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访欧——唯恐天下不乱再动员

作者王文系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执行院长、中美人文交流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本文刊发于2023年3月当代世界期刊。

2023年2月19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抗议者手举标语在林肯纪念堂前参加集会，要求 美国停止煽动俄乌冲突。

2023 年 2 月 20—22 日，美国总统拜登先后访问乌克兰、波兰，开了美国总统首次访问无美军部署 的交战国的先例，加剧了本应缓和的乌克兰危机。

从访问时间节点、演讲要点等诸多细节看，拜登为乌克兰打气、替波兰撑腰、为西方世界鼓劲的战略意图可谓“路人皆知”，对冲普京国际影响力、颠倒战争因果叙事、 分化世界营造对抗的传播用意可谓 “溢于言表”。无怪乎有媒体评价拜 登此行是“高调作秀、深度拱火”。

拜登借公开宣称访问波兰之机、秘密访问乌克兰的时间节点，是经过缜密考虑的。此时，俄乌消耗战及对世界的负面冲击已经延续了一年，包括法德在内的越来越多国家感到疲惫并希望俄乌谈判，又恰逢普京同一时期发表国情咨文表达俄罗斯的和平谈判意图，拜登访问显然是希望扼杀一切有可能推动战事停下来的国际变 量，并企图“一箭三雕”。

第一箭是朝着鼓励乌克兰和波 兰政治精英方向去的。闪电访问基辅的 5 个小时，拜登向乌克兰总统 泽连斯基承诺美国将增加 5 亿美元 的新一轮军事援助，誓言将“坚定不移地捍卫乌克兰的领土完整”，把乌克兰士兵比做“英雄”，透露会进行新一轮对俄制裁。在华沙，拜登 称赞“波兰企业、社会和文化领袖们，包括今晚在座的波兰第一夫人，怀 着爱心与决心展现了人文精神的优 秀品质”，表扬已接纳超过 150 万乌克兰难民的波兰人民“提供了安 全和光明”。拜登承诺乌克兰很快将 “迎来一个自由、拥有主权和民主” 的时刻。可以想象，在乌克兰反攻 不顺、伤亡惨重，邻国波兰被迫接 纳数量陡增的难民且石油管道被俄 切断，又传俄罗斯要发动春季攻势 的前夕，拜登的这番鼓动是多么合 乌克兰和波兰的胃口。

第二箭是朝着对冲普京的国际 影响力方向去的。拜登访问乌波前后，恰与普京 2 月 21 日发表自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首次国情咨文的 时间重叠。普京在国情咨文中讲道，俄罗斯采取了一切可能的和平手段 来解决乌克兰危机，但西方正利用 乌克兰企图在“战略上击败俄罗斯”， 已涉及俄罗斯的国家存亡，并称西方“在战场上战胜俄罗斯是不可能 的”。几小时后，拜登在华沙发表演 讲，情绪激昂，10 次点名普京，将 普京描绘成“让世界挨饿，封锁黑 海港口，阻止乌克兰粮食出口，加 剧全球粮食危机，非洲发展中国家 尤其深受其害”的“暴君”和战争“罪 魁祸首”，还在演讲中离间俄罗斯社 会，讲道“数以百万计希望与邻国和平相处的俄罗斯人不是美国的敌 人”，以“只要俄罗斯停止进攻乌克兰，战争就结束”为条件劝降俄罗 斯人。可以看出，拜登对普京的国 际影响力是多么忌惮，美国对俄罗 斯的“认知战”“攻心战”是多么猛烈。

第三箭是朝着试图巩固美国对 西方世界领导力方向去的。除了用 访问行动显示个人英雄主义之外， 拜登一方面安抚西方世界需要耐心， 将乌克兰危机定性为“一场漫长而 痛苦的战争，不是几天几个月，而是几年几十年”，要求西方各国克服 厌倦心理，拉拢“布加勒斯特 9 国” 继续长期支持乌克兰 ；另一方面又 将这场冲突歪曲为“民主与专制、 自由与镇压、规则秩序与暴力统治” 的对抗。

拜登在访问乌克兰和波兰的三天时间里，几乎“自由”不离 口，不断煽动美国式“自由”认同 的重要性以及对所谓“自由”的坚持、 追求与信仰。拜登处处强调以自由 民主为价值准则的西方联盟的神圣性，时时承诺美国会对乌克兰继续 提供援助，常常突出北约军事一致 性的保护作用，还高调宣布 2024 年在美国举行北约峰会以庆祝北约 成立 75周年。拜登还勾勒未来要“提升世界各地人民的生活水平、改善 健康、促进繁荣、保护地球、建设和平与安全，并以尊严和尊重对待 每个人”的愿景。

应该说，拜登访问乌克兰和波 兰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西方媒 体淡化普京声音，泽连斯基“斗志” 更盛，日本随即增加对乌援助 55 亿美元。然而，事实上，拜登这次 访问不是带去和平，而是火上浇油； 不是终止冲突，而是扩大战争 ；不 是把俄乌拉回谈判桌，而是让两国长期恶斗 ；不是真诚的帮助与合作， 而是充满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谎言与伪善。

这是2022年5月26日在卢甘斯克波帕斯纳亚拍摄的被损坏的建筑。新华社图片。

据德国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统计， 截 至 2023 年 1 月 15 日， 美国承诺援助乌克兰的资金总额达 768 亿美元，军事援助占 61%，财政援助占 34%，人道主义援助仅为 5%。美国援助的资金流向中 36% 为美国自用，如更新美国军备库存、 为美国军事人员发津贴，47% 没有 明确指出受援国，仅有 17% 明确指 向乌克兰。 更令人不屑的是，拜登置“毒 列车”脱轨、枪击事件频发、种族 冲突不断、城市流浪者众多等国内 问题于不顾，却在国际社会搬弄是 非，试图转移国内视线，看似“精 明”与“老道”，实则违背了作为世 界第一大经济体的基本道义。美国 最新民调显示，仅有 19％的受访者 对拜登应对乌克兰局势的能力有信 心，43％的人表示缺乏信心。

乌克兰危机一年多来，美国不 惜以数十万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伤 亡与世界乱局为代价，不费一兵一 卒、仅用了数百亿美元就“成功”实 现了“以乌压俄”“以俄制欧”的连 环式离岸平衡局面。这再次提醒世 人美国为维系全球霸权的狡诈凶残 与不择手段，也警示乌克兰危机仍 在往“生死化”深渊滑坠的残酷现实。

在拜登访问乌波的几乎同一时段，中国发布了《关于政治解决乌 克兰危机的中国立场》文件。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中国虽不是乌克兰 危机的当事方，但始终愿为推动危 机解决发挥建设性作用。两相比较， 现实与未来都会昭示，谁才是真正 的和平促进者和建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