协防紫荆关、倒马关、龙泉关三关军务，兼管山西矿务。同样因为保定坚城，清军志在掠夺，故保定不失。清军撤退后，方正化重回北京司礼监。

至崇祯十七年2月，山西全部沦陷于李闯，北直隶危险。为此，崇祯帝派亲信太监十余人赴地方监军。比如尚膳监掌印杜勋为宣府镇守，负责守护京师西大门；2月27日，派方正化南下镇守保定。出境之前，方正化哭诉顿首，说“奴此行万无能为，不过一死报主恩尔”。辞别皇帝后，方正化回京师私宅遣散家人，又和扶植自己的太监高时器诀别，然后募兵赴保定。

对于应对李闯军的办法，方正化和保定文官发生了分歧，最后方正化亲自着甲和守城士兵同吃同睡，才统一了人心。清代文人张岱说他“宿城头者数月，军民惮之”。但真实历史上，保定3月24日就沦陷了，总共守了一个月。而致使守城失败的最大原因，居然是崇祯最信任的大学士李建泰。

李建泰在崇祯十六年被提拔为内阁辅臣，因为他是山西人，崇祯帝就让他带着京军最后的精锐去山西救援，但李建泰离京后逡巡不前，反而因为广宗知县拒绝开城，率军攻破了己方城池，屠杀自己百姓。其后李闯东进，李建泰恐惧，遂涌向保定。李建泰作为内阁辅臣，又被赐予尚方剑，所以他的到来，分裂了保定的人心，一大批文官迅速聚集在李建泰麾下，对方正化的御敌策略不以为然。加上李建泰衰弱之兵入城，极大地影响了人心、军心。

三、城破殉难

早在3月19日，北京已经沦陷，崇祯帝殉国。但是当时交通断绝，保定并不知情，仍在坚守孤城。李闯两次射入投降书，招降书上写道：“京师已破，汝为谁守？”一次是给方正化的招降书，方正化撕书以示坚决抵抗，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另一次则是给文官的招降书，大学士李建泰蛊惑人心、热衷投降。在李建泰等文官的掣肘下，24日，保定就沦陷了。而这距离李建泰入城仅过去三天（李建泰21日入城），有许多人就认为李建泰或其部下一定是细作。《明通鉴》《明史》多直接认定李建泰就是内奸。

城破之后，方正化即死。对于他的死，目前有三种说法，一是《明书》、《罪惟录》所说，方正化率军力战不敌，北向叩首，自刎（或自缢）而死。方正化死后，李闯军割取其首级，抛掷到城外，并屠杀了他的数十名手下。二是《保定守城纪略》《明季北略》所说，他为李建泰亲军所杀。三则以《明史》为代表，说他力战身亡，“誓无降志……力竭不支，方正化不屈死”，死前杀死贼兵十数人。对于第三种说法，有人会问一个太监哪来的武功，凭什么杀死那么多贼兵？按照《明史》所说，方正化用的武器是火器而非刀剑，所以别说是多年领兵的太监，就是一个小孩都能杀死十数人。不论如何，方正化定然死于保定。

文史君说

一个身体不全的太监尚且如此忠义，真是让那些科举清流出身却当了贰臣、三臣的人汗颜。正是由于他的忠义，李闯将方正化尸骨收敛回京，放入崇祯墓外陪葬。清朝入关以后，顺治、康熙时更是给方正化树碑立传，亲自祭奠。忠义之人自有后人尊。

参考文献

《明史》，中华书局，1974年。

《明通鉴》，中华书局，2009年。

（作者：浩然文史·紫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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