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院士、深圳零一学院创始院长郑泉水：人才培养从“门门都A”到“开放创新X”

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 陈思琦 深圳报道

“长期以来我们更关注A型人才，这是一个比较封闭、慢变的系统。但在人工智能时代，面对未来的挑战我国需要更多具有突破性的X型人才。”3月23日，中国科学院院士、清华大学钱学森力学班首席教授、深圳零一学院创始院长郑泉水在第二届西丽湖论坛之科教融合平行论坛上表示。

去年11月，深圳零一学院在第二届西丽湖论坛开幕式上正式揭牌，“探索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机制，高标准建设深圳零一学院”被写入2023年深圳市政府工作报告中。

“零一学院”意指从0到1的创新，聚焦从更早期阶段培养可以改变世界的“X型”学生。郑泉水认为，传统的“A型”学生追求“门门都A”，是外驱、守成、“内卷”的；相较之下，“X型”学生内驱力更强，是开放、好奇、敢于探险也敢于失败的。

“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的人才？”基于著名的“钱学森之问”，清华大学于2009年成立了钱学森力学班（以下简称“钱班”），并构建了“进阶式研究学习系统”，即以打好数学基础为开端，在研究学习中不断向学生呈现出更多问题，让学生选择感兴趣的方向，以强内驱力进行自主研究，搭建知识框架。

作为钱班首席教授，郑泉水坦言，在A型学生居多的整体环境下，创新型人才就像“沙漠里长成的大树”，其培养会遇到很多阻碍。钱班4年在校期间不公布学生成绩，相当于在清华大学创造了一个不鼓励内卷的“小生态”。

钱班模式虽取得了一定成绩，但因仍是在既有教育体系内的改革，依旧受到体制机制的束缚。为进一步破解创新人才选拔、评价等难题，2021年，在深圳市委、市政府支持下，郑泉水领衔清华钱班团队创办了深圳零一学院，意在借助深圳鼓励创新创业的城市氛围，将钱班的创新“小生态”在更大范围内进行“中试”。

官网显示，零一学院目前开设微纳与界面、生命与健康、信息与智能三个学科方向，招生对象为14岁以上、热爱科技创新、乐于长期钻研科学问题或投身创新活动的中学生、大学生。

“X型学生很难像考试一样选拔，如何保证公平性？我们需要花更多时间选拔和培养，就像做投资一样。”

据郑泉水介绍，鉴于X型人才不一定会获得传统人才评价体系的认可，在清华钱班的经验基础上，零一学院采取“五维”人才评价体系，以内生动力（Motivation）、开放性（Openness）、坚毅力（Grit）、智慧（Wisdom）、领导力（Leadership）（简称“MOGWL”）为内核。

郑泉水在发言中提到，与美国私立大学群和公立大学群所形成的“竞争”结构不同，零一学院与联盟大学、联盟中学联合培养学生，为其他学校赋能，形成稳定共赢的“增高”结构。

目前，深圳零一学院与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等全国多所高校，以及清华大学附属中学、深圳中学等中学组建了创新教育联盟，与华为、华大基因、腾讯等头部企业组成了创新企业联盟。

值得一提的是，南山区作为零一学院总部所在地，2022年10月起，南山区教育局启动与深圳零一学院的合作。蛇口育才教育集团、南山实验教育集团和南山外国语学校（集团）与零一学院签订《深圳零一学院创新人才培养联盟协议》，覆盖南山区35所中小学，将探索“小、初、高”全链条创新人才培养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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