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贵港罗泊湾汉墓：它是研究南越国历史的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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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罗泊湾是郁江在贵港市区流过的时候形成的一个大湾。在这个大湾的北岸，有一个墓葬群，断代定为西汉初期，其中有两座墓葬作为代表，命名为“罗泊湾一号墓”和“罗泊湾二号墓”。

这两座墓葬在公元1976年和公元1979年由考古工作者分别挖掘，出土了相当多的文物。而也由于这些出土的文物，再一次引发了一个有关桂林郡“布山”县治所在地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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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桂林郡布山县县治的争议由来已久，最开始是在清道光三年，安徽人孙世昌到任浔州知府，他重新编修了一本《浔州府志》，他根据删减《水经注》原话，提出了贵县（如今叫贵港）为秦置桂林郡郡治的论调。

接着在光绪十九年，夏敬颐在其编撰的《贵县志》中进一步夯实秦置桂林郡郡治在贵县的论调。就这样，桂林郡郡治所在地纷争持续了一百多年。

简单一点来说，有关秦置桂林郡郡治的所在地，争议有多处，像在象州、桂平、贵港三地的论调比较集中。

直到罗泊湾汉墓的挖掘，一切变得似乎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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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泊湾汉墓，准确一点来说应该叫罗泊湾南越国墓葬。

这是由于从出土的高规格文物来看，考古工作人员和专家把一号墓主人定位为南越武王赵佗的心腹近臣（将领），不排除是郡守或者郡尉这个级别，或者是南越国“和辑百越”政策下册封的骆越族首领（头人）；二号墓主人是南越国派驻桂林郡相当于王侯一级的官吏配偶。

这里就牵扯出来一个桂林郡郡治了。

因为出土的文物身上，有的写有“布山”二字，有的则有“布山”、“市府草”、“私府”的文字戳记等。由于是在贵县“故城”不远，所以很多人就据此认定这个“故城”就是秦置桂林郡郡治、布山县县治。

就这样，贵港作为贵县的直接继承者，也就把秦置桂林郡郡治在贵港市区这个论调落实了。现在城里很多有关“布山”，有关“桂林郡”的地名开始涌现。城市宣传上也把“桂林郡郡治”给加入到了其中。

很多贵港的人们都是以罗泊湾出土文物上，有“布山”戳记来反驳布山县治不在贵港的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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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忽略了一点，罗泊湾一号墓和二号墓只不过是代表，这片地方的罗泊湾、大坡岭等分布有大大小小好几百座墓葬。贵港“故城”（南江村）离这个地方很近。而古人，尤其是秦汉时期的人们很少有说将墓葬埋得离居住地很近的。这样的墓葬地选择就和古人的思想产生矛盾了。

为什么说贵港有贵，贵在什么地方？其实从风水学说上来说，这里确实是个“贵地”，换句话来说，布山县官吏等选择此处作为安身归土之所，是因为罗泊湾是个风水宝地。

它和另一个布山县治的有力竞争者，桂平蒙圩古城村联系反而变得紧密。因为从广西其它两处汉墓和县治距离都是为四十多公里，并且都是在县治的上游这个巧合中发现，桂平古城村和罗泊湾距离也是四十多公里。

合浦汉墓和县治，桂林汉墓和始安县县治的距离都是四十多公里。

按照风水学说来看，罗泊湾墓葬地和古城村也正好形成一种巧妙的和谐。这是无意形成的，还是有人刻意而为之选中了罗泊湾作为墓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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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年贵港在南门的考古中也发现了城址等不可移动证据，很多专家都把断代也定在了西汉这个时期。

要知道，西汉初期，岭南是属于南越国，要说这些城池也应该叫南越国城池。这和秦置桂林郡郡治不是一个时间段上。

南越武王赵佗“绝关道”建立南越国后，清醒认识到本地土著（瓯越族）人数占优的现实，为了有效统治和巩固桂林郡和象郡，他对少数民族（骆越，西瓯等部落）实行了一个“和辑百越”的策略，就是起用部落首领作为地方最高行政长官（郡守，郡尉等），派人辅佐治理当地，也算是最早的自治吧。

同时也大修城池，作为地方行政管理之所，南江村地处“桂林郡南境”，是瓯越部落的活动和聚集之地。如果“布山县县治”在此处，那么势必会和瓯越部落产生近距离的冲突，不利于安定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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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南越列传》记载：“佗因此以兵威边，财物赂遗闽越、西瓯、骆，役属焉，东西万余里。”

在《南越国史》一书中，说南越国也以中央王朝的姿态，沿用汉制，实行了“分封制”。在巅峰时期（大概是公元前179年前后）），南越国还役属了夜郎、毋敛、句町等方国。因此南越国并不是单一的“郡县制”，而是“郡县制”与“分封制”和部族部落同时并存的。

在文献中记载的除了几个方国老大被封为王侯，还有三位王侯，其中最为闻名的当属苍梧王赵光和高昌侯赵建德，还有一位不详。

而新发现的罗泊湾一号墓墓主起码也是王侯一级的人物（比如郡守，郡尉，分封的首领等），因为墓葬“结构庞大，椁室复杂，十二个椁箱加双重漆棺。”还有殉葬，这样的规格只有整一个级别的人物才能享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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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出土文物上还有“私府”的戳记。

“私府”是汉朝时期各王国设置的“私府长”省记。私府长是个职位，主要是指掌管太子、皇后的家事的那么一个人。说明这些文物很多都是王侯一级的人物私人定制。

加上出土的文物里还一次性出土乐器十多件，这些礼乐器一般官吏是不能带入地下的，这么多的乐器是中原和本地土著的礼乐文化糅合，体现了独具特色的南越国时期的王侯宫廷礼乐文化。

综合起来，这个罗泊湾一号墓主人在其郡治“布山”铸造了体现身份的礼乐器，死的时候按照礼制一起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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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么多只是想说，如果这是个王侯（郡守）级别的墓葬，不可能葬在离郡治县治这么近的地方的。

首先就不合礼制，别看“和辑百越”，还和当地人们通婚通俗，但是南越国还是很重视礼制的，墓葬地里县治（南江村）这么近，不合常理；

其次，从墓葬位置，朝向等风水学上来说，就不符合要求。并且南江村“故城”的城址选择上也违背了古代城池的选址要求。如果说作为一个驻扎点来说无所谓，可是要是作为桂林郡郡治这个层面来说的话，这样的选址就显得有些不合情理了。

不可否认，贵县的历史也相当悠久和灿烂，从出土的文物中就能发现，这个地方甚至和古海上丝绸之路都有联系。但是要说它和桂林郡郡治所在地有关系，那么这个结论就有些草率了。

其实，就连“罗泊湾”这个名字都藏着布山县治的秘密，不知道你知道吗？

布山疑云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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