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刘磊,今年40岁,是一名大货车司机,名下有两辆大卡,一辆自用,一辆租给别人。生活谈不上大富大贵,过小日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去年11月我妈过世了,去世前,她把名下的那套老房子过户给了我。因为这套房子,我平静的生活起了大波澜。
元旦刚过,老婆洪芳跟我说,想把这套房子给她弟弟住。我听后不太愿意。有句老话讲,荆州久借成己业。现在借给他,一句话的事,只怕将来想要收回那就难了。
可我又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老婆起争执,我正在左右为难,想怎样才能更好地处理这件事。没想到,第二天,洪芳就平静地告诉我,小舅子已经搬进去住了。
我心里不痛快,可是想想毕竟是一家人,不要太过于计较。况且那套房因为没楼梯,又在老城区,出租困难,有人住总好过空着。
可事实证明,一件坏事在开始出现苗头的时候,就应该及时摁住,否则它只会向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
2
这个月初的一天,小舅子带了个女孩回家吃饭。他带女孩子回家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
晚饭后,我照例带孩子出去散步,顺带遛狗。回来时,小舅子和那女孩已经走了。
洪芳见我回来,喜形于色地对我说,小生要结婚了。我听了,感觉头皮有些发麻,结婚?就刚才那女孩?她看上去可不太像正经人家的女孩。
就她那短裙、网袜、高跟鞋不说,在饭桌上一口气干掉半瓶老白干,比我一个老爷们还能喝。就这,小舅子能接得住?
我说了我的疑惑,洪芳刚才还热切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接下来,她对我就是一顿讨伐加责备。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从前年小舅子来到我们这个城市打工,我和洪芳就开启了这样一种相处模式。
凡是涉及小舅子的事情,如果我没有立刻爽快地答应下来,洪芳就会责备我对她弟弟的事情不上心。然后她就会怪我看不上他们家,恨自己没有长在一个好家庭……
在这样的声讨下,我只有做出“触及灵魂”的检讨,才能够结束。
3
这两年多,我感觉日子越过越疲惫。我能理解洪芳对弟弟的偏爱,可是我却不能接受毫无原则的退让和帮扶。
洪芳的原生家庭并不好,她和她弟小的时候,丈母娘因为忍受不了老丈人好吃懒做,吃喝/嫖/赌,丢下两个孩子独自改嫁。洪芳只得姐代母职,拉扯着弟弟一起长大。
因为知道洪芳不容易,结婚后,家里大事小情我都听她的。生孩子后,我母亲提出想来帮我照顾孩子。为了避免婆媳矛盾,我都给拒绝了。
我宁愿自己辛苦点,多出几趟车花钱请保姆,为的就是让洪芳过得轻快些。
洪芳是个好女人,勤快、善良,就是耳根子软。可她是个女人,耳根子软,能算什么毛病?
可自从小舅子来到后,我才知道耳根子软,它不仅是个毛病,还是个致命伤。
小舅子来这两年,没有一份工作能干超过两个月的。为了帮他找工作,我耗掉了不少人情,贴了不少钱,可是他根本就不领情。去年他还染上了网/上/赌/博,输钱就找我老婆要,赢钱就请大家一起去吃饭,唱歌。
这两年,我们被小舅子以各种名目借去的,也有小十万了。虽然我不管账,但是大钱心里还是有数的。这些钱无疑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4
我一直劝洪芳不能这么迁就小舅子,可她总是为她弟辩解,说他还小,还没定性,等将来结婚就好了。
一个对自己都负不了责的人,能对一个家庭负责?我不信。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我准备出门的当口,洪芳拦住我,问我昨天晚上她跟我说起小舅子结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我愣了愣,完全没反应过来。小舅子结婚,让我考虑?考虑个啥?
洪芳见我一脸茫然,说:“小生说了,他结婚得有套房子,咱们那套老房子能不能过给他?”
我一听,脑袋“轰”的一声响,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套老房市场价差不多40万,我得没日没夜开多少趟车才能攒下这么多钱。小舅子倒好,轻飘飘一句话就想得一套房。
胸膛里好像点了一把火,我粗声粗气地回答:“一开口就想要一套房,你弟这也太狠了,借住可以,送不行。”我丢下这句话,生气地走了。
一整天,我都在心里不停地盘算,像小舅子这种德性,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这套房到他手上,指不定哪天就给卖了。
想到这,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把房子卖了,再添置一辆大货车。这样也省得这房子被人惦记着,不安生。
兵贵神速,当天我就把房子出售的信息挂到了某平台上。没想到这么一个决定,把我的婚姻捅了个大窟窿。
5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跑完长途回到家,刚打开门,迎面就飞来一个旅行袋,一下把我砸懵了。旅行袋掉在地上,我的衣服散落一地。
“你还回来做什么?这日子没法过了,卖房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我弟都25了,没有房子他怎么结婚?一套房子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说到底,你就根本没有把我的家人放在心上……”
洪芳高声地斥责、哭泣,让本就疲劳的我,感觉快要爆炸了。
原来,有买主看到网上的信息,跑去看房。小舅子得知我准备把房子卖了,跑来他姐面前告状。洪芳气疯了。
看着洪芳披头散发,眼睛红肿的样子,想来她已经煎熬了许久,正等着我回来兴师问罪。她之所以没提前发作,是因为我告诉过她,我出车的时候,为了安全,尽量不要给我打电话。
我承认,想卖房子没有跟洪芳说是我的错。可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事如果不先斩后奏,根本就别想。
这时,坐在后面的小舅子站了起来,对洪芳说:“姐,他这样防着你,这日子还过的什么劲?姐,跟他离婚,我养你。”
6
小舅子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无非就是想让洪芳跟我离婚,可以得一套房罢了。
看着眼前搅屎棍一样存在的小舅子,和一心系在弟弟身上的洪芳,一股无力感牢牢抓住了我。我蹒跚着在沙发坐下,觉得任何辩解都是徒劳。
是的,我很想说,离就离!但是想想,那不过是呈口舌之快,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两个人的心离得更远。
说实话,现在我对洪芳是很失望,可我对以前幸福、平静的小日子还是很留恋。再说我们还有一个孩子,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所以我说不出来狠话,到底是心软了。
可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我却束手无策,大家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劳永逸地把小舅子赶出我家,让他不来搅合我们的生活?不让老婆再去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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