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卫国平不知道：宋哲让他去审薛家键，不是仗义，是算计

薛家键落网，碎尸案似乎终于有了进展。

从得知受害者颈部的致命伤开始，这起案件对卫国平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起性质恶劣的重大案件，而是唯一能够让他搬开心中的大石，得到救赎的解药。

在卫国平看来，薛家键很可能就是他苦苦追查8年，一直是他心中梦魇的“八八案”的真凶，也因此，突审薛家键成了眼前卫国平最想做的事。

就在卫国平换了衣服，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却被通知薛家键的审讯工作由预审科来主导，也就是顾局长的女儿，他的师妹顾开岩。

对此，卫国平虽颇有微词，但也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一来，新规定要守，顾开岩的面子得给；二来，在卫国平看来，预审科的同志都是笔杆子，写材料是把好手，但审讯能力肯定不如他这个老刑警，即便预审科是主审，但这并不影响他掌握审讯时的主导权。

让卫国平没想到的是，他不仅从主攻降级成了打配合，最后连打配合的资格都没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顾局宣布由宋哲配合顾开岩突审薛家键的时候，宋哲却主动“让贤”，把审讯薛家键的机会让给了他。

对于宋哲的这个举动，卫国平既惊讶又感激。

惊讶的是，以宋哲一向服从领导安排的性子，竟然会在被点名指派之后，为他争取机会；感激的是，宋哲成全了他的想法。

只不过，卫国平根本不知道，宋哲的主动退出，其实是他权衡利弊之后一箭三雕的“算计”。

第一雕：卖人情，收服卫国平及三队同志

从第一集可以得知，宋哲刚刚提了副处。

新官上任最紧迫的事是什么？

服众与立威。

也就是，宋哲得保证下边的人听他的，不管是服他，还是怕他，只有这样，才能让工作更顺利的推进，让交代下的任务可以得到完美及时的回馈。

那么问题来了，宋哲最想收服的是谁？

一定是卫国平。

因为，只有卫国平和其带领的三队，是最不服他，也是最不听话的。

可宋哲清楚，让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卫国平听他的，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来硬的吧，不行。

一来，卫国平的脾气整个市局都知道，那是一个急起来连省里来的专家都敢当面直怼的选手，何况是他宋哲呢。

二来，在此之前，他与卫国平是平级，提干的人员名单里除了他还有卫国平，也就是说，从资历到能力卫国平并不比他差。一旦他过于强势，很容易落人话柄，说他刚升官就“耍官威”，影响不好。

三来，卫国平的背后站的是顾局，顾局虽然不是大局长，但也是话语权极重，主抓实际工作的副局长，他自然没理由，也不愿意与顾局的“嫡传弟子”闹得太僵。

来软的吧，没用。

一来，哄一次容易，总不能次次哄，天天哄吧；二来，他如今毕竟是副处了，让他整天在卫国平面前低眉顺眼，伏小做低，他自然不愿意。

而突审薛家键的任务，便给了宋哲一个“收服”卫国平的绝佳机会。

卫国平之所以如此不要命的查薛家键的案子，一方面是警察的使命与职责使然，另一方面则是卫国平怀疑薛家键很可能与“八八案”有关。

对此，宋哲心知肚明。

同时，宋哲也清楚，“八八案”对卫国平来说意味着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一旦他真的按照上级指示接手了审讯工作，卫国平一定会心存怨气，连带着三队都会对他有意见。

毕竟，按照队里不成文的规定，人是谁抓的，就由谁审，就像卫国平说的那样：

“本来啊，人是我抓的，我审他天经地义。”

在宋哲看来，与其得罪卫国平与整个三队，不如趁此机会卖卫国平一个人情，把突审薛家键的机会让出来，这样一来，卫国平一定会心存感激的承下这个情，以后也就不好意思跟他对着干了。

同事多年，宋哲自然了解卫国平的脾气秉性，虽然脾气冲，是个大刺头，但是绝对重感情，够仗义。

对待卫国平这类人，硬的肯定不行，软的又无法事半功倍，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卫国平从心底里认可他，或是记他的情。而且，只要搞定了卫国平，那么就等于搞定了整个三队，他何乐而不为。

这才是宋哲让卫国平审讯薛家键的真实原因之一。

而从后续的剧情来看，得到审讯薛家键机会的卫国平确实老实了不少，宋哲在会上点名批评他和二哥以及三队的时候，卫国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在收到省里技术科送回来的文件时，也不再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而是先用眼神征询了宋哲的意思，才第一个打开文件。

从这个角度来说，宋哲的收服“计划”是成功的。

第二雕：讨好顾局的同时展现格局

把审讯薛家键的机会让给卫国平，还有两个好处：一是讨好了顾局；一是展现自己的格局。

审讯薛家键的人选，虽然是顾局宣布的，但这未必是他的真实想法。

廖局长与顾局长、吴克在办公室一起探讨案情，三人一致认为目前所掌握的证据不足以定罪薛家键，突审至关重要，那么由谁来负责便成了三人讨论的核心问题。

三人的谈话中有一个细节：

廖局总结完“戒骄戒躁是眼下最该提醒大家的”，一直背靠椅子坐着的顾局身体往前一倾，刚准备开口，却被吴克抢了先，提议让性格沉稳的顾开岩负责突审。

在随后廖局问到，由谁来和顾开岩搭档的时候，吴克又先一步开口说道：

“按理说应该是卫国平，不过……”

吴克的意思很明显了，他认为卫国平不合适，而他的这个“不过”，就是在等顾局接茬。

众所周知，卫国平是顾局的徒弟，他当着师父的面说徒弟不行，那不等于打顾局的脸嘛，即便他是这么想的，嘴上也不能这么说。

而他两次抢话、反客为主，就是为了先顾局一步提出建议，“一捧一踩”的说辞也是为了让顾局无法为卫国平说话。

毕竟女儿成了主审，再为徒弟争取，难免有任人唯亲的嫌疑。

顾局自然明白吴克的心思，也因此，吴克话音没落，顾局便直接接过话头说道：

“我提议宋哲，虽然人是卫国平抓的，但以我对他的了解，现在也是他最自满的时候，我怕这一点会被嫌疑人利用，反而不利于案件的推进。”

顾局的这番话有两层意思：

一，提醒廖局与吴克，人是他徒弟卫国平抓的，这个功得记住；二，反击吴克，你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是一个任人唯亲的人，师徒归师徒，工作是工作。

当然正常来说，如果没有吴克参和这一脚，顾局虽然不会主动提议卫国平，但廖局也绝对不会直接否定卫国平，最大的可能就是按照老规矩，谁抓的人谁去审。

也就是说，没有吴克，最终审讯的任务，很可能还是会落在卫国平的身上。

这个道理，宋哲心知肚明。

在他看来，任务之所以落在他的身上很可能是吴克说了什么，毕竟只有吴克对卫国平有意见，而顾局是一定希望卫国平去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把机会让给卫国平，正好符合顾局的心意，也顺带在顾局面前表现了下忠心，毕竟在宣布谁负责突审之前，廖局已经言明，吴克担任市局的政委，也就是局里的二把手，正好压了顾局半头。

这时对顾局表“忠心”，事半功倍。

有实权的三把手与名义上的二把手，他应该偏向哪一边，答案一目了然。顾局在局里的威望与话语权，是新来的吴克不能比的。

当然，宋哲不会傻到直接得罪吴克，所以才有了下面这段话：

“三位领导，我有个建议，卫国平同志呢，在抓捕的过程中，他的表现确实证明了他能够找到薛家键的弱点，所以我觉得，他比我更合适今晚的突审。从工作角度呢，我建议，让卫国平同志和顾开岩同志搭档，请领导批准。”

请注意，这段话的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宋哲想要表达的是，他之所以提议让卫国平去审，是基于大局，从工作角度出发的建议。更深层的含义是，卫国平虽然总跟他对着干，但是他是一个有格局，有大局观，一切以工作为重的人，不会在工作中掺杂私人情感或恩怨。

这样一来，顾局满意了，廖局无所谓，至于吴克也就没什么意见了，毕竟宋哲给出的理由几乎无懈可击。

第三雕：避免吃力不讨好

事实上，宋哲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审讯薛家键，因为这完全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薛家键落网，案情看似有了重大突破，实则未然。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无论是教室里的骨头，还是下水道里找到的有女士内裤的包，都无法直接证明薛家键杀人了。

就像剧中顾局说的那样：

“我可没那么乐观，人是抓住了，可至少目前为止，技术科还没有任何决定性的发现，仅凭他教室里有碎尸，不能证明他跟本案有直接关系。说难听点，他要不是沉不住气又跑又躲的，现在可能做完笔录回家了。”

也就是说，突审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案件的进程。在这种情况下，暂且不提卫国平心里的怨气，单说办好或是办不好，对宋哲来说都没好处。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先说办好了会如何。

如果宋哲凭借多年的审讯经验，真的从薛家键身上挖出了有用的信息，让案件得以推荐或是侦破，那么功劳最大的是谁？

不是宋哲，而是卫国平。

因为从发现教室里的人骨，到怀疑薛家键，再到死守下水道抓住薛家键，都是卫国平主导的，宋哲只是顶多算是配合。

这也意味着，论功行赏时依旧是卫国平的功劳最大。

再说办不好会如何。

如果宋哲参与审讯，却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那么卫国平以及三队成员一定会认为是他能力不足，专业不行。

这一点从剧中卫国平瞧不起顾开岩的预审科就可以得到验证。

况且，虽然是领导指派，但在三队人的心中，宋哲就是属于横插一脚，到时候再没什么进展，岂不更让人笑话。

总之，对宋哲来说，审讯薛家键一事，办好了没啥功劳，办不好会遭埋怨。与其顶着压力遭着埋怨，不如做了顺水人情把工作推给卫国平，这样既全了卫国平的心思，又避免了他在三队面前丢脸。

写了这么多并不是完全否认宋哲，或是说他完全是别有用心，而是基于剧中宋哲的性格以及处处“讨好”领导等行为，来分析他选择背后的想法与打算。

要知道，人性的本质是利己。

这利己，并非简单的指自私，而是说，人在面对一件事，一个选择的时候，如何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或是确保利大于弊，才是一个人做一件事，或是作出一个选择背后的真实促因与心理。

宋哲也是如此。

于情，于理，于利弊，把审讯薛家键的机会让给卫国平，都是宋哲的上上之选。这是宋哲的聪明之处，也是他为何能够提副处，而能力突出的卫国平却落选的原因。

无论是职场，还是官场，处理人际关系，确保自身利益都是一门学问。

从这个角度来说，宋哲明显比卫国平更懂得人情世故。虽然有时我们看不起阿谀奉承或是精通人情世故的人，但是我们又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会说话，会办事，会做人的人，总是比固执己见、不懂得迂回的人，爬的更高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