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抢我男朋友,放个火给她点教训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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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警犬】是作者张晚诚的故事专栏,讲述了动物行为学专家林轩带着警犬玫瑰和多肉搜救破案的经历。根据真实经历改编的案件,环环相扣,推理全程高能。

大家好,我是脸叔。

今晚更新张晚诚专栏【猎罪警犬】的第14篇。

一场火灾衍生出了两个案子:纵火案与谋杀案。警犬玫瑰在火灾楼层附近,发现了汽油的残留物。通过搜索另一处残留的汽油,林轩却发现:两处汽油滴落点距离很远,位置很分散,毫无规律。凶手是如何携带大量汽油纵火,最后又全身而退的呢?

寻访受害者的人际关系时,警方发现,火灾的背后似乎藏着一段校园暴力。

这是猎罪警犬第14篇

案件:断罪之火

全文 9920字

我把托着蜡状物体的手指伸过去,白楠扶了扶眼镜,调整姿态向我靠近,眼镜片几乎贴到我的指尖上。而后她又用鼻子嗅了嗅,温热的呼吸轻触着我的肌肤,我呆立原地,一动不敢动。

“有点像是汽油挥发后留下来的杂质。”白楠拧着眉心寻思一番,继续说道,“能抠出疤子的是汽油里烃、烷类挥发过程中氧化的残留物,类似石蜡,跟你手里的差不多。”

白楠是物证鉴定中心的痕迹鉴定专家,对于一些材质的判断比较熟识。如果她的判断没有错,我手里的是未燃烧的汽油挥发后留下来的杂质,寻常人不可能携带汽油走动,而我所站的位置位于两处花坛之中,道路狭窄,更不可能是行驶的汽车漏油所致。那么有没有可能这是纵火凶手行进过程中意外泼洒出来的汽油?

我把心中的想法告诉给白楠,白楠没有予以否认。我招手把玫瑰唤到身边来,把手里的石蜡状杂质递给玫瑰嗅了嗅,“玫瑰,搜!”

“你又要做什么?”白楠问。

“我想让玫瑰继续寻找是否还有这样的杂质残留,说不定能够找到凶手的行驶轨迹。”

大多情况下,警犬搜索并不能直接定位凶手位置,通常是找到凶手当时逃走的方向,继而推断出凶手接下来的逃走路线,这样警方可以有规划地调取沿途监控,节约时间。

在这件事上,白楠似乎与我想法一致,不再继续纠结我是否能够与玫瑰交流。我见玫瑰的搜索范围越来越大,于是紧跟在它身后,确保能够第一时间跟进玫瑰的发现。

在中途,我碰到了陈沁,从她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她那边是一无所获。陈沁告诉我和白楠,由于火灾当晚聚集了大量围观群众,现场比较混乱,附近的商户没有谁注意到提着行李箱的凶手,监控倒是捕捉到几个凶手出现的画面,但是画面模糊且时间短暂,作用不大。

陈沁问我这边的搜索结果如何,我取出一只密封袋,袋里装着我刚找到的石蜡状物体。我把袋子递给陈沁,告诉她白楠的推断和我的计划。

我话音刚落,耳畔传来玫瑰的声音,它的举动与方才几乎一致,看来是找到同样的东西了。我走到玫瑰身边,果然在地上又找到那种石蜡状物体。

我回头看了眼第一次发现蜡状物的位置,又看了看居民楼,心里刚浮出的发现线索的兴奋立即就被团团迷惑所替代。可能是看出了我复杂的脸色,白楠来到我面前,顺着我所望的方向看去,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

“这两处汽油滴落点为何距离这么远?而且位置很分散,毫无规律。”我用手指了指我所站位置的周边,继续道,“还有,滴落点出现的位置是在人员较多的路面上,这路并非通往居民楼的必经之处,为什么纵火者不选择更隐蔽的路线?”

“凶手或许初次作案,没有想这么多。”

“潜入被害者家中纵火,还没让人发现自己,就算第一次作案,凶手也具备极强的心理素质和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也许是凶手故意而为,给我们放的烟雾弹?”陈沁说道。

我摇了摇头:“发现这些完全是依靠玫瑰的功劳,凶手不可能连我们查案的手段都预测到了。”

玫瑰发现的两处汽油点,不仅没能推断出行凶者的踪迹,反而给我们留下了一连串的问题。这些问题暴露出来,不可能就视而不见,现在想来这似乎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行了,这些东西先拿去化验,等结果出来了再谈,我刚才已经将桃红的遇害经过报给了张震,和火灾案分开侦破。因为凶手的特殊性,张震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调集了一些当年曾参与案件侦破的警员,他要求我们这边继续跟进火灾案,咱们先出去吃午饭,然后去一趟伤者的学校。”

火灾中的那名伤者是大三学生,对方学校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就表态过会协助警方调查。我们到达大学时正好是下课时间,陈沁在教室门口遇到了女大学生的班主任,询问伤者在学校的人际关系。

班主任告诉我们,伤者在学校学习一直挺好,而且很听话,在谈论伤者人际关系时,我发现这位班主任的神色变得犹豫起来。在陈沁的追问之下,对方才告诉我们伤者性格懦弱,曾经受过同校学生的欺负。

这起校园欺凌因为学校已经处理过,班主任不愿意再多提。他找出一篇新闻报告给了陈沁,让陈沁自己看。

陈沁扫了一眼这篇新闻,一拍脑袋:“我说怎么第一次看到伤者的照片觉得这么眼熟的,原来是以前看过这个新闻,我记得那次事件后续报告又出现反转了,说是这个女生生活作风很乱,她的个人信息反而被本地媒体曝光出来了。”

“不是这样的。”班主任连忙澄清道,“这些都是另外一个学生诽谤的,起因是怀疑对方勾引了她的男朋友。”

听班主任的意思,后续新闻报告并不属实。陈沁问来了另外那个学生的名字,之后让白楠拿样品去中心化验,她则和我一起去找学生询问事件经过。

在大学的宿舍楼门口,陈沁堵住了一名下楼的女生,那女生刚精心打扮过,似乎赶着时间要与某人约见。女学生看着颇为成熟,狭窄的楼道里充斥着从她身上散发的刺鼻的香水味。她用手拨开波浪卷的头发,冲陈沁翻了个白眼,十分不耐烦地说道:“让开!”

“你就是周箐?”陈沁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对方。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周箐伸手推向陈沁肩膀,试图推开,看得出来她使出了很大的力气,可是陈沁却纹丝未动。

“王苗你总该认识吧?你之前是不是打过她?”

王苗是那位火灾中重伤女孩的名字,一听这两个字,周箐冷哼了一声:“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我都跟人说清楚了,她抢我的男朋友才挨打的。”

“所以后面的污蔑,甚至曝光王苗的个人信息,都是你做的是吧?”

“你可不要瞎说。”

“王苗家被人纵火,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陈沁侃然正色的说道。

上一秒,周箐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听闻陈沁的话,她表情一怔,气势在一瞬间收敛起来。她脸上有一抹惶恐之色转瞬即逝,随即换上了强装出来的镇定,这个过程被我和陈沁尽收眼底。

“她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周箐紧盯着陈沁的眼睛,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继续问道,“你该不会觉得是我放的火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能说说25日凌晨,你在做什么吗?”

“你也太能扯了,那天晚上我在酒吧,很多人看见。”周箐眼角一提,眼白在黑色眼影的衬托下分外明显。她的语调四平八稳,毫无破绽,所说应该属实。

纵火犯是个女孩的几率不大,但是不排除是主谋的可能。所以就算周箐能够提供不在场证明,她依然不能完全撇清自己的嫌疑。

陈沁侧身让出一条道,待周箐走远后,她盯着周箐的背影对我说:“这个女孩肯定和纵火案有关。”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一头雾水,我觉得周箐已经制造谣言诋毁过王苗了,不至于继续报复王苗,做出纵火杀人这样暴戾恣睢的事情。

“她方才脸色的转变,你都看到了吧?”

见我点头后,陈沁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说出王苗被火烧伤时,周箐曾表露出惊恐,可是我问她那天在做什么时,她却很平静地给出了回答,有恃无恐,这说明周箐那天确实不在现场,但是她一定对这起纵火案是知情或者是参与其中的。”

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能够看出嫌疑人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心思,就像我能够通过动物的叫声、肢体行为理解其所传达的意思一样。我问陈沁接下来怎么做,陈沁告诉我她会让人监视周箐的一举一动,并且调取周箐的通话记录,在其中筛选出有嫌疑的联系人。

陈沁接到医院那边打过来的电话,被告知王苗已经苏醒过来了。我和陈沁立即赶到了医院,在病房里,我见到了皮肤被大面积烧伤的王苗。王苗身上大部分被无菌纱布缠绕着,内面渗透出黄色的液体,不知是药膏还是伤口化脓的体液。我们一进病房,王苗裸露在外的眼睛就开始颤动起来,一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了避免感染,一旁的医生连忙用棉签沿着她的眼眶擦拭。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重度烧伤的人,那纱布下是一具怎样瘆人的躯体,我根本无法想象。一个花季少女,变成现在这模样,就算康复了,骇人的伤疤也将伴随她一生。我的心情第一时间被无尽的愤怒所替代,恨不得现在就找出凶手狠狠给他几拳!

在我身旁的陈沁,双手一直捏着拳头,抿着嘴,紧绷着脸颊,我知道她是在强忍着情绪。我提醒她病人需要多休息,她的问题得尽快问完。

“王苗,你知不知道是谁放的火?或者家里跟谁结过仇吗?”陈沁弯下腰问。

王苗轻晃了两下头,她并不知道。

陈沁犹豫片刻,继续问:“周箐说你接近过她的男朋友,这事有过吗?”

此话一出口,王苗的呼吸频率顷刻间变得急促起来,显然之前的不实报道对她的影响挺大。陈沁把耳朵贴近王苗嘴边,片刻后她直起身,冲我摇了摇头。

从王苗的嘴里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我有些失落,转身走出了病房。刚一出门,我的视线范围内有一道身影往后撤退,我看过去,见到一个戴着眼镜,极其斯文的年轻男子冲我看了一眼,一声不吭地走向电梯口。

我望了望那道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王苗的病房,这个男人刚才是在外面探望吗?

从医院出来后,我把玫瑰送回了宿舍,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让陈沁早些回去休息。陈沁的心思全然放在案子上,拼命三郎化身,又要去队里看监控。我拗不过她,叹了口气,好歹现在是同个战线的伙伴,我开车把她送去后再返回。

这是我又一次接近凌晨时间回到住处,一般养狗的人生活都很有规律性,什么时候喂食、遛狗,都有相对固定的时间段。可是最近的一些事情打乱了我平静如水的生活状态,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案件的经过以及对嫌疑人的揣测,我能够陪伴在玫瑰和多肉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

有多肉在家里待着,我的宿舍一如既往的凌乱,我没花时间去收理,轻轻走到多肉身边坐下来。玫瑰听闻动静也晃了过来,蹲在我身边,安静看着我,似乎等待着我向它透露此刻的心声。

我往后仰倒,枕着多肉柔软的后背,像是一团温热的海绵将我包裹其中,几日的疲倦、担忧逐渐消减,让我感到惬意。

我低下头,看到铺在地上的一张名片,这是白楠给我的那张,我放在荷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多肉翻出来了。我将名片拿起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上面的文字,脑中不断回想白楠对我说过的话。

我手指拨动多肉毛刷般的尾巴,自言自语:“多肉,玫瑰……有时候我在想,你们能听懂我的话吗,我们真的能够交流吗?”

曾几何时,这样问题一直盘踞在我的脑海里,无人给予解答。只是时间久了,我愈发接受我这“与众不同”的现实,林汐失踪后我更无暇在这个问题上深陷下去。可是不久前白楠对我说的话,让我再一次迸发出种种无法解释的念头,甚至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我有时能感受到玫瑰和多肉传递给我的“言语”,是真实的?

我只愿意与动物说话,却不愿意与人为伍的状态,是正常的吗?

我望着玫瑰,想从它那里得到回答,可是脑海里并没有玫瑰的回应。

“等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们的存在了,一切就回归正常了。”良久之后,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的话语,饱含深意,我却像个白痴一样的一无所知。

脑海里的声音真实而缥缈,我意识到我又回到了那晚在天台上,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精神状态。我弯身把玫瑰拥入怀中,试想着这是不是玫瑰给我的回答。

我闭眼试图在心中忖量这句话的含义,没有得到任何意会,却让我昏昏欲睡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透过纱窗的缝隙照射在我脸上,我感受到眼前一道刺亮,揉了揉眼睛起身,才发现我这一晚上都睡在地板上,原枕着的那团“毛绒抱枕”早已没了影。

等我视线清晰一些后,我看到多肉正蹲在我旁边,嘴里哈气,目光热切的看着我,一脸的迫不及待,好像在说:“你小子终于醒了啊,快喂吃的啊。”

“抱枕”的消失,让我的脖子酸痛难耐,我撇了一眼多肉又胖了一圈的身子,懊恼道:“少吃一顿饿不死。”

多肉胖腰一扭,回头就叼了一只碗放到我脚下,高昂着脑袋,前爪搭着我的腿往上攀,要是犬有爬树的本领,它这会儿早把我当棵树爬到我头顶为非作歹了。

我训斥了几句,可多肉全都无视,这是因为犬在乞食时,人给予的任何关注,即使是明显的不满意,诸如指责、喊叫的行为,犬都会认为这是即将得到食物的前兆。我只得无奈摇了摇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狗不要脸食宿无忧。

我很不情愿地给多肉喂了食,然后给赵思思打了个电话,拜托她上门帮忙照顾下玫瑰。昨天带玫瑰出任务后,今早我才发现它身上有些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又往外流脓了,问过动物医生后建议不能沾水也不能过多在室外活动,只能暂时待在家里。我心里始终牵挂着陈沁那边的进度,和赵思思碰过面之后,我驱车驶向刑侦大队。

在车上,我接到了陈沁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她的语气极其的郁闷。她说昨晚和同事一起看过火灾案事发前的监控,连刷了几遍视频,也没有发现纵火嫌疑人。消防队那边做过事故现场的数据演练,纵火犯点燃的汽油量不少,预计在十升以上,说明纵火犯携带有足够大的容器,按理说这种人应该很明显。

这人到底是怎么携带大量汽油,躲过众人视线和监控进入现场,还全身而退?

又是怎样进入顶楼被害人的房间点的火?

这些问题不仅困扰了陈沁也困扰了我。

陈沁那边排除了纵火犯通过楼房外墙进入屋内的可能性,而我相信玫瑰的判断,否定了凶手提着汽油从楼梯进入顶层。

去刑侦大队的路会经过起火的居民楼,我把车停在路边,看着不远处那栋黑顶的楼房,心里纳闷,难不成纵火犯长了双翅膀飞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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