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大对健康人力资本的投资,能够有效提升劳动者的身体素质,使其在生产过程中具有更多的活力与更快的成长力,这不仅能增加有效劳动供给,还能提高其在生产中的产出水平和工作质量,形成高质量的经济增长。
进一步的,低死亡率、低生育率背景下,健康人力资本增加及其所带来的预期寿命的延长,将使劳动者重新调整未来的消费、储蓄和退休时间等,以应对整个生命周期中的风险。
依据生命周期储蓄假说,预期寿命提高将增加人们老年时期的消费预期,从而会增加在年轻时的预防性储蓄。
老龄化社会的出现,会激励处于劳动年龄段的人们为了能够更长久的生活而进行储蓄,继而提高了社会财富的积累,这将有助于资本深化,即每个劳动者的生产资本得到提高。
储蓄增长无论用于国内还是国外投资,都将带来更高的生产和消费以促进经济增长。因此,无论是开放还是封闭的经济体,健康人力资本都能通过储蓄行为间接的形成新的红利效应。
其次,随着生活水平和医疗技术的提高,一般达到退休年龄的劳动者仍将拥有良好的健康状况,在能够适应工作需求的情形下。
他们会选择增加自己工作的年限,而且老年劳动者一般具有更为丰富的工作经验,经验积累所形成的人力资本外部效应相对更高。
Feyrer认为,经验积累的不同主要是由工作年龄的差异引起,人口年龄结构老化是导致发达国家劳动生产率高于发展中国家的一个重要因素。
一定条件下,具有相对更多工作经验或人力资本的老年劳动者,在新技术的传播与使用过程中往往表现出更强的适应能力。
随着我国产业结构升级以及工作中新技术的普及,会减少对劳动者体力方面的要求,这将能延长劳动者保持较高工作效率的时间。
年长劳动力和年轻劳动力在工作中还能通过合作获得协同效率,即通过人力资本的外部效应提升整体劳动生产率水平。
因此,延长劳动者的工作年限,不仅可以获得劳动力市场的经验积累,还能够扩大劳动年龄人口规模,降低抚养负担,形成生产性老年社会的局面。
进一步地,通过构建引入教育和健康异质性人力资本的Solow经济增长拓展模型,描述异质性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即异质性人力资本红利的形成路径。
人力资本红利的空间溢出效应理论分析
人力资本以人或劳动力为载体存在,兼备人力和资本的属性。从人力资本流动视角看,人力属性表现为可再生、对人文环境的追求、对成就感的向往,使得劳动力发生空间流动,这一过程中也会受到人性、人格特征的制约;
资本属性一般指其能带来利润和价值的增加,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会从低生产率或低利润率的部门、行业或地区流向高生产率或高利润率的部门、行业或地区,这是人力资本流动与聚集的理论渊源。
依据舒尔茨的观点,迁移或流动是人力资本投资的重要途径,如果其他区域能够给劳动者提供更合适的就业机会和更高的净收益,他将会作出迁移的决策,而迁移过程中其所积累的人力资本在未来将会产生较大的收益。
对于劳动者个体而言,迁移使得其自身人力资本能够匹配到更合适的地区和岗位而得到有效配置,这也将使劳动者更重视对自身人力资本的投资,增加人力资本存量。
例如,劳动力在不同区域之间迁移,能够获取更多的就业机会,而此时也面临着与其具有相似人力资本劳动者的竞争,这就要求劳动者不断提高自己的专业知识技能及市场竞争力;
对于已经就业的劳动者,外地劳动者的涌入,将会增加其失去就业岗位的概率,在激烈的竞争环境下劳动者将产生被替代的危机感,这也将导致其对自身人力资本的进一步投资,以提升其工作能力。
劳动者个体人力资本投资累加,将带来社会人力资本投资水平的整体提升,形成人力资本红利。
迁移选择性将使得人力资本重新分配,一般而言,迁移者平均年龄低于非迁移者与迁入地人口的平均年龄,随着时间的推移,迁入地人口年龄结构将更加年轻化,人力资本存量将得到明显提升。
从劳动者受教育水平看,迁移者平均受教育年限往往要高于迁出地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还可能要高于迁入地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因此,迁移将显著提升迁入地平均受教育水平,为迁入地注入新的活力。
长期而言,会使得人力资本向净迁入地持续集中,逐渐高于净迁出地的人力资本存量,而这一过程中“资本追逐劳动”的现象会促使迁入地区资本边际收益不断提升,促进劳动者收入提升,形成聚集经济与规模经济。
综合而言,人力资本的流动一方面会促使劳动者增加人力资本投资,提升自身价值;另一方面,人力资本流动使其在空间上的配置更为合理,提升了利用效率。
当纳入经济地理因素时,基于新经济地理学的“中心-外围”理论,人力资本红利可以来源于人力资本流动与聚集的空间效应。结合缪尔达尔和赫希曼关于地区间经济发展态势的理论,人力资本流动主要形成了对地区经济增长的虹吸效应与扩散效应:
一方面,当人力资本等生产要素向中心区域流动与聚集,中心地区(增长极)对外围落后地区经济增长会产生虹吸作用,形成扩大两个地区经济发展差距的运动趋势;
另一方面,中心地区对外围落后地区的推动作用,促成人力资本等生产要素向不发达地区扩散,形成缩小地区间经济发展差距的运动趋势。
这一过程中必将通过人力资本的流动与聚集形成人力资本红利。本文从人力资本流动或迁移视角,结合我国区域发展特征,分析人力资本聚集空间效应的形成路径及变化特征。
人力资本聚集的空间虹吸效应理论分析
人力资本流动是其聚集的先决条件。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由于劳动者追求实际工资,必然流向能带来更高真实收入的地区,形成具有规模经济的人力资本集聚区。
地区间人力资本流动是经济活动地理集中的推动力和基本因素,导致产业集聚的中心-外围均衡格局,使人口和产业在地区间趋异。
中国人力资本空间分布差异是形成地区间经济发展差距的重要因素,人口流动总体上削弱了流出地的人力资本积累,外围地区“人力流失”抑制了其教育投资激励,所形成的虹吸效应将导致外围地区后发优势被人力资本的落后所抵消。
即使放松外流劳动力在外围地区实现充分就业的假定,劳动力外流给外围地区经济增长带来的虹吸效应依然较大,尤其是高技能劳动力流动产生的人力资本集聚力量更倾向于扩大而非缩小地区收入差距。
结合我国东、中、西部实际特征看,在东部沿海地区,市场机制发育比较充分,人才激励机制发展更为成熟,对人力资本的整体重视程度和利用效率等方面相对于欠发达地区比较优势明显。
更多的就业机会与更高的收入水平对人力资本形成了较大的吸引力,同时也为劳动者知识技能的应用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而在中西部地区,受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对人力资本价值定位较低等因素的制约,导致中西部地区具有相似人力资本水平劳动力的工资达不到东部地区水平。
长期而言将难以吸引并留住高素质人才,使得中西部欠发达地区的人力资本外流明显,进而导致区域之间人力资本存量差距逐渐扩大。
同时,外围落后地区流出的人力资本多滞留于发达地区(输入地),对欠发达地区(输出地)经济增长的贡献较小,使得外围欠发达地区的教育、健康等社会管理支出费用难以带给本地经济应有的回报。
长期而言,虹吸效应使得中西部欠发达地区人力资本相对匮乏,将加剧人力资本在地区间分布的不平衡性,这将进一步扩大我国中心发达地区与外围欠发达地区的经济发展差距。
如此,我国外围欠发达地区将会加大对中心发达地区的“依附”,在长期空间发展不平衡的格局下,欠发达地区可能会选择实行区域经济发展中的“地方保护主义”政策,将内、外部市场进行分割以限制外部经济对本地经济的冲击来摆脱这种“依附”关系。
这将使得东、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差距不断拉大,势必影响我国人力资本红利的形成及整体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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