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十年代,虽然实行了计划生育,农村里受传统重男轻女的观念的影响,基本都是多生,保本要生一个儿子,有了一个儿子争取利润最大化继续生个儿子,如果哪家不幸连续生了女儿,就要采取各种手段躲避检查,被查到了轻则倾家荡产,重则铲平房产,但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老百姓生儿的决心,
农村对教育还是普遍不重视,虽然生了这么多,但是只管养不管教,目标就是养大了会种地能传宗接代就行。村里有个玩伴叫李国来,比我大四岁,上学跟我哥一级,长得比同龄人高一头,就是学习跟不上,用老师的话说就是:问他2+3等于几?算了半天,不知道,好告诉他,等于5,记住了吧?记住了,那3+2等于几?算了半天,不知道。因成绩太差,就只能留级,一年年的留级,后来,跟我一个班了。
李国来本来就长得高,跟我一个班后,直接是班长的不二人选,不然也没有别的小朋友敢管他,他虽然成绩一般人倒也不傻,别的同学说他不行,他当上班长后,更是耀武扬威,当班长的兴致很高。他对学习好的同学还是很客气,偶尔会追上我说:阿宽,咱是一个村的,我跟你哥哥也是同学,你的作业可得给我抄抄。
李国来的父亲看他学习不怎么样,倒也不恼火,因为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家里的收成,反倒李国来人高马大的给他不少帮助,心里默喜多亏是生的儿子。他家的地离学校不远,可以说是一墙之隔,农忙的时候,李国来去学校呆一阵,稳定一下班级秩序,大声说好好学习,别乱走动,然后他就出教室跳墙去农忙去了。老师也知道他的情况,也都是不怎么睁眼就只闭眼了。
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我们都在不断升级的时候,李国来还在原地踏步,不过这个班长的位置倒是很稳定,他越来越大同学越来越小。
后来有一次,在路上碰到他,他看见我似乎很惊喜的样子,跟我聊了一会,问了一下在镇里上学的情况,又问我:你上几年级了?我想了想说:7年级。我们是小学5年,初中4年,按顺序我初二应该是7年级。他一听很惊讶的说:上那么高了?我又问了一下他,他说还在三年级当班长呢。
我回到家给我哥说了一下李国来,他一听也觉得很有意思,因为我哥已经上高中了,虽然是一个村的,我哥经常在镇里、县里上学跟李国来也没见过,乍一听说他还在三年级当班长,也是有点不可思议。
有一次跟同学聊天问起他,说李国来好歹也混到了小学毕业,然后跟着他爸出去打工了,具体干什么就没再了解了。
小作文者 阿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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